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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懵逼了(補更,求訂閱)

巡回護士在打血管外科老總電話的時候,是通過手術室的電話撥通的,開的是擴音。

巡回護士說︰「你好,是血管外科老總吧?」

「嗯,是的。會診發信息,我等會兒再來看。」對方似乎很緊急,很忙的樣子。

「我這邊是急診手術室3間,您剛剛看過這邊的急診病人,這邊骨科的左上肢手術已經做完了,骨科的老總說血管外科可以過來做手術了。」

「嘟嘟!」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沒有听到,或許是實在太忙,根本就沒听後面的話,竟然直接掛了。

整個手術室都愣了一下,心里暗說,這血管外科的娘們兒有點兒虎啊,連急診手術室的電話都敢掛,真以為是管床醫生打過去的啊?

巡回護士再打,對方倒是不敢不接。

「會診發信息,我現在正在看病人。」仍然是同樣的催促聲。

巡回護士就神色一正,也不慣著她︰「你好,我這邊是急診手術室3間,我們這邊有個急診搶救的病人,需要你們血管外科來協助處理,如果您十五分鐘之後不來,我就通過總值班來叫您了。」

開玩笑,醫院里有醫院的制度,請會診之所以用請,那是尊重你們科室的專業性,並不是說真的非要請您尊駕來看一下,沒了這個請字,你就能不來了。

不管是護理團隊還是各個科室,大家都是平行科室,互相請會診是為了診療流程的合規,互幫互助,不是說哪個科室就是其他科室的下級科室,需要對你無限的奉承和尊敬。

大家偶爾普通開個玩笑可以,但若是打電話急會診都不接,那麼也不會有人慣著你。

或許這回對方听到了總值班,她有點兒怒地大聲道︰「你是哪個科室啊?我有說不來嗎,你就叫總值班?」

「我這里是急診手術室3間,請貴科來進行急診搶救手術。」巡回護士語氣也是不虛,回道。

「那邊我不是看過了嗎?骨科的手術都不做完,我們科怎麼做手術?大家站在台上一起浪費時間嘛?欸,你是骨科的人麼?」血管外科的老總情緒格外不太好。

「我是3間巡回,骨科的左上肢手術已經做完了,目前手術室的搶救團隊均建議血管外科介入,我只是通知你一聲,不是和你講道理。你來不來是你自己的選擇,十五分鐘之後,沒有血管外科的人到手術室,我直接喊總值班安排。」

「謝謝!」巡回護士十分客氣但又不客氣地主動掛斷了電話。

掛完電話後說︰「我還是很少遇見這麼凶的老總 ,急診手術室打電話過去都直接掛斷了的。」

楚麟等人只是面面相覷,也覺得今天的血管外科的老總有點莫名其妙。或許是她生活中有什麼不順的事情,或者是工作的其他地方有什麼難言之處,但不管怎麼樣,你現在是血管外科今天值班的老總,你就得應起這個活啊。

不然醫院里有血管外科要協助的事情,我們這些人找誰去?你要是實在來不了,你可以自己安排換班或者喊上級醫師來替你,那是你需要做的安排。

但你既然到了班上,有句話就說得好,總住院,就是總住在醫院,死也要死在醫院里,或者死在值班的路上。就像醫院的總值班一樣,不管什麼時候,總要有人值班,是一個道理。

醫院是特殊職能的單位,具有著她特殊的使命。

不過,同為老總,卓志剛則是勸說︰「消消氣,巡回老師,您消消氣,總住院不太容易,可能是一下子情緒沒調節過來。」

鄭閑林也是說︰「是的,總住院可能電話太多了,所以以為你是平診電話。」

巡回護士則是說︰「我沒和她特別生氣了,要是真生氣,她講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直接掛了,過十五分鐘打總值班了。我只是覺得她這樣的態度不好,所以教訓教訓她,否則一直這樣,以後早晚出事。」

「大家都知道總住院不容易,但是不能因為不容易,就耍脾氣。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能各自為各自的行為負責任。」

陸成等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這只是搶救過程中的小插曲而已,他們的最主要目的,還是在于各個科室的協助工作,就好比,胸外科和普外科的人,就在商量著到底誰先來讓個位置。

神經外科的老總,則是此刻在做完了硬膜外血腫鑽孔引流後,在那里對著CT的片子看著顱內的血腫發著愣,正猶豫著要不要喊二線班來上台。不過他也沒有猶豫很久,過了十分鐘後,還是撥打了電話過去。

與此同時,胸外科的人已經完成了胸腔閉式引流,只是引流管一置入後,就把楚麟嚇了一跳,因為引流出來的血性液體實在太多了。

他臉色一變地趕緊把引流管夾閉了,開口說︰「巡回老師,準備開胸包!這個病人的胸部創傷,可能還有點兒重。」

楚麟說完,立刻就開始讓普外科的人再多劃拉點道,直接把大單的布又多開了一個口子。

巡回護士有心心疼無菌布單,但也只是張了張嘴,就沒再多說什麼了。像這種需要多科室聯合的手術,本身就需要多處操作,所以,大單被開孔也是比較正常的事情。只要最後病人能救過來就好。

巡回護士此刻卻已經糾纏于陸成那邊的開器械,所以只能打電話再喊一個巡回護士來幫忙!

大概十分鐘之後,血管外科的老總才姍姍到來,她還是一個人,穿著洗手衣,進門後就稍微看了一眼陸成的操作,只是看了陸成的操作一眼,頓時一雙眼楮里便透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震驚之色。

接著再睜開眼楮,仔細看時,越發地覺得,陸成在操作過程中的微動作,越發地很難理解。又快又精準地游走于各個肌肉間隙之間,止血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只是用電刀稍稍地點綴一下,便不過多地停留。

陸成旁邊的三個助手,都是慌亂且著急地活動著雙手,才能夠勉強跟上陸成的節奏。

再看左上肢那里,赫然骨折已經被臨時固定了。而且縫合的傷口,都用無菌敷料給包扎好了。

楊紫有心想說你把敷料包扎了我等會兒怎麼看血流通暢了沒有?但心里還是理虧,因為之前自己人根本不在,不可能讓傷口就直接這麼暴露于空氣中。她只稍作猶豫,便回身打電話喊自己科室的人來幫忙了。

做血栓取出術,而且還是在沒有血管造影的情況下,可不是她能夠做的,也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不過,在之前陸成的提醒下,血管外科相關的器械,早就開到了台上。楊紫穿戴好無菌手術衣及雙層無菌手套之後,便直接開始了左上肢血管的血管鞘置入手術。

差不多等楊紫把血管鞘置入後,血管外科的主任張躍偉及另外一個中年男子,都走了進來,進來前已經洗手了,進來後一邊穿衣服,一邊就問︰「楊紫,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暫時還不知道,骨科的清創術和骨折外固定術已經做完了,傷口包扎了起來,沒辦法看到具體的血運。」楊紫小聲說,並沒有陰陽怪氣怪罪的意思。

張躍偉當時就稍稍皺了皺眉,對巡回說︰「麻煩開一個無菌注射器,我們要用來確定血運的定位。」

張躍偉一進來,頓時楚麟以及鄭閑林等人都是偏頭望來,客氣地紛紛喊了一聲張老師。

張躍偉在附二的江湖地位,還是擺在那里的。

張躍偉一一點頭示意,左右看著,正要想著一個年輕人都不認識的時候,張躍偉的眼神稍稍一瞥,就看到了陸成在台上。當時他的眼神就翻了翻白︰「小陸,你就在台上啊,你怎麼不做血管取栓術?」

張躍偉這話,頓時讓其他幾個人都是把目光移到了陸成的身上,特別是楊紫。

她之前是完全急懵了,所以都沒來得及把陸成和她听說過的陸成聯系到一塊。因為陸不是小姓,而且陸成這個名字也不是什麼特殊的名字,她自己接觸過的叫陸成這兩個字的,就有兩三個。

偶爾科室里也能遇到叫陸成的人。

當時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了,聯想到陸成在科室里的地位,再想起之前自己對陸成的態度,她是很怕自己被張躍偉再留在總住院上面幾年來敲打敲打。

陸成抬頭,看了張躍偉就說︰「張老師,我現在這不是骨科的總住院嘛。而且現在血管外科還有張老師您在坐鎮麼,哪里輪得到。」

陸成話都還沒講完,張躍偉就直接打斷道︰「別和我扯犢子,趕緊下台重新洗手來做血管取栓術,我打電話喊李東山再安排人來做骨科的手術。」

「救命如救火,急診又不是開玩笑,我哪里有心情和你講這些,我也是忘記了你這個月已經上臨床了,只以為你還在休假,不然的話,我早把你抓來了。」

一邊說著,張躍偉可不開玩笑,直接把手套一月兌就抓起手機打電話出去了︰「李教授,我是張躍偉。我這邊有個急診手術,需要陸成上台,你能安排個人來搞一下骨科的清創和外固定支架麼?」

「對,全身創傷很重,有血栓和出血。內髒多處出血。」

「好,辛苦了,下次請你喝酒。小陸借我一下,也借給病人一下,謝謝!」

張躍偉言簡意賅地就直接把陸成從骨科借到了血管外科來,然後道︰「小陸,趕緊過來,你師父已經親自過來做骨科的手術了。」

陸成看了看血管外科那邊的血管鞘都還沒置入,就道︰「張老師,那我也先把剩下的這點搞完吧,做事好歹也是有始有終的,不會很久的。」

「你這小子。」張躍偉沒多說什麼地就走了出去,重新洗手了,之前污染了手,就是為了把陸成借到血管外科來。

張躍偉這行為,直接讓楚麟等人的眼神都變了。張躍偉是何等人?帶領血管外科走向世界的人,這樣的教授,愣是要在台上把陸成給要過去,這代表了什麼?

這說明關于陸成的傳聞,很可能不是真的,真正的事實比傳聞還要可怕!

陸成在血管外科的地位和造詣,遠遠不是他們所听到的那些東西能夠形容的,否則的話,張躍偉完全沒有必要拉下架子來請陸成過去啊,而且還眼睜睜地就欠下李東山教授一個人情。

陸成繼續自己的手術,右上肢的創傷和骨折都比左上肢要嚴重,所以需要的清創和外固定時間都會長很多。病人的傷勢,不會一層不變,也不會恰好地寫在教科書上,需要隨時隨機應變。

不過,陸成的時間也沒花費很長,也就是七八分鐘,陸成的主要操作就搞完了。加上之前的時間也不過二十三四分鐘,就做完了所有的主要操作,把縫合以及引流管放置的操作留給了後來的李東山。

李東山是從附近的家里趕過來的,當然那個房子是他為了值班後來刻意再買的,真正平時住的地方不在那里。只是後來他成了急診創傷中心的主任,需要新開闢一個科室,自然會忙很多,才重新買了一套房,就他一個人住,偶爾回老窩。

進來後,李東山就正好看到了陸成的收尾工作,頓時眼楮稍稍一縮,看來啊,陸成這小子對藏拙這一道非常精通,之前做手術時,他都還沒發現,陸成竟然微操這麼厲害。

但他也沒說破,只是對張躍偉道︰「張教授,您可真是老當益壯啊,這時候都還親自上急診。還把我這把老骨頭都拉來了,我可沒你身體這麼好。」

李東山的年紀比張躍偉大,所以能夠講這種話。

張躍偉當時就道︰「嗨,東山老哥,你看起來可比我年輕得多。我就是勞累命,這不是正好科室面臨新發展的時期嘛,也不怕丟人,這還得多虧了你的學生!」

「哦,這麼說也不完全對,現在他也算我的半個學生了。」

「唉,我人老了,臉皮也就厚了,蹭吃蹭喝就算了,現在都開始蹭學生了,你就知道我混得怎麼樣了。就瞎混唄。」張躍偉把自己說得一文不值似的。

李東山也沒真信,只是听到張躍偉夸陸成,就開心地點頭,也自嘲道︰「那是,我李東山這輩子,沒怎麼正經收過學生。但是到老了,收了一個好徒弟,這不就開始享清福了嘛。」

張躍偉頓時就想到了李東山被打壓的往事,對他苦笑了一下,說︰「這不是,老來得福嘛?」

然後停頓了幾秒鐘。

「我們都老了。」張躍偉意味深長地再多說了這麼五個字。

這話李東山沒接,其他的一堆小總住院就都不敢接了。

直到普外科的一位教授走進,才驚訝地開著玩笑道︰「喲,今天什麼日子,不會是大外科在急診手術室開例會吧?老張,東山老哥你們都在?」

「不止我們,等會神經外科的周教授也會來。」張躍偉把玩笑接了過去,笑嘻嘻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太多的老伙計,就一點都沒慌張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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