「我倆想把你推向永恆。」
團子眯成一條線的眼楮變圓，對郭騰說道。
「永恆？」
郭騰沒有明白永恆是什麼意思。
「什麼是永恆？」
郭騰向安麗道爾問道。
「超月兌時間，超月兌空間，超越維度的存在。」
「不受任何概念感知，嵌套，包含，束縛。」
「永恆就是永恆。」
「無數至強所追尋的存在。」
「我的神，就是在追尋永恆中，不見了。」
安麗道爾對郭騰解釋。
「那為什麼你倆自己去不追求呢？」
郭騰反問道。
這麼超越界限的東西，為什麼安麗道爾和團子自己不去追求，反而把自己推上去。
這怎麼想，都有問題。
「因為我倆沒有這個資格。」
團子對郭騰說道。
圓圓的眼楮彎下去，一臉沮喪。
「沒有資格。」
「為什麼？」
郭騰覺得很荒謬，能把埃蒙吃掉的安麗道爾，還有把瑪格麗特進化成天災領主的團子。
竟然說自己沒有資格。
這怎麼可能。
「我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
「tan90°你懂什麼意思不？」
郭騰點點頭，不存在的。
「但是tan89.9999°，無限接近tan90°，單側是無窮大的是不是。」
郭騰點點頭，這個他還是知道的。
「我和安麗道爾只能定位到89的位置。」
「但是89後面小數點的位置，我們接觸不到。」
「而你，可以接觸到小數點後面的數。」
團子對郭騰解釋道。
「我，我怎麼有這個可能。」
郭騰覺得團子是在忽悠他。
「我和安麗道爾懷疑你是某個追求永恆存在的無數個體之一。」
團子與安麗道爾對視一眼，對郭騰緩緩說道。
「也就是說，你是89小數點後面的9。」
「一旦你成為永恆，tan90°，很輕松的，說不定你隨便呼吸一下，它就會變為1。」
「這怎麼可能！tan90°永遠不可能為1。」
郭騰打斷團子的話，團子現在就是在破壞他的數學觀。
「你以為永恆是什麼存在？」
「連這點事情都無法改變，那能被稱作永恆？」
團子對郭騰反問道。
郭騰啞口無言。
這個鬼世界連死人復生都能做到。
超維存在為什麼不能讓tan90°為1。
「我是虛假的存在？」
郭騰想到了剛才團子所說的。
某個追求永恆存在的無數個體之一。
「不，你還是你個體。」
「我跟團子也是猜測而已。」
安麗道爾模模郭騰的頭，對他說道。
「我想安靜一會。」
郭騰覺得自己的思緒越來越混亂。
「不用胡思亂想，小子。」
「你把其他個體當做平行世界的你就行了。」
團子趴到郭騰的頭頂，對他說道。
「其實我在幾個世界里面只感知到你一個人。」
「也許你不是某個追求永恆存在的無數個體之一。」
「也有可能就是某個追求永恆存在的的本體。」
「換言之，無數位面維度，只有你一個。」
團子的話讓郭騰內心安寧不少。
「也許你正在經歷追尋永恆的路程，而我和團子，則是你意志的回放。」
安麗道爾來到郭騰面前，掐著他的臉，微微用力。
「所以你要強大起來，不論你是你，或者還是你。」
安麗道爾的話，听得郭騰有些繞。
「嗯。」
郭騰點點頭。
「很好很好。」
安麗道爾揉揉郭騰的臉，把他送出去。
生存世界只剩下安麗道爾和團子兩人。
「你覺得他是哪個存在？」
安麗道爾向團子問道。
她把方塊敲碎，壘到一起。
「我，我不知道。」
「因為這關系到我的存在問題。」
團子沒有正面回答安麗道爾問題，抬頭看向天上的太陽。
「也是呢，誰也不想自己成為記憶，或者復制體。」
安麗道爾感嘆一聲，忍不住把方塊敲碎。
「如果你我是這個臭小子的記憶，那麼，咱們是見證他的永恆？」
「還是陷入無盡追尋永恆的輪回回放呢？」
團子的聲音很低沉。
讓安麗道爾也忍不住嘆氣。
「我覺得他可能是無數個體之一，因為他太笨了。」
團子有點生氣，小眼楮變成倒三角形。
「別人的挑撥他就信了，枉我把能給他的都給他。」
「臭小子。」
團子不停的在方塊上跳動，直至把方塊跳碎。
覺得還不解氣，又來到另一個方塊上繼續跳動。
「你真的要瑪格麗特去撕裂世界嗎？」
「那樣的話，會有很多生靈死去的。」
安麗道爾重新坐到方塊上，向團子問道。
「撕裂世界？生靈？」
「永恆的道路上，一個星球的生靈，算不上什麼。」
「我打算獻祭幾個星系，讓他感悟到永恆的方向。」
「如果有必要，可以再讓多個宇宙進行坍塌重生。」
團子的眼楮變成圓環，看向安麗道爾。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安麗道爾。」
團子打斷安麗道爾話。
「你應該知道你的神，在追尋永恆的路上，做了什麼。」
「把這個小子推上永恆，不論是你，還是我，結果都會不同。」
黑暗布滿安麗道爾周圍，閃動著偏轉的折痕。
「但是你現在也出不去，你要怎麼做呢？」
安麗道爾咬著嘴唇，向團子問道。
「瑪格麗特雖然不再倒向我們，那個小毛毛蟲也已向她臣服。」
「但是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現在就看那個兜帽男，強行升格之物，還有那個機器人怎麼辦。」
「誒嘿嘿，誒嘿嘿，哦哈哈哈哈……」
黑暗不斷翻滾，聲音忽隱忽現。
「但是……」
安麗道爾的聲音很低落。
「你怎麼了，安麗道爾。」
「成就永恆，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覺得，事情可能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安麗道爾幽幽的說道。
「不知道你察覺到沒，小騰騰有一絲的機械跡象。」
「機械？」
「你的意思是？」
團子的眼楮眯起來，看向安麗道爾。
「很多時候，我都會覺得小騰騰不像一個正常人。」
「他更像一個漂泊不定，沒有方向，沒有意識的空殼。」
「跟隨著固定的路徑，得到應得的消息，接著向下走去。」
安麗道爾的話讓團子身體停滯下來。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某些事情的發生，好像在眼前重復過無數次。」
「既真實，又虛幻。」
「每個選擇，都像是僵硬的，強制性的，誘導著你我去做下去。」
團子的身體由黑變灰，開始輕微抖動。
「你的意思是……」
「他……」
團子此時連話都無法完整說出，他自己已經猜測到那種可能。
「你，覺得，他，還能堅持多久？」
灰色的團子顫顫巍巍的向安麗道爾問道。
「多久？」
安麗道爾揮劍斬斷自己的手臂。
光滑的肌膚下，露出血肉。
但在那一絲時間內，團子已經看到了。
那空白的軀殼。
團子變的慘白一片。
連眼楮都看不見。
心相世界里，一陣死寂。
許久，世界里流落一聲嘆息。
「無盡的輪回。」
「磨滅了軀體。」
「磨滅了靈魂。」
「最終連意志也要無法堅持了嗎。」
「」
「永恆啊。」
——————
「忘了問團子還有安爾瑪格麗特的事情了。」
郭騰回到大廳，突然想起這件事。
大廳內安麗道爾的身影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里。
「侍僧，這個生命之樹的種子，要怎麼才能成長起來？」
郭騰以前嘗試過把外界的植物種子放在這里栽培。
很可惜的是，無一例外，埋進土里的種子，全都死掉。
郭騰的擼樹計劃也就此告終。
也許這個生命之樹的種子，給這個世界，帶來不一樣的變化。
「我們需要月亮泉水。」
「月亮井里的那些。」
侍僧給郭騰解釋道。
一旁的副官，給郭騰展現出月亮井的樣子。
「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難題，侍僧。」
「看來我早上起來要去找馬卡林先生問一問。」
郭騰只希望人間界的月亮泉水和魔獸爭霸的差不多。
「領袖，瑪格麗特，可以孵化幼蟲，是否進行。」
阿巴瑟甕甕的聲音從副官那傳出。
「阿巴瑟，等我過來。」
「侍僧，在迷霧界找個地方，我會盡快把月亮泉水找到。」
「到時候就把種子種到那里。」
「我將完成您的意願。」
侍僧目送郭騰遠去。
騎乘死亡之翼號摩的。
郭騰來到阿巴瑟身旁。
珍妮正抓著幼蟲，臉上滿是淚痕。
瑪格麗特站在不遠處。
「怎麼了，珍妮。」
郭騰揉揉珍妮的嬰兒肥，向她問道。
「媽媽不讓我靠近她。」
「嗚嗚嗚。」
听到郭騰的問詢，珍妮委屈的哭起來。
「為什麼，瑪格麗特？」
在大食堂的時候，郭騰就很奇怪。
瑪格麗特的無法再觸踫是什麼意思。
「我的周圍，布滿死亡，主人。」
「您和珍妮，都不要過來。」
紅光布滿她1米的位置處。
妖艷異常。
露出一種死亡的氣息。
「是災厄光環？」
瑪格麗特點點頭。
「能關閉嗎？」
瑪格麗特搖搖頭。
郭騰有些難受。
他拍拍珍妮的頭。
「先把幼蟲孵化吧。」
身後無數的事情推著自己向前走。
郭騰發現，自己想停下都做不到。
如果自己追尋到永恆，是否還會這個樣子？
郭騰在心底里面自問。
很可惜，沒有人告訴他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