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查到沖鋒車，寒戰行動無法宣布結束，只能繼續推行下去。
但無論是魏威廉還是陳斌，都死活不肯開口，而限于他們的身份，警隊又不能刑訊逼供，于是從表面上看，事情就這麼僵持住了。
因為五千多萬的現金被劫，金管局的相關管理層找到了警務處這邊。
「從錢失竊，到現在，全香江的銀行，櫃台還有自動取款機，已經收到了不少追蹤鈔票。」來自金管局的人道。
听到這話，鄺智立不明所以的道︰「你說這麼多，我們還是不明白你想說什麼？陳先生是吧！」
「我的意思，我們金管局從來不認為我們為執法部門準備的追蹤鈔票是有用的。」陳主管意有所指的道。
听到這話，梁紫薇好笑道︰「你的意思，似乎覺得是我們弄丟了那筆錢啊，陳先生。」
「難道不是嗎？」陳主管反問道。
听到對方的反問，李文彬冷哼︰「陳先生，你似乎消息有些閉塞啊！難道你不知道，這次錢款失竊，是因為你們九龍金庫的主管收了黑錢導致的。」
「魏威廉只不過做了要求，听不听是你們警方的事情。現在不管怎麼樣，錢是你們警務處弄丟的。」
「話不能這麼說！魏威廉代表的是你們金管局！如果不是他說，需要這筆錢，你覺得我們會在當時把錢送回去。」陳昭開口道。
「你……」
就在陳主管還想反駁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sir，ICAC部門他們……」開門的May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開口了︰
「劉杰輝先生，我是廉政公署首席調查主任張國標。我們懷疑你觸犯防止賄賂條例第四條，希望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啪！」
李文彬忽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們什麼意思啊？跑到警察總部來抓人？還要抓副處長？」
陳昭回頭看了一眼李文彬，右手托住下巴，沒有說話，
當然，目前而言，也只有他們三人了解情況。
張國標走到了警方高層一行人的面前道︰「劉sir，還請你配合。」
見張國標咄咄逼人，李文彬站起來叉腰道︰「你懂不懂規矩？今天在座的，都是維持香江治安的最高管理層，你想請劉sir過去調查。他至少需要半個小時做交接。」
「調查政府最高級別的官員，這麼大的事情，你們老板知道嗎？」陳昭也站起來問道。
「半個小時是吧，我給你。」張國標看著劉杰輝道。
「哎，不用了。」劉杰輝站起身來︰「李sir，陳sir，我跟他們回去。」
說完這話，劉杰輝又沖著陳昭點點頭。
李文彬愕然，側身讓開。
陳昭一語不發，也讓開了身子。
兩人給人的感覺是，他們都很維護警隊高層，但也很守紀律。
劉杰輝就跟著張國標他們一起離開了。
寒戰行動總指揮都去ICAC喝咖啡去了，大家也沒心思說什麼了，這個會議也沒什麼商談得了，于是李文彬和陳處長商議之後，約定以後再談。
看著金管局離開的背影，李文彬回頭看了一邊眾人，開口道︰「阿昭，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是，李sir.」
陳昭跟著李文彬，來到了副處長辦公室。
「這次廉政公署調查劉sir的事情，你怎麼看？或者說，你知道多少？」
陳昭搖頭︰「李sir，這件事我真不知道，不過以我估計，ICAC調查劉sir，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幕後主使施展第二招，目的依舊是打擊劉sir的威望，至他于死地。而另一種可能，是劉sir自導自演，想借助ICAC重新審核寒戰行動。」
「重新審核？」李文彬直接濾過第一條，思索第二個可能，「你是說，劉杰輝懷疑警隊有內鬼？」
「坦白說，李sir，不只是他懷疑，我也懷疑警隊有內鬼。」
李文彬沉吟片刻︰「那你不懷疑我嗎？」
陳昭笑了︰「李sir，我是你帶出來的人，不敢說是最能干的，也算最出色的，如果你是內鬼，為了上位陷害劉sir，只怕第一個會拉攏我，而且根本用不著召回那幫舊部，而且我相信李sir的品格，您絕對是熱愛香江警隊，不願意有人顛覆它……」
李文彬冷哼一聲︰「你倒是看得起我。」
「李sit，如果我是劉sir，既然拉廉政公署下水，那麼只怕還會做下一步，比如把政府化驗室扯進來，嚴格審查這五名警員的衣物……不過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做了。」
李文彬點點頭，眼中陷入一種思索，半響又問︰「那你這段時間又做了什麼？」
「我一直在關注這段時間以來，都有誰進出拘留室，或者有沒有安排人進入拘留室，或者有沒有人想辦法通過飲食之類的，殺陳斌滅口，所幸，我安排看守陳斌的警員，是全香江所有警員當中，最細心的那一批。」
「那麼警隊的內奸是誰？」
「飛虎隊行動指揮官，石米高。」
「Michael？」李文彬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他這幾天已經嘆了無數次。
概因無論是外賊陳斌，還是內賊石米高，似乎都是他帶出來的。
當然，另一個副處長劉杰輝是做管理出身，沒機會帶一線警員。
但眼前的高級助理處長陳昭呢。
為什麼他的手下沒有涉及？
李文彬想到這里，立即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你是說，幕後主使，既帶過陳斌，又帶過Michael……」
「甚至有可能帶過你……」陳昭說道。
李文彬點點頭，一個讓他十分尊重的身影浮現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再想想那個人的深厚人脈，對于那些臥底改名換姓的了解程度，然後退休後長期居住在國外……
等等，如果幕後主使是他的話，那麼沖鋒車里最有可能的的內奸豈不是……
「他們居然把家俊拉下水……」
想到這里，李文彬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不過他隨即松開雙手，雙目露出一絲寒光，仿佛是護崽的獅王一般︰「說了那麼多，最缺少的永遠是證據。」
「不錯，缺少的就是證據，但是我覺得劉sir既然去了ICAC，那麼證據也就不遠了。」
「那就等證據出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