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永安巷。
寧遠一人一竹竿,與那一群漢子戰作一團。
而旁邊的陳識卻是與趙國卉話起了往事。
只听得在旁邊的呼嘯聲與慘叫聲中,陳識卻是只看著趙國卉,面上帶著追憶的神色說道。
「你既說了你之過往,那我也與你說說我的。」
「我家在粵省有九十九樓之稱,一場兵變,卻是全變了一場空。」
「幸好年少學拳,不然連個吃飯的活計都沒有。」
「此後給貨船當保鏢,南洋浪蕩十三年。而至四十歲卻是在海上待不住了,回了家才能心安。」
「可回到老家,以前的樓不是被霸著就是沒了,廢了大力才要回一棟老樓。」
「本想自這一樓起,重整家業,可前些年師父過世,我卻是想起得為師父和師門盡個責,于是便來到了天津。」
說到這陳識卻是語氣一轉,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
「但家中之責亦不能忘,耽擱久了那棟老樓怕又是會被霸佔,所以我終究得回粵省。」
听到這趙國卉卻是有些生氣地說道。
「沒說過留你。」
「天津九天河,我家不知順著哪條河來的天津。」
「到我這第四代,才活成天津人,跟你走了對不起我家上三代。」
然後趙國卉又是有些在意地看了看陳識,接著又說道。
「天津的姑娘不外嫁,不光是我都這樣。」
而這陳識听見這句卻想了想然後又是說道。
「我走了,你又成了被休的女人,名聲又壞了。」
可這時這趙國卉卻是輕笑著說道。
「名聲懷的是你,天津以本地女子為榮,听見被休,會罵你不成材,天津女子的好,你接不住。」
听到這陳識也是輕笑著回道。
「知道了。」
而另一邊寧遠那卻是只剩下開始那叫人的漢子還站著,其余的那些漢子此時卻是全倒在了地上。
那漢子見此情形也是被鎮住了,本想討個饒,可是還未等他開口。
寧遠手中的竹竿卻是已然出了手。
直接一下抵住了那漢子的咽喉,然後又是一轉,竹竿迅猛地打在漢子的脖梗之上。
這漢子也終是如同地上其余的那些個漢子一般倒在了地上。
而將所有人擊倒之後,寧遠也是回過頭對著陳識說道。
「師父,這些人都解決了!」
而听到這的陳識也是掃了眼地上的眾人,然後點了點頭對寧遠說道。
「既如此,我們便回家吧!對了!別忘了你的螃蟹。」
說完陳識也是起了身,一手牽過趙國卉的手,轉身便向著巷子外走了起來。
而寧遠卻是回過頭去院子里去拿自己買來的螃蟹了。
……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識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而趙國卉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此時卻是被陳識給背在了身後。
不過進了自家的大門,陳識卻是未直接進到屋子里去,而是將趙國卉放在了院子里的椅子上。
接著便對著趙國卉說道。
「我知道你對他有成見,但今天是他第一次踢館,是他一輩子的大日子。」
趙國卉听到這也是點了點頭。
而一會之後寧遠也是提著螃蟹進了屋。
而看到寧遠,陳識也是開始問道。
「剛剛還沒問你,你沒去晚宴?」
陳識卻是沒有問寧遠是不是敗了,因為他知道此時的寧遠的刀法已是到了多可怕的地步。
寧遠听到這卻是回道。
「今個沒吃晚宴,我與他們喝了幾碗茶湯,也算是全了個始末。」
「後面也就沒陪他們,本想著買點螃蟹回來與師父師娘一同來吃的。」
說到這時寧遠卻是提了提手中的螃蟹。
「卻是沒想到遇上了這檔子事。」
陳識听到這也是輕輕點了點頭。
言罷,寧遠也是將手中那一大壘的螃蟹放到桌前。
螃蟹都是已經蒸好的,都是可以直接食用的。
故而趙國卉也是直接從屋子拿出了三副碗筷來。
餐桌上,趙國卉卻是正用著筷子吃著螃蟹,吃著吃著卻是突然沒好氣地說道。
「你師父往日都買八十只,他三十我五十,你這點夠誰吃的。」
听到這,寧遠也是知道師娘對他還是有芥蒂的。
不過這也怪原身「耿良辰」做事不地道,當初「耿良辰」上門比武卻就是因為師娘漂亮。
這般行徑又怎能不讓師娘介懷?
所以寧遠也是沒有生氣,只是說道。
「我知當年拜師之時有些輕佻,師娘看不上我也是應當。」
「說來當初學拳之時,師娘也是不與我說話的,可是有一次師娘罵了我,我卻是少有的高興。」
「因為我知道挨了師娘的罵,師父就會教我一些新東西了。」
趙國卉听到這卻是瞥了一眼寧遠,發現寧遠那神情卻是說不出地坦然。
而陳識听到寧遠這般說也是回道。
「明白了!」
而後寧遠卻是又是對著趙國卉說道。
「我中意上一位姑娘,和您一樣漂亮,但如今這天津除了師父師娘我卻是再無一位親長。」
「按著禮數中意上的姑娘都需于長輩把把關,故而卻是得麻煩師娘這一回了。」
趙國卉听到這也是知道寧遠已是收了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翌日清晨。
一身旗袍的趙國卉卻是正坐在茶湯攤的椅子上。
而緹娜見此也是走過來,將趙國卉點的茶湯端到了她的面前。
可緹娜剛想轉身,趙國卉卻是直接抓住了緹娜的手,先是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說道。
「跟我一樣,從小干活的手。」
說完又略帶笑意的打量了一番緹娜的樣子。
然後便直接起了身,竟是直接走了。
只留著緹娜,一臉驚奇地看著她的背影。
而經過寧遠的書攤之時,趙國卉卻是對著寧遠說了一句。
「挺好的,比我漂亮。」
寧遠听到這也是連忙回道。
「不敢!不敢!」
而那趙國卉看到寧遠那般樣子也是笑了起來,不過也沒有接著說什麼便走了。
而那緹娜本是一臉奇怪地看著這趙國卉,可是卻是看到她與寧遠搭話了。
于是便上前問寧遠說道。
「她是誰啊?」
寧遠听到卻是笑著說道。
「她是我師娘,你也知道我于這天津沒有半個親長。」
「可是你要過門,按著禮數終究是要長輩過過眼的,所以我便請我師娘來與你見上一面。」
而听到寧遠這般說,緹娜也是一臉的欣喜,過了一會才是有些緊張地說道。
「那!師娘怎麼說的?」
寧遠卻是一把抱過緹娜然後說道。
「她說你是少有的一個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