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
或許也能讓她擺月兌如今的困境。
那獄卒一听,只躊躇片刻便匆匆的走了出去,只旁邊那剛剛說話的男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沈明珠,微頓片刻後,感激道,
「若姑娘真能勸說那縣丞派人,那真真是所有人的救星福星了!」
「我只為自保而已。」
她淡淡接口道。
神色更是冷淡,將自己撇清的干干淨淨,像剛剛將一切娓娓道來的人不是她一般,只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那男人依舊神色感激,
「姑娘今日仗言之恩,日後我仲康必定全力報答!」
「」
沈明珠沒接口。
**
此時。
房間內。
眾人正圍著餐桌而坐,縣令臉上掛滿了笑容,神色不時從面前的白袍男人身上掃過,面前的幾個菜都推拒到那男人面前,神色更是恭敬,
「雲公子,您嘗嘗?」
「」
那白袍男子神色和緩,夾了幾筷子,頓時那縣令臉上笑的跟朵花兒似的,更像得了什麼獎勵一般。
那姿態。
倒顯得旁邊的大公子有些多余了,
「父親,怎的也不見你給我推兩個菜?」
「這飯菜都堵不上你的嘴?」
「」
藍肖黑著一張臉。
憤憤的戳著盤子里菜,酸溜溜道,
「傾塵這兩日只吃了天香樓的菜有些胃口,父親就別為難他了,還是讓我吃了吧!」
說著。
便將那幾碟菜都放在了自己面前,
「他向來不思飲食,這兩日才好了些,您要是真有心,就把那天香樓新來的那個廚娘帶回來,日後專程給他做飯菜,想來他的情況也會好的更快,那才是幫了他的大忙!」
「什麼廚娘?」
縣令一臉詫異,
「若真能讓雲公子多吃些,那也確實可行」
這般好說話?
全然將雲公子當座上賓對待,姿態更是恭敬小心。
這般場景,頓時讓後面幾個小廝忍不住嘀咕,
「這雲公子不是說大公子的好友嗎?怎的被縣令這般姿態?」
「怕是身份不凡」
正說著。
忽然看著管事兒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騰的一下直接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不好了,那城門外忽然來了一大批難民!說是曹村那邊連下了幾日雨,堤壩都塌了,糧食房屋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說要讓我們縣衙派人去解決水患,之前朝廷派去的人全都跑了,他們被逼無奈就全都一窩蜂的涌了過來,現在全都往衙門這邊來了!」
「」
「」
藍肖眉頭一緊。
雲傾塵眸子微閃。
縣令臉色更是鐵青一片,
「你怎麼不早說?」
「之前有幾個難民,搶糧食也是說的這些,您說把人關了,所以下面就」
管事兒的欲言又止,縣令的眼神兒也頓時閃爍了幾分,下意識看了雲傾塵一眼,聲音也虛了幾分,
「先把那些人安撫下來,只說朝廷沒有命令,我們這邊才沒動作,等朝廷的命令一下來,我們立馬就」
「不行!」
他哭喪著一張臉,
「那些人說了必須得有一個交代!現在就有不少人堵在了縣衙門口,而且人也越來越多,堵得水泄不通」
縣令頓時傻眼兒了!
藍肖也沉這一張臉,
「先看看情況如何,再做決定,把那些人先安撫下來,讓他們回去等消息,全都堵在這兒更是于事無補!」
「大人,獄卒那邊說有要緊的事兒要稟告」
「讓他滾!」
「可可他說是獄卒里面有人說能解決現下的情況,所以才那我現在讓他退下去?」
「等等!」
「等等!」
父子倆同時開口!
縣令更是下意識上前一步,
「誰?什麼辦法?直接把人帶過來,把事說清楚!」
「」
待沈明珠過來後,屋內已然收拾完畢。
她一身粗布麻裳,端的是一副鄉下婦人的模樣,比前段時間瘦了不少,雖還是頗胖,但總歸能看出五官精致來,不卑不亢的看著眼前這些人,更莫名多了幾分清冷貴氣,反倒是讓眼前幾人愣了一下。
看著便不似常人?
怎麼會進了獄房?
管事兒的適時上前兩步,在縣令耳邊嘀咕了兩句,頓時看到縣令眸子一閃,而旁邊的藍肖和雲傾塵,更是從她一進來,眼神兒便沒從她身上挪開,
「怎麼是你?」
藍肖一臉詫異。
沈明珠頓時一愣,打量著藍肖和雲傾塵,擰著眉頭心里更添了幾分疑慮,
他們認識嗎?
雲傾塵不動聲色的掃了藍肖一眼,他頓時不吭聲了,緩步走上前,聲音如珠玉落盤般溫潤好听,
「你剛剛說自己有辦法解決眼前的情況?不妨直接說來听听。」
「我可以說,但有個條件。」
她直截了當,
「我告訴你們解決辦法,你放我離開,日後對我沈明珠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何?」
「沈明珠?」
雲傾塵唇角含笑,
「掌上明珠?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
她一翻白眼兒。
這男人腦子指定有點問題,听不懂別人話里的重點,反倒是糾結起她的名字來了?
還掌上明珠?
怕是個仙人掌!
沈明珠不耐煩道,
「到底答應與否?」
「你且先說說情況,若你隨便說兩句我們也照做,那不是拿我們當傻子糊弄了?或者說兩句天方夜譚,我們怎麼解決?」
藍肖上前,審視著沈明珠,說話也不客氣,
「你先說來听听。」
「不信那就只管著繼續這般下去,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等著,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時間了。」
她聳肩。
更是毫不在意。
氣氛也頓時僵持了起來。
藍肖看她那般姿態,更是氣的不輕,
「你」
「我們答應你,現在可以說了?」
雲傾塵聲音溫潤,「但若只紙上談兵的話,恐怕也無法答應你的條件,可行的話,你自然能自行離去。」
沈明珠眉頭一挑。
目光從那連連附和的縣令身上掃過後,這才明白眼前的男人才是決定一切的人,頓了頓便抿唇沉道,
「問題根源就是水患,若不解決水患即便是幫了那些難民,還會有更多的難民,倒不如分流將水引到溝渠,引流而下自然能解決問題。而且,現下朝廷雖沒消息,但若過兩日消息才到,事態已經控制不住,那這責任會落在誰身上?想必也用不著我多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