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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全看心情

張鶴齡听說皇帝給兜底,自己穩賺不賠,心里那叫一個舒爽,拉著張延齡問東問西,好像真的是有商有量能听得進去道理的人。

但其實他連做空是什麼都不知道。

「老二,老張家祖墳冒青煙,都覺得為兄已經是咱老張家的光榮,沒想到你青出于藍,快給為兄說說,這次能賺多少?」

張鶴齡也忘了之前對弟弟的那番評價,為了賺錢嘴上可以毫無原則。

張延齡道︰「大哥,弄好的話,你那邊應該能賺個萬八千兩的吧。」

「才萬八千兩?」張鶴齡一听,登時皺眉。

數字明顯低于他的預期。

張延齡也不可能跟他說太高的數字,張延齡又不是開善堂的,有錢非要往大哥家里送?有錢燒的?

張延齡道︰「大哥,你以為這種一本萬利的好事,誰都能踫上?這次咱兄弟的主要目的不是為賺錢,而是幫朝廷把市面上的鹽價給打下來,這樣咱兄弟在陛下眼中就有有能力有擔當,以後還可以得到更多賺錢的機會。」

「行吧,一萬兩就一萬兩……」

張鶴齡最後似乎是妥協。

大概覺得一萬兩這數字還「湊合」,不賺白不賺的。

張延齡心里在暗罵。

沒良心的,也忘了老子來之前只能干點借高利貸放高利貸的蠢逼事,現在有一萬兩利潤的生意還不滿足?

張延齡再道︰「既然大哥同意合作的話,那回去之後把府上所有的田契房契什麼的,還有大哥之前買鹽引那六千貫,一並拿來……」

「你干嘛?」張鶴齡瞪大眼看著弟弟。

說好了空手套白狼,你居然還想讓我把田宅契約和錢財拿出來?不是說好了賺錢是我們的,虧了是皇帝的?

張延齡沒好氣道︰「此番我們不過是替陛下做點事,把這些東西抵押到朝廷那里,讓朝中那些喜歡說三道四的老臣閉嘴,不然的話陛下自己找人就能做,還要我們兄弟做什麼?」

張鶴齡一臉不情願道︰「不行不行不行,為兄那點家當拿不出手的,何況之前六千貫都買了鹽引,拿不出來,你另找別人吧!」

說話之間要走的樣子,像極了不打算借錢的債主。

這意思是,賺錢要分給他,承擔風險就不行。

「大哥的意思,就是這生意你不涉足,賺了錢也不用分給你是吧?」

張延齡也切準了張鶴齡的脈。

眼見張鶴齡要走,他都懶得起身去挽留。

張鶴齡果然走了兩步就回過頭來,苦哈哈一張臉望著弟弟道︰「老二,你誠心坑為兄是吧?這田契和房契可是咱老張家最後的家產……」

「還不是陛下賜的?」張延齡悠哉悠哉。

「話是這麼說……」

「大哥不想參與這筆生意,我大可去找別人,難得陛下說給承擔損失,你這一點風險都不想冒,還沒有替陛下分憂之心,看來以後有任何發財的機會都輪不到你頭上……」

張鶴齡听了這話,用一臉憤恨的目光望過去。

最後他一咬牙道︰「行,就听你小子的!」

「若是此番被你小子坑,大不了為兄跟你一樣流落街頭,到時就算陛下不管,咱姐姐和娘也不能坐視不理吧?老張家怎出了你這麼個敗家子……」

……

……

張延齡也發現了。

只要讓張鶴齡順心,他張家老二就是老張家的功臣,一旦張鶴齡心里不爽,他就是老張家的罪人。

功過是非不在于他做了什麼,全看當大哥的心情如何。

好在還算順利,把張鶴齡的家當全都給騙過來。

張鶴齡之前嘴上說會听弟弟的,把鹽引全都賣了,結果最後那六千貫還是以鹽引的方式送到了張延齡府上來,不過也正好,反正要賣鹽引,一並賣了便可。

在送走張鶴齡之後,張延齡馬上把蘇瑤叫來。

當蘇瑤听說要從戶部借鹽引,還要大批往外賣鹽引時,雙眸全都是精光。

顯然以她的商業頭腦也能看出來,即便未來鹽場的官鹽出產量不增加,光是靠張延齡這麼一番大肆做空的行為,鹽價也必定會大幅回落。

「老爺,奴婢這就回去找家父,讓他將蘇家所有的家產拿出來,作為抵押送朝廷借鹽引。」蘇瑤當機立斷。

張延齡笑著問道︰「瑤瑤,你不擔心老爺我是在胡鬧,最後會讓你們蘇家虧到血本無歸?」

蘇瑤很堅定道︰「老爺的智謀,蘇家人望在眼里,此番絕對不會有錯。」

張延齡不由用欣賞的目光望過去,想到昨夜里房幃之內,那個千嬌百媚婉轉可人的動人小主,真是加個尾巴就是小狐狸精,穿戴整齊就是商場女強人。

真是上得了廳堂,進得了閨房。

身體原主對別的或許沒什麼遠見卓識,但在對蘇瑤的問題上……

英雄所見略同。

但想了想,好像身體原主所看中的,也僅僅是蘇瑤的美貌罷了。

「這樣,我跟朝廷的承諾,是要拿出十萬貫來作為抵押資金,建昌伯府和壽寧侯府拿出所有的田宅,至少可價值在四萬貫,若是加上之前賺到的就有六萬貫多,你們那邊拿出個三萬貫左右,剩下的一萬貫,象征性找點京師商賈什麼的入入伙,十萬貫就湊出來了!」

張延齡早就把詳細的數字在心里統計好。

蘇瑤道︰「老爺,既然是穩賺不賠的,為什麼還要讓京師的商賈入伙?」

「這個嘛……我們總要做出一點京師商賈勇于為朝廷承擔的假象,最後也不能所有的利益都歸我們所有,做個樣子。」

「不過這點份額也不形成大礙,現在還不知京師中是否有商賈會願意入伙,也不要過早去慶幸什麼。」

張延齡的意思,別等我以為是把錢財從手指頭縫漏出去給人賺錢,結果那些商賈還不領情呢。

蘇瑤顯得很自信道︰「只要有利可圖,無論是京師商賈還是北方各地的商賈,都會趨之若鶩,過去幾年已有很多的鹽商和茶商從邊地遷居到京師周邊,以他們的眼光豈會看不出未來鹽價是要下跌的?老爺只管放心便可。」

張延齡點頭。

在葉淇改了開中法之後,本來需要留在邊地的鹽商和茶商,開始大面積回遷,畢竟以後購買鹽引只需要把錢交到戶部,留在太倉便可以了。

京師如此繁華之地,安全性比遍地高,住起來也舒服,也不用大老遠跑。

這也是為何後來楊一清等名臣想再改回開中法時,困難重重無果而終的原因。

一個制度一旦更改了,再想改回去會難上加難,最好的辦法就是釜底抽薪,也是要及時撥亂反正。

張延齡把蘇瑤拉過來,大手趁機佔了蘇瑤的便宜。

一直到蘇瑤滿面通紅時,他才笑著道︰「這次的生意,可是一筆價值二十萬貫的好買賣,做好了估計賺個十五六萬貫都是可以的,但是切忌要穩中求勝,不要為了賺錢壞了規矩,最後把徽商的氣焰打壓下去,比什麼事都重要。」

對張延齡來說。

鹽引賺錢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讓徽商從此一蹶不振。

最好再把徐夫人等勢力收攬過來,到時他就要成為大明朝商賈幕後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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