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這一切,眼看著自己從京都第一女子淪落到現在這般地步,她若不步步算計,怕日後死的都不清楚!
更何況。
她既然能讓母親將管家之權交出去,必也有能力讓母親再拿回來。
外祖那邊,如今可尚未說話呢。
沈棲梧冷笑一聲。
適才回了往院子走去,卻不成想迎面正撞上了門口的家丁腳步匆匆的向著夏瑩瑩的院子走去,一見她走過神色更有幾分閃爍,連話都的不說一句,扭頭就要走,似怕她發現什麼一般,讓她心中頓時咯 一下,
「站住!」
「」
那家丁腳步一頓。
身子略顯得僵硬的轉過身來,看著沈棲梧那張晦暗難明的臉,更止不住的向後退了兩步,「大小姐可有什麼吩咐?」
「你腳步匆匆是去做什麼?」
沈棲梧臉色一沉。
這段時日下來,雖說她身份一落千丈,諸多下人背後議論紛紛,但卻還沒有人敢這般直接忽視她連請安都不請!
縱是听了消息急著去夏瑩瑩那里賣好,也不會明目張膽到這種地步!
「可是後院出了什麼事兒?」
「」
果然。
這話一落下那家丁的臉色頓時變了,迎著沈棲梧的目光,眸子閃爍著小聲回道,「並並無什麼要緊的事,大小姐不必多慮。」
話落。
他匆忙欲走。
但沈棲梧冷冷的一句話頓時讓他止住了腳步,
「如今雖是夏姨娘掌家,但論身份,我才是這府中除卻父親最有資格的人!你說是嗎?」
那家丁頓時身子微顫。
腦海中頓時閃過諸多想法兒,最終還是跪在沈棲梧身前,語氣微顫道,「大小姐,並非是我另有心思,而是現下前門後門都有人聚了起來,他們他們說您布施的粥里是放置多年的糙米,今日已有不少人月復痛難忍了」
「什麼!」
沈棲梧臉色一沉,
「這怎麼可能!那些米面都是從鍋一堂買的,怎麼可能出問題!堂堂丞相府難道連布施碗粥都需做什麼手腳嗎?」
她神色惱怒。
但面前家丁卻是垂著頭,
「我們要也這般說的,但那些人卻不肯罷休,這不就鬧上門兒來,要我們丞相府給一個說法兒,現下全都堵在那兒呢,這才想要問管家要如何處置。」
「我去看看!」
沈棲梧氣急敗壞。
她連日來好不容易讓之前的傳言翻過去,如今卻又冒出來粥有問題,堂堂丞相府布施難道還會明目張膽的在粥里下藥不成!
當真是填不飽的白眼狼!
母親適才將管家之權交出去又鬧出這般事,若落到夏瑩瑩耳中怎麼會輕易罷休?傳到父親耳中定又惱她辦事不力!
「不許將消息傳過去,我暫且去看看情況都,至于夏瑩瑩那邊在我沒發話之前不許任何人多嘴!」
「這」
家丁有些猶豫。
但迎上沈棲梧那森冷的目光時,卻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看著她怒氣沖沖的想著前院兒走去。
果然。
才到前院兒門口,就听到那些聲音傳來,
「布施竟拿些堆放多年的陳米,是要害死我們不成?」
「堂堂丞相府連布施都要摻假,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
沈棲梧聞言更是氣的肺都要炸了!
她早出晚歸這麼些天,眼看著情況稍好,結果前腳母親出事,後腳那些難民又鬧上門來,讓她更似吃了死蒼蠅一般惡心的要命!
但想到自己如今境地,她還是將喉嚨里的怒罵全都咽了下去,強行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安撫道,
「偌大的丞相府需連布施都做手腳?若有此心,我何故日日前去,不辭辛苦?」
「還不是為了作秀挽回名聲!」
「」
人群中不知是誰冒出這一句,頓時讓沈棲梧氣的咬牙切齒,掃了一圈兒都沒看清那人究竟是誰!
「布施粥飯不需多少銀子,丞相府雖節儉但這些還是可做到的,更不會做出那般自損聲譽的事!可如今卻還被你們這般反咬一口,你」
「自損聲譽的事兒你丞相府做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們就是喝了你粥才月復痛難忍,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人群中那人又冒出一句。
此時。
沈棲梧再也忍不住,眸子掃視著人群眾人,聲音微冷,
「若有話倒不妨站出來說清楚,何必縮在人群中」
「啪!」
臉頓時被砸的生疼。
黏糊糊的液體頓時從腦門上流了下來,伴隨著陣陣惡臭更讓沈棲梧僅存的那幾分理智生生的磨沒了!
「給我把那人抓出來!」
「害了我們兄弟,還在這虛情假意!」
「該抓的是你!」
「」
正說著。
伴隨著不少臭乎乎物體砸過來,身邊的幾個家丁頓時慌亂的抬手去擋,而沈棲梧更是下意識爹的後退幾步,但還未退回院內,便覺自己被人用力扯了一下。
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不受控的向前栽了過去!
「小姐!」
「大小姐!」
「」
伴隨著兩人尖叫,沈棲梧只覺得諸多髒兮兮黏膩膩的手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想要起身卻只感到腦後一疼。
眼前頓時一黑。
「要不是她我們怎麼會到這般?!」
「丞相府要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那沈棲梧我們就不還回去!」
「」
說著。
那些難民更是義憤填膺。
而文瀾則是臉色慘白一片,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小姐淹沒在那些難民中,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
「快來人!快來人啊!」
「」
聞聲而來的家丁頓時一擁而上。
但卻只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姐被一些難民直接抗走了,原本素淨的衣裙上此時更沾染了不少骯髒的手印兒,一個個更是話都不敢說一句。
文瀾被下的渾身癱軟的坐在門口,語氣顫抖的不成樣子,
「快!快去告訴夫人!」
「」
如今天色漸暗。
若小姐被那些難民動了什麼其他心思,那後果
單是想想。
文瀾便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