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至直勾勾的看著對方。
他和莊半雪,從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決定了契約。
到現在都已經好幾十年的交情了。
彼此之間的關系早就已經密不可分,誰都不能離開對方。
雖然只要他們雙方都表示同意的話……
那麼其實這個契約就跟沒有也差不多。
只要通過一些特殊的秘法,就可以辦到終止。
切斷這一份契約關系。
但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真要讓他選擇切斷這段關系,他也會感覺心里非常的難受。
也會感覺到不舍。
而且他覺得非常沒有必要。
和任何人契約,都不如和莊半雪契約。
莊半雪對他很好,真的特別好。
二人這些年來可以說關系相當密切。
或者說,應該是世上關系最密切的人和獸。
他當然不可能為了一個莫名其妙,自稱是上界來人的人,選擇將莊半雪給拋棄。
「真是抱歉,如果你在我當初流落蒼穹界的時候過來找我。」
「也許我還會跟你一起立下契約。」
「但是現在已經太晚了,這都好幾十年過去了。」
「我實在是沒有這個意思。」
「更何況我早就有了契約的伙伴,她對我很好很好,我沒有中斷契約的打算。」
「吳至」 的表情,看上去顯得有些無奈。
他緩緩攥緊了手中緊握著的仙君令牌。
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落寞。
他長長地吸入一口冷氣。
搖搖頭。
眼神瞬間變得堅毅起來。
「其實我也知道這種事情就是強人所難。」
「而且在來之前,我就已經想到了,你可能已經有了契約伙伴,根本就不需要我。」
「但是找到我的那個人,給我留下了這塊兒令牌。」
「里面給我傳輸了一種秘法,可以讓你強行終止契約,和我連接到一起。」
「找到我的那個人跟我說,只有咱們兩個結合契約,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真的不想使用這種手段。」
「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理解,這是我父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吳至迷茫了,略帶警惕的盯著令牌。
這塊令牌到底有多麼恐怖的威能,他不清楚。
但是從之前,能夠幫助他攔截雷霆的手段……
就能夠看出這塊令牌里面的力量非常之恐怖,甚至是遠遠超越了凡人能夠擁有的力量。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你父母留給你的契約獸?」
「這件事情我怎麼都不知道啊,我一出生、醒過來,記憶就是在這個蒼穹界之中。」
「我已經在這個蒼穹界待了將近50年的時間。」
「如果照你的說法來說的話,我應該也是出生在仙界才對的呀,為什麼會流落到蒼穹界?」
「這本身就是不合邏輯的。」
「而且就算你說的是真實的,如果你早來那麼幾十年,你先來一步,我沒有結下契約,那麼說不準,我會答應和你結定契約。」
「可是現在真的太晚了。」
「吳至」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他感覺手中的令牌,變得無比的火熱。
「你說的這些我都理解。」
「可是真的,這些年來,我沒有一日不在希望能夠見到我的親身父母!」
「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兒,有關于他們的聯系。」
「我真的不想就這麼放棄。」
「找到我的那個人跟我說了,咱們之間的屬性配比是最完美的。」
「只要你和我建立了契約之後,你未來的前途會無比光明。」
「而且我可以根據這塊兒令牌之中蘊藏的力量,直接將你帶到仙界。」
「我覺得對于你們這種外面的人來說,這是一種絕對的誘惑和吸引力吧。」
吳至聳了聳肩。
絲毫不為所動。
對方再怎麼強調這種事情,他也不在乎。
無比光明的前程?
那又怎麼樣呢。
他覺得現在他過的也不錯。
而且他對那什麼仙界,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他並不像是那些追求仙人境界的人,終其一生就為了追求那麼一個位置。
他的想法很簡單。
就是吃好喝好,睡好玩好。
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
所以仙界對于他的誘惑力基本為零。
想要用仙界這個蛋糕來誘惑他,讓他和莊半雪中斷契約……
是不太現實的。
「我覺得你有些偏執了。」
「你一直都活在你父母的陰影之中,沒有他們,你不是也安安靜靜的過了這麼多年嗎?」
「你沒必要現在因為突然出現的父母,而做出有違你本性的決定。」
「你剛剛說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那麼我們自己何必為難自己呢?」
「不如這樣吧,我看你天賦也不錯,你要不就直接留在蒼穹界得了。」
「也許比你待在那所謂的上界、仙界要好的多。」
「吳至」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還真的有幾分動容。
似乎是被吳至說的心動了。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家伙是怎麼回事兒?
明明是自己跑過來拉攏他,要和他解契約的。
怎麼現在居然勸說上自己了?
想讓自己跑過去給他打工?
這想法也未免太好了吧。
「如果你真的拒絕的話,那我就只能采取強硬手段了。」
「令牌之中,給我留下了一層保險。」
「我能夠強行中斷你們之間的關系,讓你和我結定契約。」
「而且你應該知道,決定契約之後,除非是咱們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否則你不可能中斷契約。」
「你是選擇真心跟從我還是違心的跟蹤我,這些都不重要了。」
「結定契約,是我父母希望看到的場面。」
「也是我唯一能夠想辦法聯系上他們的方法,我不想就這樣錯過。」
「所以……你別逼我。」
吳至嘆了口氣。
「你這家伙怎麼有點兒死心眼兒呢?」
「我都說了,你的父母竟然丟下你,把你留在這里,那你也就沒必要順著他們,給你安排的路走了。」
「這麼多年來,你沒有他們的安排,你沒有拒絕時候,不是也過的非常好嗎?」
「事到如今,你都已經修行到了這個境界。」
「未來的前途是無比光明了,你何必非得在我這里糾結呢。」
「當然如果你硬是要動手的話,我打肯定是打不過你。」
「那你想做就去做吧。」
吳至一坐在地上。
一副躺平任嘲的樣子,隨意對方,想干嘛干嘛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不要做出有違你本心的事情。」
「修行一途,本來追求的就是遵從本心這四個字。」
「如果你的本心出現了裂紋。」
「那麼你的未來將會終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