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羅瀟瀟看著眼前的木屋,雖然不大但是十分的雅致,倒是讓她挺喜歡的。
「對。」慕君盛牽著她的手走進木屋,「這木屋是前幾年我回京城的時候,從一個詩人手中買下的。」
「我看它雅致安靜,位置也不錯,猜想你會喜歡。」
羅瀟瀟呼吸微微一窒,她轉頭看著慕君盛俊朗的側顏,「幾年前,將軍便因為覺得我會喜歡,所以就買下了這院子?」
「沒錯。」慕君盛大大方方的點頭,「這院子建的時候那詩人沒少花心思,說是從這處看出去一年四季的景都不相同。」
「將軍,您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上我了嗎?
後面的話羅瀟瀟有些說不出口,她沒想到慕君盛對她的感情早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咳,也算不上。」慕君盛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聲避開了羅瀟瀟的視線,「那時候只是想著你會喜歡,想將它買下而已。」
「除此之外,便沒再想其他的了。」
那時候他沒有心思多想,也不敢多想。
他深知羅瀟瀟心中最重要的是什麼,他也知道羅瀟瀟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踫男女之情。
他甚至想的是,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這院子當作禮物送給羅瀟瀟便是。
沒想到幾年後的今天,他能牽著羅瀟瀟的手走進這間院子。
看著慕君盛低聲訴說著他當年想法的樣子,羅瀟瀟听到自己心髒微微悸動的聲音。
她想,慕君盛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嫁給他,會很幸福吧。
「這院子後面有一片桃樹林。」慕君盛帶著羅瀟瀟穿過整個院子,到了最後的一片院子。
只是因為如今季節不對,那片院子還光禿禿的,看不出桃花林的模樣。
「那個賣給我院子的先生說,若是今後我有了娘子,可以帶她來種下一棵桃樹。」
羅瀟瀟感受著心髒處源源不斷涌上的暖意,覺得自己心底碎裂的地方正在緩緩的被慕君盛修補上。
「所以,將軍才想帶我來這兒?」
「嗯。」慕君盛也不否認,他松開了羅瀟瀟的手轉身了木屋,沒一會兒便拿著一棵桃樹的樹苗出來了。
他有些僵硬的將樹苗遞到羅瀟瀟的跟前,「要同我一起種嗎?」
羅瀟瀟看著他手中的桃樹,知道這不僅僅是種一棵樹那麼簡單,慕君盛是在向她確認她的心。
這個人總是這樣的好。
在讓她答應和他成婚後,還是想確認她的心意。
如果此時她拒絕的話,她相信慕君盛會毫不猶豫的放她離開。
羅瀟瀟閉了閉眼,伸手輕輕的握住了慕君盛手中的那顆樹苗,她不想再辜負慕君盛了。
她這樣的人,能得到慕君盛的喜歡已經是奇跡。
如果這輩子她還能重新愛上一個人的話,那麼那個人肯定是慕君盛。
「我願意……」
慕君盛高興的忍不住勾起唇角,他知道羅瀟瀟那麼聰明肯定知道他的意思,而她答應了。
這次他沒有用性命相要,她也答應了。
「那我來鏟土。」
慕君盛高興的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種樹的第一步要干些什麼,鏟土鏟到一半又急匆匆的放下鏟子,「不對,還得有水,我還是先去打水吧。」
「將軍,打水就由我去吧。」羅瀟瀟被他逗笑,實在是不忍看他這樣,便將他攔了下來,「您繼續鏟土,告訴我水井在什麼地方就可以了。」
見慕君盛要拒絕,她又繼續說,「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種這顆桃樹的嗎?若是鏟土和打水都由你來了,那還怎麼算是我們一起種下的呢?」
听她這麼說,慕君盛才松口答應,告訴了她水井的位置。
羅瀟瀟繞到了後面的水井處,打了水來。
慕君盛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在地上挖好了坑。
兩人合力將樹苗種好,蓋上土又澆了水。
慕君盛起了一頭的汗,羅瀟瀟便模出了身上帶的帕子給他擦汗,「明年的時候,我們便能看到這棵桃樹開花了吧?」
慕君盛僵著身子不敢動,有些生硬的回答,「明年恐怕不行。」
「為什麼?」羅瀟瀟疑惑的看他,「將軍怎麼就知道這桃樹明年不會開花了?」
「不是知道它不開花。」慕君盛小聲的解釋,「而是,明年我可能回不了京城……」
羅瀟瀟既然嫁與他為妻,肯定是要同他一起去邊境的。
明年他回不了京城,羅瀟瀟便也回不來。
听明白他的意思後,羅瀟瀟有些恍然。
見她不說話,慕君盛有些緊張,輕輕的拉過她的手,「若是你不想跟我去邊境的話也行,你可以繼續跟在白白的身邊,跟著她回神醫谷。」
「神醫谷距離邊境也不遠,等我有空時便去神醫谷看你。」
羅瀟瀟回神,翻手回握住慕君盛的手,「將軍說的這是什麼話,既然已經成親,那我自己自然是要跟著你回邊境的。」
「哪里還有跟著公主的道理。」
「我怕你舍不得……」慕君盛深深的看著她,「瀟瀟,我希望你嫁給我後也一樣開心。」
「所以,你若是有什麼想法盡管提,不用不好意思。」
羅瀟瀟心中一暖,「將軍,謝謝你。」
謝謝他一直愛著她,也謝謝他這般為她著想。
兩人在小木屋一直呆到快天黑的時候才回了京城,在快到將軍府的時候就見門口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上面還掛了個寫著「沈」字的燈籠。
「三皇子來了?」羅瀟瀟認得那是沈君朝的馬車。
慕君盛勾唇一笑,「也可能是白白來了。」
兩人快步走進將軍府,沒一會兒就听到熱鬧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珊瑚簪子不好看,太小氣了,還得是金的,金的貴氣!」
「白白,我真是沒看出來,你竟然喜歡金子這麼俗氣的東西!這珊瑚簪多雅致呀,適合瀟瀟!」
「蕭棠棠你懂什麼,這是成親自然要怎麼華貴怎麼來,別讓人小看了我二哥。」
「嘖,說的像是外面的人能看到瀟瀟帶什麼簪子一樣,到時候她還不是蓋著紅蓋頭遮的干干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