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薛方堅持3秒，最後還是彎身抱拳道歉。
「行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郭騰用最從心的心里說出這句話，然後趕緊坐到地上。
腿軟怕被看出來。
醫院的護士小姐姐跑過去安慰薛方。
「唉。」
姜立行感嘆一聲，也重新盤膝坐下。
「姜先生，這個英斯坦銀勾老太婆是誰？」
郭騰向著姜立行問道。
本來想稱呼姜道長，但是想想貌似道家和道教應該是兩個概念，郭騰就只好稱呼姜立行為姜先生。
姜立行滿臉古怪，一臉無語的看著郭騰。
「那英斯坦銀勾老太婆就是艾麗婭•特里格拉•芙蘭道爾。你在真理教會的引薦人。」
姜立行把拂塵放在腿前，對著郭騰緩緩說道。
「她？她要用你們的人來換我？？？」
「不對，她本來就對我不安好心，為啥還要用人來換我？」
郭騰一臉懵逼，完全不相信這種話。
「小兄弟知道了？」
姜立行奇怪的看著郭騰，仿佛他做了什麼奇異舉動一樣。
「知道什麼？」
郭騰發現跟這些人猜謎語真的好難受。
「格里高術式，不知道小兄弟是否听說過。」
郭騰搖搖頭。
「簡單來說，就是迷糊一個人情感的方式，將這個人身心轉換為施術所熟悉的傀儡。」
「此術防不勝防，七天時間就可完全轉換完畢。」
「換言之，小兄弟你現在是個英斯坦人，而不是梁人了。」
姜立行皺著眉頭對郭騰說道。
他發現郭騰，好像有些呆。
「臥槽，我還是處男，怎麼不是良人了！」
「你這話說的我好像已經被玷污了一樣。」
「還有我本來就不是英斯坦人！」
郭騰覺得姜立行邏輯貌似有些問題。
姜立行瞅了郭騰幾眼，轉頭向遠處喊道。
「子瓊，你確定這位小兄弟中了格里高術式？」
遠處安慰薛方的護士小姐姐走快來，彎身對姜立行說道。
「是的，那天在聖芒戈醫院就交代他過來，但是等了三天還未見到他的人影。」
朱子瓊正坐在姜立行身旁，眼楮也在不停的打量著郭騰。
「格里高術式三天不進行清除的話，就再也沒法清除掉了。」
朱子瓊看著郭騰的額頭，仔細打量著。
「格里高術式？你們說的是自然親近？」
郭騰終于反應過來，明白他們說的什麼東西。
「自然親近？」
姜立行拿起拂塵，揣在手里，搖晃兩下。
「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
姜立行從袖袍里抽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方桌手辦。
放在自己與郭騰中間。
眨眼之間，方桌手辦變為一矮腳茶桌。
上方還有一個茶壺，四個茶杯。
朱子瓊起身來到茶桌一旁坐下，拿起茶杯放在郭騰和姜立行面前。
在把茶壺提起，往郭騰與姜立行茶杯中倒滿茶水。
「條件簡陋，還請小兄弟不要見外。」
姜立行舉起茶杯，對郭騰說道。
「啊，額，沒事，沒事，挺好，我快一個月沒喝到茶水了。」
郭騰拿起茶杯就往嘴里灌去。
姜立行還有朱子瓊臉上一僵。
「無禮！」
遠處中人漲紅臉對郭騰說道。
「我做錯了什麼嗎？」
郭騰放下茶杯，一臉無辜。
「無為，無為，小兄弟請隨意。」
姜立行放下茶杯，對郭騰笑笑。
朱子瓊把郭騰喝空的茶杯倒滿。
「啊，謝謝。」
郭騰把茶杯里的茶水又一飲而盡。
「這茶真的好喝。」
朱子瓊強忍著臉上的笑意，又給郭騰滿上。
「請問小兄弟的自然親近是何人所解？」
姜立行輕抿一口茶，向郭騰問道。
拂塵懷揣，郭騰看姜立行頗有老道的味道。
「我的一個朋友，一個非常能吃的天使。」
郭騰把手放到大腿上，向姜立行回答。
「天使！」
朱子瓊臉色微變，把手收到腰上。
姜立行用拂塵按住朱子瓊動作，微微搖頭。
「天使怎麼了？」
郭騰不理解朱子瓊听到天使這麼激動干啥。
「無妨，小兄弟請繼續講下去。」
姜立行笑著對郭騰說道，又撥弄幾下拂塵。
「其實是一個界……黑色糯米團子一樣的生物，還有那個非常能吃的天使一起幫我消除的。」
郭騰本想說界主來著，但是想想界主這個身份貌似不能對這幫強人說，就改變說法。
「他們說那個自然親近在我頭上的角上，天使幫我搬下來後就沒事了。」
听郭騰說完，姜立行和朱子瓊對視一眼。
「看來小兄弟是那個銀勾老太婆非常重視之人，如果是一般人，可不會用此術式。」
姜立行也像郭騰一樣，將茶杯里的水全部喝干。
「她說我有金鋼筆資質，而且我還拿了她們的圖書館。」
郭騰捏了捏肚皮上的贅肉，對姜立行回答道。
姜立行又與朱子瓊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駭。
遠處眾人也紛紛輕聲嘀咕起來。
副官不在郭騰體內，郭騰也沒法听到那麼遠那麼說什麼。
「敢請小兄弟把圖書館展現給我們看一眼。」
姜立行站起身，雙手抱拳，深深鞠躬，鄭重的向郭騰說道。
身旁朱子瓊也站起身，向姜立行一樣，對郭騰鞠躬。
遠處低聲說話之人也紛紛停聲，站起來，向郭騰看來。
「這……」
郭騰不太想把自己的圖書館展現給陌生人看。
但是在稀飯還有茶水的份上，就給他們看一眼。
「先說好，只能看，不能踫。」
「一定，一定。」
郭騰這時看下包票的姜立行，感覺像看到潘家園的算命瞎子一樣。
遠處眾人也紛紛圍到姜立行還有朱子瓊身後。
十幾雙眼楮緊緊盯著郭騰。
「你們這麼盯著我，我壓力好大。」
郭騰擦掉內心的虛汗，向身體內一直不說話的艾米爾喊道。
「艾米爾，艾米爾，出來一下。」
「干什麼，不知道將淑女吵醒是一個巨大的過錯嗎！」
艾米爾發著脾氣，語氣不善。
「等會再睡，把圖書館拿出來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自己往胸前模模就能模到了，下回千萬不要喊我听到沒。」
「感覺艾米爾沒有副官好。」
郭騰內心滿是感慨，不知道副官為什麼就不回去了。
將圖書館抽出，正面展現在姜立行面前。
「這，這就是真理教會的圖書館！」
姜立行身體前傾，死死地看著沒有艾米爾的封皮。
「對，沒錯。」
其他諸人也紛紛看著郭騰手里的圖書館。
「小友，可否打開一頁，讓我等看一眼。」
姜立行再次鞠躬向郭騰說道。
「你這是得寸進尺啊姜先生。」
郭騰把圖書館送回身體內，對著姜立行得寸進尺的行為發出譴責。
「啊，這，不好意思。」
姜立行老年微紅，對郭騰道歉。
「這樣，小友，我為你算上一卦，當我向你觀看一頁圖書館的交易如何？」
姜立行笑著對郭騰說道。
「算卦？行。」
郭騰突然想到，找個算命先生指引一下方向也行。
「您幫我算一下哪能弄到更多食物，行不。」
郭騰向姜立行提出要求，他覺得這個要求不是太高。
其他諸人一臉古怪，看著郭騰，不知道他為什麼提出這個要求。
「可。」
姜立行坐下，往茶桌上扔出三枚銅錢。
銅錢在茶桌上慢慢滾動，滾了一分多鐘，就是不平坦落下。
「嗯？」
姜立行微微皺眉，看著這一奇怪景象。
但是手上沒停，他扔出一把算籌。
算籌在桌子上筆直朝天，沒有一根倒下。
圍觀諸人這時也覺得不對勁，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嗯？」
姜立行沉吟一聲，站起身，從懷內掏出一副龜甲。
龜甲落在茶桌上，頂天立地，旋轉不停。
「這！」
姜立行微微皺眉。
「散開。」
諸人退散開去。
姜立行抽出背後法劍，開始腳踩游龍步。
林中慢慢刮起風。
姜立行腳下踩出八卦陣。
風勢越來越大，將眾人衣服吹得撕拉作響。
「來！」
銅板，算籌，飛到姜立行身旁。
龜甲懸于頭頂。
風勢又加增強，樹木搖曳，草葉紛飛。
林中滿是呼嘯聲響。
頃刻間，林中影子由東向西。
天色開始昏暗，剛剛東升太陽竟然夕下。
姜立行步伐不停，頭冒冷汗，身抖如篩。
天地徹底昏暗下來。
一抹星光照耀。
眾人抬頭一看，天上只剩一輪圓月。
「今天上弦，怎麼可能有圓月！」
「而且怎麼只有一個月亮。」
「那是三星重疊！千年難得一遇！」
「什麼！」
眾人驚嘆之間，姜立行口出鮮血，面如金紙。
「師叔！你怎麼了！」
有人發現姜立行異狀，想要沖過去。
卻被狂風掀飛。
日，月，二月，三星重合，凝月光華不斷照射在姜立行身上。
皎白月光下，姜立行好似羽化飛升。
終于，腳步停下，姜立行身體瞬間恢復正常。
他用劍指向郭騰，臉上滿是愕然。
「東……」
一道光亮橫跨天地，世間被盡數照亮。
轟隆。
雷聲炸響。
姜立行持劍之手臂被雷電沒根斬斷。
「天……」
姜立行好似未從感知到雷光破身，又吐露一字。
臉上表情由愕然慢慢轉為欣喜，好似知曉未來。
又一光亮從天上射下，砸在姜立行身上。
轟隆。
雷聲霹靂，眾人幾近耳聾。
「了……」
姜立行臉露笑容，面向郭騰，吐露出最後一個音節。
一百零八道雷霆同時將姜立行淹沒。
下一刻，輕風吹過。
姜立行化為飛灰。
消散在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