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內。
此時。
傅墨遠听著剛剛傳回來的消息,唇角更多了幾分淺淡的笑,漫不經心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語氣間更帶著幾分諷刺,
「他倒是識相,知道自己找溫妃收回請賜,也給自己留幾分顏面。」
「七皇子如何能與您相提並論。」
身後。
伏在地上的男人更是拍著馬屁,
「七皇子那般出身,即便養在溫妃名下也沒有任何資格能讓與您相較。更何況如今傅無咎生死不知,縱然是能活著回來也不過是個戰敗之人且還被人致殘這般羞辱,諸皇子之中,還有誰能與您相提並論?」
「呵呵」
傅墨遠唇角含笑,
「原以為他還有些本事,倒沒想到平日里裝的一番淡漠清冷姿態,去了戰場卻那般好大喜功全屋顧忌,不過稍稍算計便讓他栽了進去如此也好,既已廢且下落不明便不必在將心思放在他心上,只將那些人悄無聲息的解決,不要落下任何把柄。」
「是。」
男人頓時應聲。
微微猶豫片刻後還是忍不住接口,「只是,白老將軍的態度,似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賜婚,倘若他抗旨不尊,那」
豈不是白白算計這麼久?
傅墨遠眉頭一挑,
「他若應了賜婚,那自是最好;倘若他不識抬舉膽敢抗旨不尊的話」
他冷笑一聲,
「父皇也未必會輕縱了他,那將軍府站不站在我這邊,都無關緊要了!畢竟,傅無咎已經生死不知,縱然能活著回來,諸多事恐怕也未必如之前那般了」
男人愣了一下。
似一時間沒太明白傅墨遠話里的意思,但當他下一秒開口時,卻驟然反應了過來,
「沈棲梧近來如何?」
「」
倘若傅無咎生死不知,那他與沈棲梧的婚事自是成了虛影,沈家也絕對不會讓沈棲梧守著那門親事!
如此。
他自並非只有和將軍府聯姻這一條路!
白老將軍倘若抗旨退婚,便會激怒聖上,而他也自多了沈家這個退路;倘若白老將軍未曾抗旨,那能得到將軍府的助力也更上一層樓!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有半分損失,更遑論之前沈小姐便與殿下關系密切,她也未必甘心頂著端王府未過門王妃的名頭
前後聯想起來。
那男人更是止不住身子微僵,目光再落在傅墨遠身上時,卻多了諸多後怕,竟步步謀算到這般地步!
著實令人脊背發涼。
**
「下落不明?」
「是,據聞,可能凶多吉少」
「」
沈棲梧臉色鐵青。
听著剛剛傳回來的消息,心中更似墜到了谷底,倘若傅無咎真的死在戰場,那她這一輩子豈不是也要跟著全毀了?
「父親呢?父親知道了嗎?」
「丞相大人應當是已經知道了,但還未有什麼吩咐,只說這幾日等等邊關消息傳來,其次便是準備東西去烏台寺。」
文瀾小心翼翼的看了沈棲梧一眼。
果然。
這話才落,她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去,
「父親只說等消息?並未有過其他話嗎?」
「是。」
「」
沈棲梧面色鐵青!
倘若真等那個消息傳回來,那她再想有什麼動作便遲了!縱然不被殉葬,那也要頂著未亡人的名頭孤苦一生!
這樣的結果她如何能接受?
「父親回來了嗎?」
「未曾。」
她臉色極其難看。
腦海中更止不住的想到這兩日,如今沈明珠頂著白四姑娘的名頭被兩位皇子求娶,而她待流言散開後卻要淪為眾人眼中的可憐人?
何其諷刺?
她怎麼又怎麼能接受?
「母親呢?母親可在院中?」
「夫人現下應當是在休息,小姐如今只能靜觀其變,老爺向來寵您,必然不會讓你當真落到那般地步,只是視情況而定,也許,未必有想象的那般糟糕。」
文瀾忍不住開口。
看著沈棲梧焦急的模樣兒寬慰道,
「如今局勢未明,諸事繁雜說不定只是暫且沒有想到消息傳出的後果,屆時情況確定,以您的身份聖上定會再三思量的。」
「我的人生向來不需旁人掌控,縱然是再三思量取消親事那我依舊名聲有損,屆時誰會顧忌我的日後?」
沈棲梧眸子微沉,
「幫我備馬車。」
「」
**
此時。
將軍府內。
沈子芳才得到消息匆忙而來,便見著沈明珠自顧自坐在窗前,手中拿著一支筆神色幽幽的更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眸子微閃,笑意吟吟的湊上前調侃道,
「如今你倒成了香餑餑,三皇子和七皇子同時開口求聖上賜婚,你倒不妨與我說說心中更中意誰些?」
「」
沈明珠眸子幽幽的看著她,
「你急匆匆的過來便是想看我笑話的?」
「這倒不是,我是來幫你解決麻煩的。」
沈子芳一笑。
沈明珠頓時眉頭一挑,
「怎麼解決?」
「如今三皇子和七皇子兩邊都不好得罪,但若抗旨不尊更是後果嚴重,如今若想擺月兌婚事,我倒有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既能讓聖上收回成命,又不嫁給他們,更不會讓將軍府陷入兩難的境地!」
沈明珠眸子一亮,
「什麼法子?」
「說你與我弟早有婚約在身。」
「」
「」
她臉頓時黑了下來,看著沈子芳那笑眯眯的模樣兒,更差點沒忍住一拳頭打在她的臉上,磨牙道,
「你身子大好了?」
「哎呀!我這也是設身處地為你著想,如今你除了抗旨不尊便是嫁給其中一個,如此一來勢必得罪另一個,雖眼下邊關的消息傳回讓聖上暫且無暇顧及你,但事後再提,你如何能逃月兌過去?尚書府向來不摻雜皇子奪權,與將軍府又是世交且我弟弟也是一表人才,性格和緩必不會虧待你。」
沈子芳緩緩道,
「且我今日過來,也是有我母親的意思,你既幫了我,那尚書府自是記你的恩情。即便是日後再和離,雖名聲毀了些,但到底不至于賠進去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