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沖動,別把我們的客人給嚇到了」
就在周道龍小腿肚子不爭氣的抖了,內心有點發慌的時候。
一個听起來就讓人覺得是救星的寬厚聲音大吼而來。
由于隔著一圈人牆,使得周道龍還無法確定來人的樣貌。
萬幸的事情,沒有楊江在場,就算最後他沒有打開局面。
就那麼給這些人跪下了,周道龍也可以換個地方從新做人。
那位喊停了抓捕行動的干部,腳步聲音由遠及近。
一把粗暴的分開人牆,兩張拘束的笑臉對上了,眼神也確認過,是可以套近乎的人。
「戰士們,都給我散了吧!」
令行禁止的戰士一溜煙就消失在牆角,這一處低矮土坡單獨留下了兩個人。
干部和周道龍隔著三四步遠,周道龍在大學一年級的軍訓課沒有拉下。
後世那標準的軍姿表演在1943年的干部面前,又在不經意之間贏得了干部的好感。
和藹可親、加上時不時的、充滿肯定的點頭,預示著這一切都在向著友好的一面發展。
周道龍對楊江來之前,穿越到這里的囑咐不經意產生了懷疑。
也沒有這麼難搞嘛?
還是起步階段的未來執政黨,一點難度都沒有滴嘛!
簡直就是進入偏遠山區,和老鄉拉家常一般容易。
「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干部雙手倒背,語氣悄悄的拔高。
「我叫周道龍」大學生依然保持著干淨利落的軍姿說道。
「說說吧,你怎麼來到這里的?」干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周道龍身後。
「我……我就這麼……我是忽然就這麼來的」周道龍不喜歡背對著別人說話,尤其是這位干部那干瘦的身軀下,讓他有一種錯覺,仿佛這位干部隨時可以爆發千鈞之力。
當然啦,周大學生歷史課一直都是滿分的,他從來沒有听說過,建國前後有哪些超越凡人的高手存在。
如果說有的話,那也就是一些地攤文學的層次而已。
「小伙子,你不老實呀!」周道龍背後的聲音變得怪怪的,甚至讓他有點發毛。
也讓周道龍不敢不從新組織好語言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是被別人帶過來的」
「那個人是誰?」振的耳朵疼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叫楊江,現在應該被你們看住了」
「跟我走」一把‘鐵鉗’纏身,干部那干瘦的身軀下,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強大爆發力。
「干部,輕一點」周道龍疼的冒出了虛汗,不願意吭聲求饒的陽城大學生,面對現實屈服的嚷嚷道。
「這個人真逗,比那個不講話的木頭人好多了」一聲溫柔的女聲在不斷向前行走的周道龍的一邊說道。
「呵呵,一個大男人還跟孩子似的怕疼」又是一聲不留面子的點評,也同樣是一聲更加溫柔的女聲發出來的。
受苦叫屈的周道龍,不用眼楮去看,單單憑借聲音,就知道這兩個女孩是美女級別。
窯洞聖地隨著中年干部的推搡,在周道龍的視線內越來越近。
一路上遇到的男戰士,都是不發出一點議論聲,而但凡遇到帶著八角帽子的女戰士,那一串串銀鈴一般的笑聲中,都讓周道龍懷著惡意。
前進的路上,周道龍雖然還是疼痛難忍,但是卻也發現了一個個迎面而來的戰士,手里端著的火器越來越先進。
然後,再拐進了一座普通的院子,他得到了答案。
他以為會是那個下巴長著一顆黑痣的偉人接見他,不過想想也是不可能。
「說說吧,小伙子,這一堆東西,你們怎麼拿過來的?」
院子中間擺放著一張四方桌,後面坐著一位看起來更有派頭的干部,手指甲蓋里面有泥,衣服袖口、衣領也都是帶著勤勞忙碌過的灰燼。
周道龍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隨著干部有力的手指指著的方向看,而是很不知道死活的盯著干部看了一個通透。
但是,干部顯然氣量很高,並沒有計較周道龍的不知死活。
周道龍見到對方沒有發作,感覺是贏得了一個小小的勝利。
他覺得見到大人物的時候,尤其不能掉價。
這種硬氣的表現,貫穿整個上下五千年,絕對可以贏得對方的尊重。
悠悠的看完了一堆現代社會常見的垃圾食品,方便面、巧克力和自熱米飯等等。
「這些東西……額啊」周道龍才說到一半,膝蓋後面忽然感覺一疼,他努力撐起來的高手氣度也因為喊疼而消散。
「你好好說,千萬別抖機靈」坐著的干部在周道龍的眼中,仿佛就是記仇的小孩子似的,看到他被手下人修理,顯得一點都不在乎。
「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能不能約束一下自己的手下」周道龍被迫單膝下跪的形態保持著,眼楮死死的盯著前方的人說道。
「我問,你答」干部干脆利落的吐出兩個詞,便低下頭去寫寫畫畫。
明明顯得很厚重的四方桌上,卻被干部力透紙背的勁力作用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之聲。
然後,這種聲音單調的響了足足有二十秒。
「額啊!」周道龍又是一聲慘呼,他的一條腿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著。
他在拒絕交代自己、以及不明食品的來歷的沉默中,居然沒有發覺自己如何被二次襲擊的。
如果再給他一點時間,周道龍就會選擇屈服,做一個老實人交代問題。
可是,氣頭上來了,暴躁青年就沒有畏懼了,哪怕一條腿可能已經月兌臼了。
疼的汗珠子嘀嗒落地,原本以為自己超過楊江好幾十步的距離,在穿越這一路上吆五喝六的贏了不少回。
現在周道龍仔細的想想,他楊江就是在這里請自己‘幫忙’的?
不交代問題,肯定接著‘享受’大刑伺候。
交代問題的話,又會被人給看低了,以後就很難打開局面了。
自己想搶奪穿越的主動權就和自己說拜拜了。
做人太難!
「額~啊」忍著月兌臼的苦痛,苦苦思考著如何體面的贏得對手的尊重,周道龍又在毫無準備下,迎來了另外一條腿向著反方向彎曲成一個夸張的角度。
周道龍背後沒有長著眼楮,但是這並不能影響他腦海里顯示出自己可憐的雙腿,非常對稱的扭曲著。
「哎呀呀,搞錯啦,真的搞錯啦!」院子木門被推開,一連串慌張的腳步聲靠近著周道龍。
不用問,陌生的來人,又一次帶著友好的表情。
受夠了!
大學生周道龍覺得這一切一定是楊江搞鬼。
「哎呀呀,怎麼把我們的好伙伴整成這個樣子?」聲音里面帶著焦急,也還有不可思議,更有對周道龍的關心。
不過,周道龍卻覺得對方都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