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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交鋒

一聲聲金屬敲擊的響聲,就像是奪命的喪鈴,剎莫帝就像是被人握住了心髒,每敲擊一聲,他的心就緊一分。

響聲越來越近,這響聲本來不大,但是在剎莫帝耳中,如同驚雷一聲聲炸開。

響聲仿佛近在耳邊了,剎莫帝已經屏住呼吸。

他忽然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他轉頭看去,他身後不知道何時站著一個人影,一瞬間他近乎窒息,心髒也停止了跳動。黑影把手放到嘴邊,對他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

剎莫帝這才看清楚,站在他身後的原來是徐巍。

徐巍穿著一身夜行衣,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他示意剎莫帝不要出聲,然後將面罩拉上去,將整張臉都偽裝起來。

剎莫帝雖然心亂如麻,但是見到徐巍,他總算松了一口氣了。剎莫帝一點兒也不想承認這一點,然而這就是事實,這個短頭發的清瘦男孩,總能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

徐巍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他閉上雙眼,靜靜听著金屬敲擊的聲音,他嘗試判斷出聲音的遠近。

徐巍越是努力去听,響聲就越是洪亮,感覺已經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會出現在他面前。

然而徐巍總覺得有些問題,他忽然想到了老八,那個真正可以做到听聲辨位的人,但是那需要天賦,更需要日復一日的磨練。

徐巍自然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他的身體雖然得到了夸娥的強化,但是也只是耳聰目明,還不是什麼千里眼順風耳,他也沒有每天夜晚都在漆黑的叢林里度過的經歷。

徐巍也曾經向老八請教過循聲辨位的秘笈,老八只是回答說︰「你仔細听每一道聲音,他它會告訴你許多信息。」

原本徐巍以為這是老八為了搪塞他隨口說的,但是現在這句話又浮現在他耳邊。

徐巍便屏住呼吸認真去傾听,他耳中的聲音頓時充盈起來,他听見水滴聲,消防栓流出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仿佛還有波紋蕩漾的聲音;他听見風聲,細微的風從窗戶的縫隙里鑽進來……

當他听到所有聲音的時候,他發現那金屬敲擊的聲音一直都在很遠的樓底下,從來都沒有移動過。這時,他听到了一絲異樣,他面前的某一處風聲忽然消失了,像是有什麼東西擋住一樣。

徐巍已經屏息太久,近乎窒息,但是他還是立即將所有的風聲都放在風聲消失的位置上,他漸漸听到一陣很細微的呼吸聲和一陣陣若有若無的響動。

這是心跳聲。

徐巍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黑光朝剎莫帝身後掠去。

剎莫帝霎時瞪大雙眼,身後那人離他如此之近,他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

徐巍雙指捏著鋒利的短刀,他沒有一絲猶豫,動作迅猛至極,他就是要一擊制敵。

藏在暗處那人自知偽裝暴露,轉瞬之間刀刃已經抵近咽喉,嘩的一聲,玻璃破碎,一道黑影直直從高樓上墜落下去。

徐巍止住腳步,俯身看下去,眼見那黑色身影快要跌到地面上,他身子兩肋間竟然生出一對寬大的翅膀。黑影憑借這雙翅膀滑翔起來,沖入綠化之中消失不見了。

徐巍皺起眉頭說︰「這還是人嗎?」

「這有什麼?我的寶甲也有類似的功能,他並不是真的生出翅膀,只是攜帶有滑翔翼一類的裝置。而且他的滑翔翼應該有動力裝置,否則這樣的高度他早就摔成肉泥了。」

徐巍循聲低下頭,剎莫帝雙手使勁搭在窗台上,賣力讓自己腦袋伸出去。

徐巍眉頭挑了挑,沖剎莫帝使著眼色。

剎莫帝臉一冷,他低聲說︰「你是在嘲笑我嗎?」

「不是,你的手扎破了。」

剎莫帝這才發現雙手正按在碎玻璃上,低呼一聲跌坐在地上。

徐巍抬起手,漆黑的刀刃上有血珠子滴落下來,他已經刺破了那人的咽喉。徐巍小心收集好血跡,他說︰「走吧,他暫時不會再來了。」

漆黑的房間里,只有破開的窗戶外依稀有燈光,徐巍提著一桶冷水走進來,他將水淋在無面身上,無面慢慢蘇醒睜開眼楮。

無面手腕動了一下,他的手腳都被綁在椅子上,不過捆綁的手法一點兒也不專業,若是在以前他很輕松就能掙月兌開。

但是這不是在以前,他抬起頭看見徐巍正站在他面前,他咧開嘴說︰「我認得你,你叫徐巍,我應該早點把你殺死的。」

無面的聲音沙沙的,十分低沉,就像是一條蛇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吐著杏子。

徐巍說︰「你想要殺我,首先得有命活下去才行。」

無面伸出白皙的脖子高傲地說︰「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無面是一個殺手,他習慣了殺人,也早就知道有一天被人殺死。

徐巍俯子,他和無面保持著同一個高度說︰「我不會殺你,你知道的。你也知道是誰真的想要殺你。」

無面忽然哈哈大笑,「真是太可笑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擊潰我的心理,轉而任你擺布?」

徐巍的表情紋絲不變,他反問道︰「不然呢?」

無面眯起雙眼,他仔細打量著徐巍。

徐巍站直身體說︰「你的人頭其實也沒有多值錢,就只有兩百積分,還有沒剎莫帝一半高呢。他說他的人頭值五百個積分。」

「被你這樣夸獎,我總感覺怪怪的。」

剎莫帝推著輪椅進來了,在無面面前,他繼續偽裝也沒有價值,從他出手的那一刻起,想必無面也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剎莫帝推著輪椅來到無面面前,他笑著說︰「無面先生,也不是第一次見面,我就不作自我介紹了。」

無面看著剎莫帝快要掉下來的臉冷冷說︰「他沒有叫我去干掉你,真是他最大的失敗。」

剎莫帝打了一個響指說︰「無面先生說的真對,若真是無面先生出手,我就絕不會只斷掉雙腿。」

無面哼了一聲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大費周折將我弄到這里就是想要和我聊天。」

剎莫帝笑道︰「你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還活著,希望你能夠善用你的價值。我想,你也是一個聰明人。」

無面說︰「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不過你們找錯人了。」

徐巍忽然說︰「不,我沒有找錯人。我要找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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