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路易又轉向威爾遜，「Benj，你呢？」
「教練，我們知道湖人很強，但」
「既然大家都覺得湖人不是我們的對手的話」
「好的，你的想法我了解了。」
路易一個個問過去。
除了斯蒂文斯，其他人給他的答案，都帶著「區區湖人不入我眼」的態度。
這膨脹到極致的作態，讓路易想到S8看完淘汰賽抽簽的RNG眾生相。
今日有多得意，來日便有多失落。
路易不打算在這里叫醒他們，他沒想到尼克斯的貪多癥會以「舉世皆吹」的形式出現。
如果全世界都認可你，除了賈巴爾那種憤世嫉俗的怪胎，恐怕很難有和全世界作對的想法。
「錯的是世界」這種心理，只有在世界公認結果不利于自己的時候才會出現。
路易不著急，他已經把這些人的態度都問了一遍……
除了斯蒂文斯，其他人都充滿了自信。
既然這麼自信，打打看就好了。
要是湖人真是土雞瓦狗，一踫即碎，那他就不說什麼了，萬一湖人是個硬茬子，實力不俗，讓尼克斯吃了敗仗，那也別怪他路某人口吐芬芳。
路易憋著一肚子的不滿回到辦公室。
「教練，你臉色不太好看啊。」趙遠征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路易白了他一眼︰「別嗦，對湖人的比賽計劃準備好了嗎？」
「差不多了。」趙遠征將比賽計劃拿出來。
趙遠征的想法和路易不謀而合。
因為悲劇師的技術沒有死角, 所以，想防住他已經不可能了。
趙遠征的建議是, 不要有包夾他的想法。
不管發生什麼, 不管悲劇師得到幾分, 不管他的對位優勢有多大，不管他的錯位進攻多殘暴, 總之，放任他單打。
無論得分能力多強，一個人都不可能打死一支球隊。
放悲劇師單打, 集中精力對付湖人的其他人，這便是趙遠征的策略。
這也是路易的想法，未來NBA球隊防守騎士詹2.0版本基本就是這個路子。
「唉」
縱有良策，現在隊員帶著這麼個心態，又有何用？
「教練是不是在擔心球員的心理狀態？」趙遠征問。
路易笑了下, 「遠征啊, 你怎麼比瑪蓮娜還懂我？」
「不敢不敢, 我就瞎猜的。」
「那你他娘的還真是個小聰明鬼。」路易問, 「你說, 這事怎麼辦？」
趙遠征說道︰「其實也不能怪他們, 現在滿世界都是這個論調，就算球員再謙虛，也改變不了世人的觀點。如果他們否定這個觀點, 等于是在否定尼克斯對湖人有優勢的事實。所以, 他們選擇接受這個觀點，但漸漸地, 外界會讓他們迷失自我，從而失去判斷力。」
趙遠征把整個情況都說清楚了, 就是那麼回事。
「你說, 這事怎麼解決？」
「不難。」趙遠征肯定地說, 「只要輸一場，他們就在教練你面前抬不起頭了。」
「這話說得，好像我能把他們怎麼著似的。」
「您大概會把他們的自尊和驕傲全部摔到地上踩個一百遍吧。」
瞬間，路易猶如《掃黑行動》里的高明遠︰「怎麼說話呢？我是那種人嗎？」
「絕對不是, 我就瞎猜嘛, 如果猜得不對，別往心里去。」
趙遠征去監督訓練了，路易由于無聊, 便在辦公室看了《奪寶奇兵》第一部。
這部電影發行到現在已經有10年的時間, 雖然它開創了一個類型片，但里面的種種對路易來言都不是新鮮事物，他只是沒事找事打發時間罷了。
打到總決賽意味著賽季進入收官階段，但路易的行程一點都不輕松，未來大段日程都已經排滿。
總決賽開始前的這幾天可能是最閑的，但洛林卻不在家里。
洛林接了部新戲，最近正式開機，雖然攝影棚就在紐約，但她每天拍完回家都是晚上8-9點了，如果拍得不順利，可能得到半夜。
因此路易就算想回家找妻子享受下二人世界都沒機會。
家里只剩下兩個不省事的孩子和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的老媽了。
1990年6月5日
NBA總決賽Game1，在紐約的麥迪遜花園打響。
尼克斯常規賽對湖人的勝利，還有東部決賽對凱爾特人的完勝，讓人相信他們有足夠的實力擊潰湖人。
全世界的吹吹捧捧讓尼克斯飄飄然，他們並不像湖人那樣重視總決賽。
路易故意對此不加監督。
糟糕的訓練質量反映到比賽里，是大部分人競技狀態的下降。
除了威爾遜和約翰•塞利，尼克斯的核心輪轉成員里的球員準星全部呈現出山體月兌落的態勢。
特別是尤因、米勒和霍納塞克這三個人簡直讓路易暴跳如雷，尤因的中投命中率在已經很低的基礎上進一步降低，米勒化身寒冰射手，全場9中0的三分讓人嘆為觀止，霍納塞克雖然掉幅不大，但他季後賽至今的三分命中率就沒正常過，一直都在30%以下。
三分命中率下滑，有多大程度歸結于湖人帶來的防守並不好判斷，因為在這個時代，大部分球員得到的三分出手機會往往都是極好的，大空位都投不進的話很難歸結于防守干擾，心理波動和比賽消耗又沒法量化——投籃準星這玩意太玄學，不準的時候就是特麼不準，你沒轍。
問題是，尼克斯之前幾輪系列賽，三分命中率都不錯，怎麼偏偏對湖人第一場就拉了？
而且，單純比中遠投，湖人也不準啊，人均32%的中遠投命中率，可尼克斯投不進中遠投就好像不會打球了，湖人卻不受到任何影響。
因為，湖人強大的秘密並不是中遠投，而是他們的禁區終結。湖人的禁區出手比例是聯盟第二，禁區投籃命中率是聯盟第三，季後賽第一，他們當然可以不那麼介意投籃準星出現波動，因為不管到了什麼時代，禁區進攻都是最高效、最保險的得分方式，湖人有這招打底兒，他們的進攻下限自然很高。
這便是尼克斯的另一個問題。
投籃進不了就算了，賴以為生的防守呢？令人畏懼的高壓逼搶呢？把凱爾特人三巨頭防到懷疑人生的包夾呢？
統統不見了！
路易也不調整，只是頻繁換人。
帕特•萊利對路易的做法感到疑惑，他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主意。
路易擔心他把主意說出來嚇死萊利，所以干脆不說。
他打算輸掉這場比賽，嘻嘻。
如果萊利知道了這事，要麼覺得路易在開玩笑，要麼會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總之，他不會當真。
但路易真的在想方設法地輸掉這場比賽，然後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來狠狠地把這群膨脹到忘記自己是誰的狗雜種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