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白在一旁偷听的心情復雜。
她也是沒想到,谷主和谷主夫人能這麼護短。
不過她也能諒解兩人的想法,江瑤嫁給了在皇帝身邊專門為皇帝辦事的馭勝,又收了她這個當朝公主為弟子。
看起來,江瑤已經完全同朝廷扯上了關系。
而江湖中人最忌諱的便是同朝廷扯上關系。
「白白怎麼還在這兒?」谷主和谷主夫人嘀咕完,回頭見到白白站在一旁,面上有些微的不自在,「你不去鬧洞房嗎?」
慕白白乖巧的搖頭,女乃聲女乃氣的回答,「在京城已經鬧過了,我就不去了。谷主,谷主夫人,你們放心,馭勝大哥要是敢對師父不好的話,我第一個收拾他!」
「雖然我年紀小,但是我可是公主呢!」
「只要一句話,就能讓我爹斬了他的腦袋。」
慕白白故作嬌憨的話讓谷主和谷主夫人笑了起來。
兩人雖然知道她說的可能是孩子話,但是心底也確實放松了不少。
是了,江瑤收的兩個弟子,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郡主。
那個馭勝今後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定然不敢亂來。
婚禮有序進行,賓客們都在谷中吃起了酒席。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陪賓客們和完結的馭勝緊張的回了新房。
「瑤瑤……我可以進來嗎?」馭勝搓了搓手,感覺自己比第一次殺人還要緊張。
雖然他和江瑤已經在京城成親了,但是兩人一直沒有洞房。
所以,今晚才能算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新婚之夜。
「進來吧。」紅燭中,傳來江瑤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瞬間驅散了馭勝的緊張。
馭勝推開門,搖曳的燭光之中,江瑤蓋著紅蓋頭坐在床邊靜靜的等著他。
「讓你久等了。」馭勝將門掩上,走到江瑤的跟前,「餓了嗎?我讓棠棠給你送了些點心過來,她沒有偷吃吧?」
「沒有。」江瑤聲音中的笑意更濃了,「你呢?沒像上次那樣喝醉吧?」
兩人上次在京城辦婚禮的時候,馭勝被蕭棠奕眾人灌酒灌的連路都走不直,回到新房里連蓋頭都沒來得及掀,就倒頭睡了過去,哪里還顧得上洞房。
「咳咳……」馭勝想起自己上次的經歷,有些尷尬,低聲的回答,「沒有,這次我學聰明了,他們敬的酒我都沒喝完。」
「我說我酒量不好,提前裝了醉。」
神醫谷附近的村民很熱情,酒也很烈,他要是不提前裝醉的話,今天的結果可能和在京城時差不多。
「那就掀蓋頭吧。」江瑤微微仰起頭,透著紅蓋頭看著站在她跟前有些手足無措的馭勝。
「哦哦哦,對。」馭勝恍然大悟的點頭,連忙上前,輕輕的掀起了紅色的蓋頭。
新房里十分的安靜,只听的到蠟燭 里啪啦的聲音。
紅燭之下,一對新人緊張的鼻息相望,氣氛正好。
而新房外,慕白白側著腦袋整個人都快貼在門上了,「奇怪,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六公主,咱們跑這兒來偷听什麼呀?」子峰啃著從酒席上拿下來的肘子,一嘴的油,「酒席還沒吃完呢,再不回去,菜都涼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慕白白轉頭白他一眼。
之前她跟谷主和谷主夫人說她不來鬧洞房,那都是假的。
上次在京城的時候,她就準備好好鬧一鬧馭勝和江瑤的洞房。
結果,半路上就被蕭棠奕給揪著領子丟給了她太子哥哥。
不過好在,她听說最後馭勝醉的太厲害,大家都沒鬧成,她才心理稍微平衡一些。
所以這次嘛,她怎麼可能放棄這樣大好的機會。
剛才和谷主還有谷主夫人到了酒席上,就悄悄的溜走了。
「喝喜酒嘛,不吃要干什麼?」子峰頭上挨了一下,哎呦了一聲,「也沒其他事情可干呀。」
「噓,你小聲點兒。」羅瀟瀟沖他做了個「噓」的手勢,「一會兒讓馭勝大哥和江小姐听見了。」
子峰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好奇的開口,「所以,公主到底來這兒是听什麼?」
「嗯……」羅瀟瀟想了想,用她僅有的一點兒了解回答,「公主這應該是想鬧洞房。」
「鬧洞房?」子峰精神的眨眨眼,「那是什麼意思?洞房又是什麼?方才我听喜婆在喊送入洞房的時候就很好奇。」
「可我問了好幾個人,都沒人告訴我。」
慕白白心中無奈,肯定沒人會回答子峰這個問題了。
這可是古代呀!而且,子峰看著年紀也不大,哪個大人會和他說這些。
「閉嘴。」慕白白故作凶橫的瞪大一眼,「再廢話,明天你的零食也沒有了。現在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呆著!」
子峰嚇了一跳,想到大橘最近沒有零食的慘烈模樣,連忙點了點頭,抱著自己的豬肘子縮到了花園里去。
屋子里,剛剛喝完交杯酒的馭勝和江瑤兩人同時動作一頓。
「你……有沒有听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好像有一點……今天谷中有風,應該是風聲。」
馭勝不確定的看了一眼屋外的方向,真的是風聲嗎?
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慕白白的聲音呢?
可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也實在是沒有太多心思想外面的事,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到了跟前的人身上。
紅燭之下,龍鳳被上撒著許多桂圓和蓮子,寓意著早生貴子。
馭勝看的臉上一熱,「咳,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要不早些歇息吧?」
江瑤眸光閃了閃,面上也跟著一熱,「嗯……」
「那我去給你打熱水。」馭勝轉身又要走。
看的江瑤哭笑不得,當即將人拉住。
「馭勝,就你這膽子,今天晚上還洞房不洞房了?」
「還是說,你不會?」
「我怎麼可能不會!」馭勝硬著頭皮轉身,「我這不是想著你累了一天了,想給你大點兒熱水先泡泡腳嘛。」
「至于洞房的事情也不急……」
門外偷听的慕白白終于听到了兩人的對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搖頭,「馭勝怎麼回事,居然這麼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