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至臉上的表情。
就好像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最恐怖的東西似的。
額頭上，直接就有豆大的汗珠。
里啪啦的滾落了下來。
白起迷了，這是看到了什麼？
你……
好像是在看著我吧？
我……
長得有那麼丑？
你至于這麼看著我嗎？
我就算長得不帥，也不至于把你嚇成這種程度吧……
緊接著。
吳至竟然直接仰天倒在了床上，昏了過去！
白起差點哭了！
你被我丑昏過去了？
你倒是說說話啊！
……
穿著一身白大褂的呂醫師。
背著手看著床上的病人在床上打滾。
吳至打滾打的很認真。
嘴里還在叫嚷著。
「呂醫師，你再給我看看吧！我真的有病！真的有病！」。
白起在旁邊插著手看著。
不知道這個家伙到底抽什麼風。
剛才還好好的。
怎麼一听到檢查結果是身體各項指標全部健康，穩定。
就變成這幅樣子了？
呂醫師也很無奈。
做醫師這麼多年了，他也沒見過這種奇葩。
輕咳一聲。
「咳咳，雖然很不想打斷你沒病找病的狀態。」
「但是講真的，你真的沒病，你很健康……」
吳至滿臉的不敢置信。
那種足以穿透大腦的巨大咆哮聲，已經快把他折磨瘋了！
尤其是在知道，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听不到這種聲音的時候。
他更是直接崩潰了！
為什麼受到傷害的人只有我？
你就不能朝他們咆哮嗎？
白起那個玩意最不是東西了！
你把他給咆哮死不好嗎！
為什麼非來找我？
吳至欲哭無淚。
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呂醫師。
十分篤定，十分倔強的說。
「呂醫師，你再檢查一遍吧！我真的有病！」
「要不，你就幫我查一下，看看我身上有沒有黏上什麼髒東西！」
呂醫師撇了撇嘴，這家伙是有被害妄想癥吧？
他也是個認真實誠的性格。
勉強的露出一臉微笑，他常常用這種微笑安慰病人。
「請你放心，不要多想。」
「以你的身體狀況，還有你身體器官、肌肉的健康程度。」
「只要是不出意外。」
「起碼還能活六十年，我死了你都死不了。」
吳至還在打滾。
那種咆哮的感覺，他想想就感覺可怕。
雖然心中有根弦不斷拉扯著他，強行冷靜下來。
可是他生理上不想冷靜！
他想把自己的這種不公平待遇，全都發泄出去。
白起和呂醫師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是滿臉的無奈。
白起湊近呂醫師的耳朵，低聲地說了一句。
「要不查一下神經。」
「腦子這里，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精神上的問題……」
呂醫師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你以為我沒查？」
「他第一次在床上打滾的時候，我就把他的神經、腦部上上下下檢測了一個遍。」
「儀器上顯示出來的答案我看著都不可思議！這個家伙太健康了！」
他很善于把醫術用語，轉化成通俗易懂的言語。
他也知道白起這個家伙除了對機械以外，其他的東西都是一知半解。
所以措辭了一下，就和白起繼續解釋道
「他的身體里連一點雜質都沒有。」
「你看他的肌肉強度，筋骨強度，都超乎常人。」
「這絕對是經歷過特殊的訓練的。」
「還有神經勘測表明，他的頭腦還有反應能力等等……」
「都比普通人要強。」
「這還不是先天性的強，而是後天經歷過某種精神磨練。」
「才能練就出來的……」
「對他，我真是看不出他哪有病。」
「只不過就是，他看起來並不是那種，能夠駕馭這樣一個身體的人。」
「或者說……他對自己體內蘊藏的力量感，並不清楚。」
「你看，他那個手是握過熱武器的，而且還是握過很多次的。」
「雖然尋常人看不出來，但是我給他檢查的時候，把他的骨骼紋路看的很清楚。」
「他絕對進行過成千上萬次熱武器的操作訓練。」
「咱們分舵的許多銃械，他很可能都會使用，而且還應該會相當熟悉！」
「另外你看他這里，他這里的神經非常密集。」
「生物電流活躍起來也尤其劇烈。」
呂醫生指著射線光片上面，吳至大腦的某處給白起看。
「這說明，他是個經常動腦的人，擁有出色的偵查頭腦。」
「我只見過某些偵探、偵查學家或是某些常年游走在最危險邊緣。」
「時刻保持精神緊繃的人的身上，才會出現這種神經質變。」
白起一陣迷糊。
呂醫生口中說的這個人，指的是床上打滾的這個家伙？
他想破了腦袋。
也沒法把那個呂醫師分析出的心思縝密、神經時常性緊繃的人。
和吳至結合在一起。
呂醫生說到這里。
似乎有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麼，再次指了指腦部某處，說道。
「不過你看這里，這里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這也是我在他身上，唯一看出與常人有區別的地方。」
「這個後腦區，有一塊神經短缺，這應該不是生來短缺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應該是經歷某些傷害才造成的……」
白起恍然大悟一般的點點頭，詢問道。
「那這個短缺……會對人造城什麼不良影響呢？」
「會不會產生神經分裂啊。」
「老年痴呆啊等等一系列病癥？」
呂醫生滿頭黑線。
不過還是耐心的用簡單的語言解釋道。
「其實這個短缺非常小，小到我第一次看的時候，都把它給忽略掉了。」
「其實從我學習過的醫學角度來說，這麼一塊神經短缺，是不可能造成精神疾病的。」
「至于……會產生什麼不良影響，這個我說不準。」
「因為你也知道，我就是在人類文明的醫學領域混不下去了，才來到三分舵這里的。」
「我要是真對腦神經那麼了解，啥都回答的上來。」
「那起碼不也得被人尊稱一句專家，好吃好喝供著不是……」
白起撇了撇嘴。
不過這已經是整個三分舵，乃至整個殿廬。
醫術最高明的人了。
如果連他都說不上來，估計也沒有說出答案了。
不過白起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發問。
「那一處神經短缺！會不會造成失憶！」
「這個家伙來的時候，就說他只記得自己的名字。」
「會不會就是那一塊神經短缺造成的？」
呂醫師先是想了想，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神經短缺極其容易造成記憶缺失或者空白。」
「不過因為我對這方面並不是特別的了解，所以沒法給你準確的答復。」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嘛。」
「如果他真的失憶了，那八成就是這個造成的。」
白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