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
沈夫人臉色難看,
「她確實未曾多說,你不必過于擔心,我只是昨夜未曾睡好,所以適才臉色難看了幾分。」
「未曾睡好?」
沈明珠止不住的挑眉,
「既如此竟還撐著身子來見我,著實讓我受寵若驚!沈夫人莫要著急,日後再見面的機會多著呢,我暫且也不會離開京都的。」
她笑意吟吟。
沈夫人臉色卻更難看了!
一想到她清楚自己身世且要久留在京都,更是臉色一白!
如今她背後還有著白家撐腰,且夫君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倘若知道了一切硬要將她接回來的話,那豈不是
連棲梧的地位都會受到威脅?
沈夫人臉色鐵青,看著沈明珠那張臉卻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對著眾人又說了兩句便由丫頭扶著從廳內退了下去!
沈明珠噙著一抹譏笑。
而男賓上的傅墨遠見此情景,忍不住眸子閃爍。
**
待到宴席散了之後,圍在白明陽身邊的人影也少了不少,之前敬酒套近乎的人大半都退了回去,縱然美人驚艷,但家世才是最為主要的!
之前還以為白四姑娘是白家旁系,不過入了老夫人和將軍的眼,日後過繼過來也是理所應當自然不會落人詬病,但旁系外甥女卻不一樣了!那不論如何都是人家的人,縱然老夫人再親近,那也不可能過繼過來!所以在場諸多公子心里跟明鏡似的,瞬間打消了心思。
沈明珠波瀾不驚。
反觀白明陽倒是被這些見風使舵的人氣的不輕,最後更是喝了不少悶酒,被行一扶著一步三顫的上了馬車,沈明珠緊隨其後,待上馬車時,掃了一眼那偌大的丞相府門,眸子更是微微閃了閃。
這宅子。
日後怕是要常來了。
她嗤笑一聲,正想著轉身上馬車,卻忽然听到門內傳來一道少年聲兒,頓時身子一僵,當扭頭看到那少年熟悉的濕漉漉的眸子時,卻頓時臉色一僵!
「姑娘!是七皇子!」
「」
她問若未聞。
二話不說直接一腳將剛剛上到一半馬車的白明陽踹了進去,整個人似逃命一般飛快的跳上了馬車,
「行一!趕路!」
「白四姑娘!」
「姑娘,這」
「快走啊!!」
她氣急敗壞。
抄起那鞭子二話不說便打了下去,馬兒吃痛頓時飛快的跑了起來,沈明珠剛剛懸著的心也頓時落了幾分!
身後。
那少年聲音漸漸變小。
沈明珠小心掀起了簾子,見那少年還在後面追著,更是神色急切的催促著行一快點,那一臉心虛的模樣頓時讓白明陽坐直了身子,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他滿臉懷疑,酒似也醒了幾分,
「你和七皇子認識?你為什麼要跑?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太友好’的事?祖母和母親出門前一再囑咐讓我照顧好你,若有什麼誤會,還是趕緊下車說清楚比較好!」
說著。
他便想讓行一停下,但話還未出口,就听到沈明珠一臉心虛的開口,「我用膳前更衣不小心闖進了七皇子的房間,屆時他正在更衣,衣衫不整。」
「」
他臉色一僵。
酒也頓時醒了七八分,
「其實也無事只是誤闖,七皇子生性良善,最好說話,若不然你下去道個歉,他應當也不會揪著不放」
「我當時有點擔心,也是怕引來旁人誤會,所以直接給他下了一把迷藥,他現在應當是剛剛過了藥勁兒來找我算賬了」
「行一!」
白明陽臉色一沉,
「趕個馬車都這麼慢,你沒吃飯?讓開,我來!」
話落。
他頓時鑽了出去。
下手極狠一鞭子打在了馬上,頓時嗖的一下馬車便疾馳而去,而後面的七皇子更是瞬間沒了蹤影
沈明珠松了口氣。
白明陽也坐了回來,看著沈明珠更是神色嚴肅,「你動手當時還有旁人嗎?他看清楚你的模樣沒有?」
「沒有。」
她搖搖頭,
「就算當時沒看清,我想他剛剛也看清了」
「沒事,打死不認吧。」
「」
「」
月牙月桂皆是一臉震驚。
看著瞬間統一戰線且教沈明珠打死不認的白明陽,忽然覺得直接那個‘張揚坦蕩’的白三公子似忽然變了
**
之後幾日。
沈明珠都未曾踏出白家半步,然而那宴會上的一舞卻是不過第二日便傳遍了京都,比之沈棲梧也不遜色半分。
但也因此,她的身世也被眾人傳了出去,私下議論的人也是諸多,讓老夫人氣的不輕,而白老將軍更是在下朝的時候被幾個官僚問了兩句,白老爺子也特意借此機會將沈明珠在白家的地位說的明明白白,
‘不管她身世如何,日後就是白家唯一的嫡小姐!’
‘什麼身份家世我是個粗人不管那些,但若讓我听到半句詆毀她的話,我白家必追究到底!’
這話一落。
沈明珠的名頭極盛!
畢竟。
朝中文武重臣,文是沈丞相,而武便白遠將軍了,也是京都諸多勢力爭相拉攏的對象,他既這般說,那便是把白四姑娘視為掌中明珠,身世縱然有不足,但白老將軍都這麼說了,那也足以說明沈明珠的重要!
如今。
沈棲梧名花有主,而突然冒出的沈明珠雖身世略有詬病,但白老將軍一句話便奠定了她在京都諸多小姐中的地位,尤其那日一舞更是讓她越過沈棲梧成了京都第一美人,聞訊而來想要說親的人更是險些踏破了將軍府的門!
當消息傳到傅無咎耳中時,已經是幾天後了。
略顯荒涼的城牆內,只寥寥幾戶人家,來往更不見幾人,皆是之前戎族來犯時舉家離開,如今雖大軍在十里外駐扎,卻依舊沒有多少人敢逗留。
誰知道哪日便打了起來呢?
此時。
安靜的帳篷內,傅無咎一身戎裝似更冷了許多,短短幾日時間整個人便消瘦了一圈兒,皮膚顏色也略深了幾分。
比出征前反倒多了幾分銳利。
手下輕輕摩擦著那剛剛傳來的紙條,眸子卻忽的溫柔了幾分,聲音淡淡卻透著微不可查的驕傲,
「她本就令人驚艷。」
「」
藍肖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