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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觀風使袁天綱開始行動了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在江南西道的洪州城中,因為滕王李元嬰還沒有來洪州做都督,所以那座名垂千古的滕王閣也還沒有開始修建,城中現在最出名的建築是當年許遜真君,也就是許旌陽天師在超月兌紅塵之前,曾經住過的旌陽古祠。

時至上午,一個留著胡須,穿著一身有些掉色道袍的老道士正端坐在旌陽古祠的門前,在他的背後擺著一個好像是旗幡一樣的東西,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指點迷津。

「老仙長……」

一個穿著樸素,面色灰敗的男子看著這個道士,一臉忐忑的說道。

「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某丟的可是牛,可以耕田的牛,它那麼大,怎麼會在樹上的喜鵲巢里呢?」

「此乃天機,不可泄露!」

穿著掉色道袍的道士一臉高深莫測的擺了擺手,對著這個男子說道。

「總之呢……你現在馬上去安國寺三門後面的大槐樹的樹梢上面的喜鵲巢里去找,就一定能找到你丟失的牛。不過你記住,一定要爬到樹上去喜鵲巢里仔細的找,不是在樹下看一眼就算了。」

「……」

男子雖然一臉的不可置信,但看著對方言之鑿鑿的表情,他還是從攤位的前面站了起來,然後將信將疑的朝著安國寺的方向走去。

听到這個老道士的話之後,在場的這些看熱鬧的人頓時一個個交頭接耳了起來。

「這個老道士開玩笑吧,誰家牛會丟到樹上……」

「就是,這擺明就是騙人啊!」

「你們在這里等著,某跟去看看,要是在喜鵲巢里沒找到牛的話,某一會就回來砸了這個老道士的攤子!」

「……」

听著這些人的竊竊私語,那個老道士卻是絲毫沒有慌張之色,反而閉上了眼楮,用手捻著自己的胡須,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天啊!」

過了一刻鐘之後,就听到從旁邊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接著在場的人就看到那個去跟著看牛是怎麼丟到樹上的男子已經一臉驚喜的跑了回來。

「這位老仙長真是神了,丟牛的陳小二爬到安國寺三門後面的大槐樹的樹梢之後,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牛了……原來那個偷牛的家伙就是住在大槐樹旁邊的朱十,牛就栓在朱十的家里的院牆上,就在那個喜鵲巢的下面。」

「……」

听到這個男子的話之後,在場的這些看熱鬧的人頓時都驚呆了。

「不是吧,這位仙長這麼神的嗎?」

「某就說牛是怎麼能丟到樹梢上的喜鵲巢里的,原來是在喜鵲巢的下面啊……」

「……」

此時,已經有機靈的人一坐到了這個老道士的對面,激動的說道。

「老仙長,某也要算一卦!」

「算卦,不急!」

听到這個機靈家伙的話之後,老道士睜開眼楮,依舊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然後伸手把背後的那個好像是旗幡一樣的東西翻了過來。

「找老道算卦可是有條件的……」

听到老道士的話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頓時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背後的旗幡上,只見上面筆走龍蛇一般,寫著一行大字。

接著,就看到在場的人群中某個穿著長袍,好像是讀書人一般的人已經開口念了出來。

「欲求卜者,當先述一奇異之事!」

「奇異之事……」

听到這個條件之後,坐在這個老道士對面的這個想要算卦的機靈鬼頓時就懵了。

「老仙長,您說的這個奇異之事是什麼?」

「就是一些玄奇之事!」

老道士用手撫模著自己的胡須,笑吟吟的說道。

「比如說妖狐鬼怪之事啦,神靈鬼魅之事啦,又或者是那個寺廟道觀出現神跡啦,總之只要是這種這種難以理解之事都可以,最好是這幾年的新事,而不是舊聞。」

「……」

老道士的話音落下之後,就看到那個機靈鬼一臉茫然的回答道。

「老仙長,那要是某不知道這種奇異之事呢?」

「那就抱歉了!」

老道士用手捋著胡須,一臉隨意的搖了搖頭。

「一事換一事,概不賒欠……」

「那個……」

就在這個機靈鬼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只見他身後已經出現了一個穿著勁裝的大漢,直接抓著他的雙肩,就把他從算卦的攤子上拎了下來。

「什麼這個那個的,老仙長都說的很清楚了,一事換一事,你不知道這種事情的話,那就不要在這里耽誤大家的時間!」

說著,大漢已經一在老道士對面的攤位上坐了下來。

「老仙長,我知道一個事情,就是前段時間發生在我們隔壁的村子的,您听听是不是合用?」

「好!」

老道士微微的點了點頭,用手對著大漢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足下不妨說來!」

「是這樣的……」

大漢先是思索了一下,然後開口講述道。

「我們隔壁的村子有一戶耿姓人家,之前戰亂的時候從軍掙了一份家當,在十里八村之間也算是少有的豪富之人,前段時間他的父母死了,他就花了很大的價錢,將他父母的葬禮辦的十分奢華,陪葬的東西也都很值錢,結果您猜怎麼著?」

听到這個大漢的話之後,在場的人頓時就是一陣議論紛紛。

「莫非是他父母的墳被那個天殺的盜了不成?」

「盜了不算什麼玄奇之事吧,莫非是他的父母死後顯靈了不成?」

「……」

對于這個大漢的問題,老道士則是默默的伸手掐算了一陣,然後用手模著自己的胡須,一臉自信的回答道。

「老道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個事情算來卻是大凶,想必此人已經死了吧!」

「哎呀!」

听到老道士的話之後,這個大漢頓時就露出了欽佩的表情。

「老仙長真是神機妙算……沒錯!就在那個人厚葬了自己父母之後沒多久,他就夢到自己早就死去的弟弟,對方說因為他厚葬父母的德行,于是他弟弟已經被神明任命為了洪州驛馬,每天都需要奔波往來,實在是困苦不堪。他弟弟還說他已經給神明推薦,讓他哥哥來做這個位置……」

說到這里,大漢嘆了一口氣。

「然後沒多久,那個人就死了!」

「嗯!」

老道士默默的掏出了一個小本本,又仔細的詢問了這個大漢一些細節之後,將對方所說的這個事情原原本本的記載了下來,最後又指了指身後的旌陽古祠。

「老道曾經听聞此地的道士乃是有修為的高道,怎麼當時那個人沒有來此地求助嗎?」

「怎麼沒來……」

大漢似乎對這個事情的前後了解的十分仔細,聞言立刻解釋道。

「他不但來了,還給這里捐助了一些香火錢,求了一個護身符,但絲毫作用沒有,他還是死了!」

「哦!」

老道士又默默的把這個事情也記載了下來,然後這才對著大漢說道。

「你說的這個事情的確玄奇,好吧!那老道也就依約給足下算一卦……但不知足下想要求什麼呢?」

「……」

接下來,這個老道士就坐在卦攤的後面,听了一個又一個人講述的玄奇之事。

當然!

對于這些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出過洪州這一畝三分地的老百姓來說,他們所能講述的事大多也都是身邊發生……或者自己親耳听到的事情,有些事情甚至完全談不上玄奇兩個字,僅僅是跟鬼魅神靈沾邊而已,而老道士在掐掐算算之後,也將其中的一些故事記載了下來。

一直算了一天,直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老道士這才起身,對著剩余的人群說道。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老道也該收攤了,想要找老道指點迷津的人,不妨明日請早!」

听到他的話之後,在場的這些人才一臉遺憾的散去,而老道士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卦攤之後,徑直回轉了身後的旌陽古祠之中。

老道士一進門,就看到知客的道士已經笑容可掬的迎接了上來。

「袁真人,您這連續坐了一天……辛苦了!」

「無妨!」

老道士微微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這是我佔驗派的修行,算不得辛苦!」

接著,老道士似乎一臉無意的對著這個知客的道士說道。

「對了!老道今天在市井之中听說了一件奇事,說是再田村的富戶耿振天曾經找咱們旌陽祠求了一張護身符,但還是莫名其妙身故的事情……」

說到這里,老道士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有些好奇的神色。

「對了!說起來咱們旌陽祠的掌院也算是西山派的嫡系弟子了,而且大洞真君和許真君兩位就算是在地仙之中也不算是小人物了,莫非這洪州地界還有神明敢得罪他們不成嗎?」

「嗨!這個事情跟神明就沒什麼關系,都是安國寺的那幫禿子們搞出來的……」

听到老道士的話之後,知客道士立刻就給了出標準的答桉。

「耿振天厚葬他父母的時候露了富,于是安國寺的那幫禿子們就打算打他的秋風,結果沒想到耿振天這家伙厚葬他父母的時候舍得花錢,給寺院香火就有些摳摳索索的,于是安國寺的那幫禿子一氣之下,拿他弟弟做幌子把他坑死之後利用水陸道場的事情洗劫了他家而已。

至于掌院……他老人家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跟安國寺的那些禿子們翻臉吧!畢竟咱們吳祖師和許祖師再強,但人家法華宗也不弱啊!」

「哦!」

听到知客道士的話之後,老道士微微的點了點頭。

「老道明白了……」

當天晚上,一道飛符直接從旌陽古祠內射出,朝著北方長安的方向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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