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大橘,就連從剛才起就十分慵懶的其他貓也戒備的站了起來,同大橘一起盯著慕白白身後。
慕白白迅速反應過來,頭也不回的喊,「子峰,快把灰狼帶走。」
「啊?」子峰愣了愣,茫然的看了眼越叫越凶的貓,最後還是听慕白白的話將灰狼牽遠了些。
然而饒是如此,那些貓依舊不肯放松警惕,死死的盯著灰狼。
「這,這是怎麼了?」羅瀟瀟嚇了一條,後知後覺的問慕白白,「公主,大橘和灰狼有仇嗎?」
「仇應該是沒有,動物的天性罷了。」慕白白沖她擺手,示意她不用緊張,「這兒是大橘這些貓的地盤,灰狼突然出現,會讓它們覺得自己的地盤受到了威脅。」
「慕白白,那東西是什麼玩意兒?」大橘也是個見過大場面的,瞪了眼灰狼,才踩著步子往慕白白的身上跳,又重新坐回了它的專屬位置,「本貓才走幾天,你就這麼快找到新歡了?」
「而且新歡居然還是一條狗。」
「你要氣死本貓。」
「你閉嘴。」慕白白面無表情的拍了下大橘的腦袋。
「六公主,你突然跑過來,就是找貓?」馭勝是認得大橘的,看著大橘明顯圓潤了一大圈兒的身子,神情有些復雜,「它這幾日去哪里了?怎麼胖成這樣?」
大橘抗議的沖馭勝叫了一聲,「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你看,不止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為吧。」慕白白忍下笑意,沖馭勝點頭,「前段時間大橘任性自己跑出來玩兒了,我一直在找它。」
「然後剛才在茅房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它在牆上,就著急的沖出來了。」
「原來如此。」馭勝模了模下巴,「現在貓也找到了,走吧,先離開這里。」
此處正好是茅房的背後,味道實在是算不上太好。
「走……」慕白白猶豫的看向一旁的狸花貓,她還沒問出那處院子具體在南面什麼位置。
而且,就算一會兒她要去南面找人,又該如何想馭勝他們解釋呢?
慕白白抿了抿唇,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她沖大橘使了個眼神。
大橘瞬間心領神會,崩潰的翻了個白眼,「不會吧,你又要利用本貓演戲。」
「你就沒點兒新穎的招式嗎?」
慕白白沒答,只飛快的在它上掐了一下,然後低聲的說,「讓剛才的胖黑帶路,我要去那個關著小孩兒的院子。」
「告訴它們,找到那群小孩兒,重重有賞。」
大橘挨了掐,夸張的叫了一聲,便跳下慕白白的肩膀,沖向了胖黑,讓後就見兩只貓一起躍上了牆頭,往城南的方向跑去了。
「哎呀!大橘又跑了!」慕白白夸張的叫了一聲,就沖到馭勝的身邊,讓他抱,「快,先追上大橘,抓到了大橘咱們再繼續找人。」
馭勝沒辦法,只得將她抱起來,追著大橘而去。
羅瀟瀟則自覺的上了子峰的背。
四人一狼,迅速的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誰都沒注意到蕭棠奕還留在原地,正若有所思的盯著剩下的那幾只貓。
他剛才似乎發現了些有趣的東西。
那個小家伙好像不太一般。
同一時間,城南的某處院子里。
沈君朝灰頭土臉的坐在屋子的最角落,不遠處一群穿著干淨衣服的孩子正在大快朵頤。
「沈哥哥……你真的不吃嗎?」
沈君朝旁邊還有個和他同樣灰頭土臉的小孩兒。
那小孩兒雖然臉張兮兮的,但是依舊能看出長的很可愛,一雙大眼楮圓鼓鼓的,竟然和慕白白有幾分神似。
「不吃。」沈君朝閉著眼,面無表情的把玩著自己腰側的玉佩。
「唔……」那小孩兒看看吃飯的眾人,又看看沈君朝,最後堅定的往沈君朝的身邊靠了靠,咽了口唾沫,小聲的說,「那我也不吃。沈哥哥救了我,我要跟沈哥哥一起。」
沈君朝,「……」
是了,這就是他為什麼此處會在這兒的原因。
兩天前,他出門談生意,看到有人搶孩子,便出手見義勇為。
結果他運氣不好,那人販子還有幫手,趁亂直接將他打暈和這孩子一起給綁了回來。
而他到了這地方,才發現綁孩子的人販子似乎並不簡單。
他們沒有苛待這些孩子,只要這些孩子願意听話,便給他們干淨的衣服和好吃的食物。
因此被綁來的孩子們很快就不想逃了,甚至還一起聯合起來阻止想逃的人。
不巧的是,今天早上他逃跑的時候,就被其中一個孩子發現通報給了那群人販子。
那群人販子倒是沒有打他,只是斷了他的食物和水。
「哼,有些人真是不知道好歹。」那邊正在吃飯的幾個孩子听到沈君朝這邊的動靜,嘲諷的冷哼一聲,「有的吃不吃,故作什麼清高。」
沈君朝看了說話的那男孩兒一眼,正是今天早上通風報信的那個。
「你們可千萬別學他。」那男孩兒一只腳踩在凳子上,一只手里還抓著一只油乎乎的雞腿,模樣十分「不羈」,「咱們能來這兒是咱們運氣好,你們看看,這兒吃的穿的那樣不比我們家里好。」
「還什麼都不用我們做。」
「這不是運氣好是什麼?」
圍著他一群的孩子里,有的低著頭不說話,有的點頭贊揚。
「才不是!那群人是壞人!」沈君朝身邊的小孩兒反駁,「他們把我們從爹娘身邊帶走了,你們還為他們說話!」
「閉嘴!」那男孩兒激動的站起身來,「你一個小屁孩兒懂什麼,就算我們留在爹娘身邊又如何,爹娘不僅天天要為了養活我們而奔波,我們還吃不好穿不好。」
「如今,不是對我們和我們得娘都好嘛。」
「胡說!」小孩兒還要反駁,被沈君朝按著頭止住了,「沈哥哥,你看他們都瘋了。」
「小花,不用理會他們,人各有志罷了。」
小花,也就是沈君朝救下的小女孩兒抿抿嘴,想說些什麼,可她年紀實在是太小了,懂的道理不多,只得不甘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