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滿臉心疼。
小心翼翼的將那些傷藥抹在了她身上的痕跡上,說話都止不住的顫抖,「那些人若想要命那便給一個痛快,何苦要對一個小女孩兒下這般毒手」
沈明珠眸子微沉。
久久都未開口,只在上完傷藥後低聲囑咐了一句,
「待她醒後,不許提只言片語。」
「是。」
上完傷藥擦拭干淨之後,原本清澈的水此時也變得渾濁起來,春華正欲起身卻見沈明珠先一步道,
「你且守著她,待她醒了再叫我。」
**
她起身走出。
待到了隔壁房間內時,暗風已經回來,看著她神色間似躊躇許久,直到沈明珠有些不耐的看過來,
「直接說。」
「」
暗風微頓,片刻才語氣艱澀的開口,
「除了小月姑娘外,並無一人生還。」
「」
沈明珠身子微僵。
縱猜到結果,但心中卻依舊止不住的滯,
「小月身上的青紫是怎麼回事?可曾查到些什麼,火是前日燒起來的,那小月是何時出現在破廟的?」
「這」
「說!」
她神色冰冷,語氣陰沉,
「都到現在這般地步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火是莫名其妙燒起來,周遭卻沒半分動靜是因為在動手之前就已經全都中了迷藥,只有一個男子因為出門未曾被迷暈,親眼見到一婦女從宅子跑出,被一群人追上殺了,而後小月姑娘便和另一女子從那洞口中跑了出來」
「另一女子?」
「據那人說是一長相溫婉的年輕女子,應當是杜儀嫻。」
「然後呢?」
「」
暗風一頓。
小心看了她一眼,似下了決心後又道,
「她們跑出來不過幾步便被那些人察覺,杜儀嫻為護小月被那些人抓住,為保清白直接撞死在劍下。小月卻也未能逃月兌,被那些人抓住後起了心思,為護清白便便自毀了容貌,滿身血跡的暈死過去,這才留了一條命。「
此時。
沈明珠的臉色更是鐵青!
想到這幾日間遭遇的一切,更是恨不能將那些人碎尸萬段!
「她逃月兌,那身上那些傷痕又是怎麼回事?」
「」
暗風眸子閃爍。
嘆了口氣,
「昨日我找來時,曾見曾見有幾個的男子趁人之危欲行不軌之事」話還未落下,便見到沈明珠的臉色刷的一下黑了下去,他連忙又道,
「姑娘放心,那些人已被我當場殺了,無一人走月兌!」
沈明珠氣的雙目通紅。
想到小月遭遇的一切,更是心頭悶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若當初她依了小月的心思將她帶走,怎麼會到現在這般地步!
她日後要如何自處,如何活下去?
「給我傳消息回去,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給我將沈棲梧捆了,她若在丞相府就潛入府邸,若出行就直接將人抓了,小月身上遭了多少傷就給我加倍還回去,不將她報復的名聲全毀我便誓不為人!」
她語氣森然。
心中的怒火更是在這瞬間躥到的頭頂!
暗風看著她此時的神色,幾乎毫不懷疑若此時還在京都的話,恐怕姑娘絕對會不顧一切的殺上門去!
他太清楚姑娘對小月姑娘的在意了,全然當做妹妹看待,甚至當初小月姑娘那些武藝還是左風大人親自教的,連帶主子都另眼相待,如今卻被弄成這般狼狽模樣更險些搭進去一條命
若主子得知,恐怕也必不會輕易放過!
他想了片刻,還是扭頭退了下去,且將消息傳了出去。
**
京都。
此時。
沈棲梧還不知自己這一番報復會給自己引來多大的麻煩,這幾日每日都會前往城邊破廟附近布施。
從一開始議論紛紛,到現在極少人議論,也算是她這段時間下來以行動堵上了那些人的嘴巴,得了布施的人越來越多,有關沈棲梧之前的傳言也漸漸消散了些許。
「原以為不過是逢場作戲,到沒想到日日前來,當真是日久見人心!」
「可不是嗎?前幾日跟風布施的幾個官宦小姐,現下還有幾個?除了丞相千金哪兒還有旁人?」
「當初便是名滿京城,若不是突然爆出來消息,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般了,這段時間下來日日素淨布施,倒倒也不似傳言那般啊!」
「」
風向漸轉了不少。
除了沈棲梧日日強忍著惡臭之外,還專門找了些人手刻意混在人群中帶節奏,適才將那些人的話轉變了過來。
「小姐,今日出門時那些人便已經出發了想來最多半個月,那女子便會被接回來了,且相爺還專門派了管家親自跟車前去」
文瀾語氣微頓,面上更添幾分憂慮,
「且相爺還讓人刻意將他院旁邊的‘謂語樓’收拾了出來,添置了不少的東西,下人們議論紛紛,如今的還未進府便鬧著這般張揚,若真的回來,那豈不是」
她欲言又止。
沈棲梧則是徹底沉下了臉色。
那日。
如她預料一般,父親發了好一通怒火,母親惱不過說了幾句,便被父親直接翻臉將她的管家之權給了夏瑩瑩,所幸的是母親及時听了她的話,半是服軟半是提及母家這才將自己的地位保住,對沈明珠回府之事更是听之任之。
就連如今府內沸沸揚揚流言不斷,也全然不顧了,擺明了要給沈明珠足夠的體面接回來,她不想見之心煩,所以這兩日也一直在外。
此時。
听著文瀾憂心忡忡的話,也止不住的眸子一沉,
「再張揚身份也不過是個庶女,終究是上不得台面!且她之前在鄉野的過往,就足以讓我將她踩到泥濘中再無法翻身!」
「」
文瀾頓時不語。
沈棲梧神色冷漠的轉身上了馬車,卻沒成想才踏出兩步,便見跟在母親身邊的林嬤嬤腳步匆匆的跑了過來,
「小姐,不好了,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