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彰和徐鄂不同,徐鄂雖渾卻膽小,傷人害命的事他從不沾手,可蔡彰卻是黑白通吃手段狠辣的角色,徐鄂和他比起來,那就如偷雞模狗的市井混混與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一樣。
徐二爺和婆母怎麼也不管他,任他跟著這些人廝混!
和錦鄉侯這樣的新貴相比,濟寧侯是文德年間封的爵位,雖有根基可依舊不如從前漸漸沒落,可這兩年因為蔡彰私底下搭上了東廠總督錢寧後,常有機會去聖上面前走動,竟有了隱隱起復之勢。
自景隆十九年「壬葵之亂」後聖上差點在倪貴妃的倚坤宮被宮女所殺後,便搬去了西苑全心煉丹修道十幾年不上朝,平日里也只有內閣六位重臣每日能奏報朝事見上一面,那已經是難能可貴,更多時候連幾位閣老都會別拒之門外,就是這樣的情況之下,蔡彰卻能每日出入西苑與聖上品酒論茶,可想而知蔡彰的得寵和為人的手段。
徐鄂和他走動,只怕被人吞之入月復還以為到某處一游。
她情難自已的動了氣。
「小姐!」采芩見她臉色難看,不由小聲的喊了一聲,幼清微微一愣,恍然想起來……
她現在不是徐三女乃女乃,和徐鄂沒有半分的關系,他是死是活她管不著更不用她去操心。
她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可笑,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對!
幼清想到了蔡彰的為人,听二子的意思他們是一群人,那麼這些人中總有人認識薛瀲吧……薛鎮揚的官職雖不高,可也是正五品的侍郎,背靠的是夏閣老,莫說夏閣老還沒有致使,就是致使了三五年內他不死人脈就還會在,蔡彰不可能毫無顧忌的對薛瀲動手。
而且,這樣小孩子似的嬉笑胡鬧,也不是蔡彰的風格。
想到這里她心里微微一頓,難道就是因為夏閣老將要致使的緣故?!
她隱隱覺得這件事似乎有些不簡單,可又說不出問題出在哪里。
難道是她草木皆兵,把事情想的太復雜了?!
幼清嘆了口氣,和方氏已經走到了薛瀲的院子外頭,隔著圍牆就听到薛明暴怒的聲音,喝著道︰「你當時就不該攔著我,我非打他們一個滿地找牙,還真以為自己是龍子鳳孫。」
「二哥你就消停了吧。」薛瀲哎呦哎呦的哼著,「莫說咱們惹不起,就是惹得起他們人多勢眾咱們也打不過啊,算了算了,就當我今天倒霉好了……」
薛明拍的桌子砰砰響,後面的話幼清沒有听清楚,但卻暗暗點頭,薛瀲雖鬧騰莽撞,但卻不好勇斗狠知道什麼時候要忍要退讓。
方氏眉頭緊蹙快步進了房間,幼清也跟在後頭進了門。
簾子一掀,兩個人就看見正靠在貴妃榻上直哼哼的薛瀲,左臉頰紅腫月兌了一塊皮,紅殷殷的看的人,散開的直綴露出里頭馬褲,褲子自膝蓋處一道裂口一路撕破到腳踝,樣子非常的狼狽。
不管來之前怎麼罵怎麼氣,一看到兒子方氏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她撲過去一把捧住薛瀲的臉,哽咽的道︰「好好的臉怎麼摔成這樣,疼不疼,怎麼也不擦也擦,這要是落了疤得多難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