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地區一切正常,重復一遍,西部地區一切正常。」
在一輛房車里面,一正面都是液晶顯示器,上面實時播放著各個路口的攝像畫面。
顯示器前面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對講機,對講機滋滋響著,開始匯報著各個路口的情況。
徐巍坐在屏幕前面,這輛房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徐巍反反復復確定過之後,才拿起對講機說道︰「鐘楠姐,你可以過去了。」
鐘楠便駕車出現在劉家所在的城中村前面,她從車里面走進來,一手提著一個公文包,一手拿著一張紙條,找到了劉家大門前。
鐘楠開始敲門,劉家大門還沒有打開,旁邊人家的窗戶突然打開一條縫,徐巍立刻拿起對講機說道︰「劉家西邊人家的二樓窗戶那邊有些問題,仔細看下。」
監視的鏡頭馬上對準那兒,畫面中有一個腦袋悄悄藏在窗戶後面偷窺著。
「誰呀。」
屋里面大叫問著。
「鐘楠姐,聲音大點。」徐巍趕快提醒說道,他又吩咐說︰「調查一下那家住的什麼人。」
鐘楠便故意提高音量叫道︰「大嬸,我過來回訪的。」
劉佳媽媽打開一條門縫,鐘楠沒有多說話,她把胸前的工作證舉起來。劉佳媽媽雖熱文化不高,但是這個心理診所工作證的樣式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的。她心里的警惕消了大半,卻仍然沒有打開門。
鐘楠自我介紹之後,又說道︰「劉佳一直沒有來診所復診,診所就讓我過來回訪一下,順便也看下孩子的狀況。」
劉佳媽媽听了頓時打開門,熱情地把她迎進來,說︰「快請進,真是麻煩你了,還親自跑一趟。」
鐘楠笑著跟著走進去,一進門就看見坐在大堂中間的劉佳,他目光呆滯地坐在椅子上,在艷陽高照的天氣里,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
劉佳媽媽問道︰「那個蔣醫生呢?之前孩子讓她看過之後,回家之後狀況好了一些了。」
「哦,蔣醫生出差了,所以她很多工作都由我來接替。」
鐘楠說著已經蹲在劉佳面前,她順著劉佳目光看過去,那兒是一顆高大的桑樹,幾只肥胖的鴿子伏在樹葉間。
鐘楠輕聲問道︰「你在看什麼?可不可以和我分享一下?」
劉佳沒有絲毫的反應,劉佳媽媽嘆了一口氣,她哭著嗓子說︰「娃天天都是這個樣子,誰和他說話都不搭理。」
鐘楠眉頭皺起了,她仔細查看劉佳的狀況,她站起來對劉佳媽媽說道︰「有沒有空房間?我想和他詳細聊會兒。」
鐘楠說得很隱晦,然而劉佳媽媽一下就听出了她的意思,她有些懷疑問道︰「就在咱家?」
鐘楠笑了起來,她說︰「心理學不是什麼神秘的學問,不需要特別的環境,隨時隨地都可以開展。」
劉佳媽媽將信將疑,她去收拾房間去了。
這時,鐘楠按著左耳,悄悄說道︰「徐巍,暫時切斷通訊吧。」
「不行,我們必須時刻保持聯系。」
鐘楠又說道︰「我要保護他的隱私,這是我的職業道德。」
徐巍拗不過她,只好照做了,但是立刻叫所有的攝像頭對準劉家的宅子里。
他們這些動作都是暗中進行的,為了不露出馬腳,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布置了。
敵暗我明,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也藏起來。
徐巍看著屏幕上無聲的視頻,鐘楠已經關上了房門。
另一方面,對于劉家鄰居的調查已經有了進展,這家人一直住在這里,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難道是徐巍多慮了?
雖然鐘楠說不能用慣性思維去看待每一件事,但是徐巍還是認為不會有什麼進展。
過了大半個小時後,鐘楠打開門從里面走出來,劉佳媽媽立刻迎上去,希冀問道︰「怎麼樣?咱娃有沒有好一點?」
鐘楠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她安慰說道︰「我大概有了一些判斷,之後我會給他開一些藥吃下,他的狀況應該會有些改善,但是這個過程會很長。」
劉佳媽媽垂下雙眼,別過臉,長長嘆息了一聲。
鐘楠告別之後向門外走去,她轉身時臉一下就板了下去,她臉上漸漸有了一絲怒色。
「鐘楠姐,你查出什麼了嗎?」
徐巍立刻問道。
鐘楠回答道︰「我們先見面。」
鐘楠遞給徐巍一個試管,試管里面裝著血液,鐘楠要他先拿去化驗,從此一言不發。
黃瀟瀟和李玲听聞之後便趕了過來,在李玲建議之下,徐巍建立了一個安全屋。
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鐘楠仔細對比每一項數值,臉上的怒色越來越重。
突然,她啪地一聲將化驗單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罵道︰「真是一群喪心病狂的畜生,居然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
徐巍小心問道︰「劉佳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鐘楠倒吸一口氣說︰「從我見到他的第一面起,我就發現他的狀態十分奇怪,他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創傷後應激障礙,所以我立刻對他展開治療,結果我對他施展的所有手段都石沉大海,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黃瀟瀟也回想起來劉佳第一次去心理診所治療時的情景,她說︰「當時蔣醫生似乎也是這麼說的,她還說要先找打什麼灶……」
鐘楠說道︰「我們面對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會反思,是不是我們沒有準確把握住病人的病灶,只要找準病灶一切都會引刃而解。但是我想她那時也陷入定勢思維之中了。」
他們听得雲里霧里,徐巍撓著頭說道︰「鐘楠姐,難道他不是心理上出了問題?」
鐘楠便指著桌子上的化驗單說道︰「我們都以為他是心理上出了問題,總會想著用心理學的方法去診治他,但是從一開始我們都錯了。他的心理根本沒有問題,他的問題出在這里。」
鐘楠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時徐巍皺起眉頭,只听鐘楠緩緩說道︰「有人用藥物破壞了他的大腦,讓他變成現在這幅模樣,而且這種傷害是不可逆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