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
說好一個月,但不到半月便回的李皓,剛踏入大殿,就被何綠華逮了個正著。
「你還知道回來?」何綠華杏目圓睜,怒氣沖沖道。
听出她語氣當中的幽怨,再看她這張濃妝淡抹總相宜的俏臉,李皓小聲道︰「師姐,你眼下有空嗎?」
「怎麼?」何綠華冷哼道。
「讓你看看我這段時間有多想你。」李皓說道。
注意到他的表情,何綠華心頭一顫,俏臉忍不住有些發紅,說道︰「可還是白天。」
「白天才看的更清楚。」
白日宣*,從早到晚。
其實本用不了半月,但何鐵手要先回一趟五毒教,阿九因為身份問題,說是要「回家」,溫青青還要置辦溫家喪事,唯有溫儀可以隨李皓離開。
基于此,李皓只能花費了幾日時間,好生跟她們短暫告別,以期待日後重聚。不止如此,他還收到了支線任務完成的獎勵,兩萬點修煉值。
放在以前,李皓可能會覺得兩萬點修煉值獎勵平平無奇,雖然現在也是,但和系統偶爾不著調的隨機獎勵相比,還是修煉值靠譜。
「你在想什麼?」將怨氣散盡的何綠華,趴在李皓胸口問道。
我想的…不能告訴你。
李皓說道︰「什麼也沒想,只是心願實現後的放空而已。」
「德性。」何綠華嗔了他一眼,說道︰「你若不自作主張出去,哪里需要等這麼久才實現。」
在她白皙的雪臀上拍了一下,李皓問道︰「山上近來可有發生什麼事?」
「沒有,你不在,我都在勤勉練功,很少出門。」何綠華說道。
美人情深意重,李皓自是清楚該怎麼做,不到片刻,房間里便想起熟悉的撞擊聲。末了,李皓玩笑道︰「師姐,我耽誤了你今日練功,若是被白雲師叔知道,他會不會罰我?」
「他才不會罰你。」何綠華笑道︰「他只會殺了你。」
李皓︰「……」
「天黑了,你送我回去。」何綠華忽然道。
兩人修煉已久,對彼此身體的情況,堪稱了若指掌。一听她的話,李皓就清楚她不是在撒嬌,是真的行動不便。
李皓當即抄起一床被子,將她緊緊裹住,然後運起雲中龍神功,從窗戶飛出,躍上了屋頂。一到屋頂,原本準備急掠而出的李皓,卻急忙止住了腳步。
因為屋頂上還坐了一個人。
「不要臉。」束了一道馬尾,還有留海擋在臉前的卓一航,先看了眼依舊如星光一般燦爛奪目的李皓,又將目光轉到何綠華身上,憤憤說道。
被李皓抱著的何綠華當即要發怒,但被李皓攔住了,李皓搶先道︰「師兄在賞月嗎,真是好雅興。師姐校驗我從山下習來的槍法,不慎病邪入體,渾身有些發冷,我用被子將師姐包住,打算將她送回房間休息。」
「我先送師姐,回頭再與師兄賞月。」李皓說道。
聞言,卓一航眼楮一亮,點頭道︰「好,你快去快回,我在這里等你。」
李皓頭也不回,抱著何綠華,將她送到了她的房間。
何綠華忍不住道︰「卓一航性子愈發古怪,你當真要和他一同賞月?」
和卓一航一起賞月?
別開玩笑了,李皓可沒有這麼想不開,他朝何綠華道︰「自然不會,只是我方才不那麼說,怕是很難月兌身。」
何綠華點頭道︰「你回去吧,不必理會他。」
……
李皓隨手一揮,人影已從原地消失,他用出了障眼法。快到後山時,他用出一招鑽地龍,抄近路下了山,到了村落里的一處民居前。
村外的山匪被顏廷他們剿了,村中雖還未恢復往昔的生氣,但總歸漸漸歸于平靜。
只是溫儀乃是女子,讓她一人獨居于此,李皓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等溫儀展露了她的武功,證明她並非弱女子,李皓還是同意了她的決定。
院門緊閉,李皓以輕功跳過院牆,在窗欞上輕叩了兩聲,听到里頭的腳步聲,和一道木栓摩擦的聲音,他推動窗戶,從窗戶翻了進去。
「好好的,為何不走門?」等他進來後,重新關上窗戶的溫儀說道。入鄉隨俗的溫儀不再穿著華貴的衣衫,一身素衣,卻尤襯的她清麗月兌俗。
輕輕將她攬進懷里,李皓笑道︰「怕你睡著了,敲門听不見。」
「我以為你今日會住在山上。」溫儀如何也沒想到,他竟然是武當弟子,只因他武功行事,都全無武當這等名門正派的痕跡。
李皓說道︰「習慣了有你在身邊,沒有你在,我睡不著。」
「……」
若是不知他身邊還有其他女人就算了,溫青青阿九不提,她可以見過他和何鐵手飛天遁地的,溫儀哪里會信他的鬼話。
「你明日還回山上嗎?」溫儀問道。
李皓回道︰「得回去做早課。」
「那就趕緊睡吧。」
「來了。」李皓月兌光衣服道。
「……」
溫儀哪怕到了此刻,還是有些錯愕,怎麼會有人月兌衣服如此之快。偏偏他穿戴的還十分整齊,衣扣腰帶等,俱是不少。
雄雞三場,天下皆白。
俯身在溫儀臉上親了一下,李皓說道︰「你休息吧,我先回山上了,食物和水都在這兒,等你睡醒再吃。」
「嗯~」溫儀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李皓沒有開門,從地底就走了。
……
練功場。
何綠華和李皓一樣姍姍來遲,這使得原本準備訓斥李皓的白雲道長,又將話咽了回去。畢竟他們只是踩點,並未遲到。
一入場中,李皓就感受到一道幽怨的目光,不用看也知道,目光的主人必定是卓一航。
那便不看了。
李皓認真練習武當劍法,逾半月光景,他的劍法…毫無進步。
看著他練劍,白雲道長的眉頭擰成了川字,他開口道︰「卓一航,你去教新城練劍,若一月後,他的劍法仍毫無進步,你同他一起受罰。」
「不必!」
「不行!」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這二人,分別是一想到要和卓一航一起練劍,心就涼了半截的李皓,以及不遠處的何綠華。
白雲道長先是瞪了何綠華一眼,他讓卓一航陪同李皓練劍,就是看準了以李皓的天賦,卓一航又是跳月兌毫無耐心的性子,等時間一到,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懲罰卓一航。
為了給女兒鋪路,白雲道長堪稱煞費苦心。
他又看向李皓道︰「你為何不要?」
「白雲師叔,我自知資質愚笨,若不開竅,便是神仙教導無用,不敢浪費師兄的時間。此番外出時,我看到山下一番亂象,還听到消息說,有域外魔教,準備趁亂屠戮中原武林。如此情況,師兄應當練好自身武功,才可在魔教來臨時,更多的為武林出力,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我個人身上。」
李皓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就連白雲道長都怔住了。
「新城說的對,白雲,你不必將目光盯在他身上,他有此覺悟,練成武當劍法是早晚的事。」李皓的聲音太大了,將紫陽真人也吸引了過來。
一句說完,紫陽真人看向卓一航道︰「一航,你隨我來。」
「是,師父。」卓一航應道。
看著紫陽真人和卓一航的背影,李皓長舒了口氣,還朝正看著他的何綠華眨眨眼,暗自慶幸躲過了一劫。
只是對這個劍法稀爛卻眼尖嘴厲、破壞自己計劃的弟子,白雲道長不滿道︰「從今日開始,我親自教你武當劍法。」
李皓︰「……」
如果不是一開始,白雲劍指卓一航,李皓沒準真的會懷疑,是不是他和何綠華進進出出的事,被白雲發現了。
「多謝師叔。」李皓心底苦澀,面上卻平淡道。
很快,白雲就將李皓帶到一邊,給他開小灶。只見白雲隨手在牆上掛了一塊木板,又在地上劃了條線,沖李皓道︰「站在這個位置,平刺三千下,刺完後,我會來檢查劍痕。」
這哪是練劍,分明是體罰啊。
白雲說完就走了,等他的身影消失後,李皓一招鑽地龍,就離開這里。刺三千劍,他連一劍都懶得刺。
「師姐。」
「咦?」听出是李皓的聲音,何綠華急忙轉身,驚訝道︰「我爹這麼快就教完你了?」
「白雲師叔讓我刺三千下,我就來找師姐你了。」李皓說道。
何綠華笑道︰「要我陪你練劍,好,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
隨便吧,你覺得叫練槍又或者練劍都行,左右這不是重點,夠數就行,李皓說道︰「那就去我房間吧。」
「怎麼,怕被人看到不是我的對手,覺得丟臉?」听他說是白雲讓他來找她練劍的,何綠華半點沒有歪處去想。她笑道︰「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山上除了卓一航能勝我,其他師弟師妹都不是我的對手。」
李皓沒有多說,轉身便往後院走。
何綠華一陣好笑,卻沒有阻攔,跟在他身後,去了他的房間。
「現在可以開始了?」進了房間後,何綠華一臉笑意道。
她的話音一落,就見李皓已經將衣服月兌完了,何綠華︰「……」
「討厭,不是練劍嗎,快把衣服穿起來,等練完再說。」何綠華催促道︰「你若不認真練,被我爹發現,他肯定會罰你的,快別胡鬧了。」
片刻後。
「二百九十九、三百、三百零一…」
背對著他的何綠華︰「……」
三千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李皓就刺完了。他刺了四個三千,才結束了這場戰斗。收獲了修煉值後,李皓直接花了6765點,將武當劍法二層點滿了。
純以劍法不論武當內功,李皓如今大抵是年輕一輩弟子中的第二人。沒辦法,卓一航的闢邪劍法太騷了。
若是論綜合實力,紫陽真人也只能被李皓吊打,就不提這茬了。
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何綠華在李皓身上掐了一把,說道︰「不讓你胡鬧,你偏胡鬧,浪費了大半個時辰,我爹說什麼時候檢驗你的劍法?」
「幾個時辰總還是有的。」李皓說道。
他說的不是謊話,就算每十息刺一劍,中途不休息,一個時辰約莫刺七百劍,那麼三千劍大約需要花上四個多時辰。
這和李皓先前的一秒五下,顯然有極大的不同。
按照這個速度,晚飯前白雲道長過去看一眼,時間剛剛好。若李皓沒有刺完亦或刺的他不滿意,那李皓的晚飯,應當就不用吃了。
如此來看,白雲道長這個三千,絕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勢必是他慣常罰人的經驗之談。
听他說幾個時辰,何綠華稍稍松了口氣,說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歇息片刻,就起床陪你練劍。」
「師姐,練劍的事不著急,我護送的瞎子其實是個高手,他將畢生功力都傳給了我,因此我無論劍法還是武功,俱都大漲,實力與日俱增。」李皓說道。
聞言,何綠華眼底滿是喜色,不敢置信道︰「此事當真,你沒騙我?」
「比珍珠還真。」
「那你為何在早課時,不好好練劍?」何綠華不解道。
李皓抱著她道︰「我也想藏拙啊,不然萬一被師父看中,要將盟主之位傳給我如何是好?相比盟主,我還是更願意做盟主背後的人。」
說話的功夫,李皓拍了拍何綠華的雪臀,在她身後說道。
「啊~」方知他背後二字含義的何綠華,輕輕啐了他一口,沒好氣道︰「盟主中意的繼承人,乃是卓一航,你想做他背後的人?」
李皓︰「……」
險些嚇曰完俺,李皓連忙道︰「放心吧師姐,我會竭盡所能,推你上盟主之位的。」
被推的何綠華道︰「我爹都沒有把握,你哪里來的信心?」
李皓嘆道︰「師姐,我先前說的不是假話,有些事雖不是我親眼所見,但據傳我武功的老者所言,魔教指日便到。屆時師兄性子跳月兌,讓他殺敵或許可行,但領導八派弟子對抗魔教,就有些強他所難了。」
「唯有師姐可當此大任,那時便要辛苦師姐了。」
何綠華已說不出話,因為他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