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接到了電話。
「你是說內務部和保安科聯手阻止你們行動？」陳昭皺了皺眉頭。
「是的，長官。」
「好，那我給梁警司打電話。」
陳昭打電話給了梁寶昌︰「梁sir，今晚的行動我是知道的，你確定要取消？」
「是的，陳sir。」梁寶昌是總警司，警餃比陳昭要高，說的話的底氣當然更足。
「那好吧，我會告訴昌哥。」
陳昭掛掉電話之後，又給陸啟昌打電話︰「現在你要做的是，回辦公室等候消息，接下來的事情，我會搞定，但是你不能有情緒。」
陸啟昌秒懂︰「好的陳sir，但是只有你一個人？」
「你放心，不會有事。」陳昭掛掉電話，便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自從看到今晚的行動報告之後，他便做好了準備。
「阿昭，你今晚要出去？」丁采兒問道。
今晚他在丁采兒這里過夜，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蹤。
腳踏兩只船，其實還是有好處的。
……
海風微咸。
碼頭偶爾傳來一兩聲槍響。
陳昭輕輕地踏步向前，腳步聲很清脆，至少幾十步之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轉身出現在一個夾道的時候，有兩只槍口對準了他，但是都沒有開槍。
持槍的兩個人他都認識。
夾道另一側的是保安科的警司楊錦榮。
站在夾道中間的是大陸商人沈橙。
沈橙還劫持這陳永仁。
陳永仁看到他的一瞬間，雙目一凝，隨即放松下來。
他听說過陳昭的能耐，知道有他有撒豆成兵的本事，有他在，瞬間便可以制服對手。
看著兩個黑洞洞的槍口，陳昭微微一笑︰「楊警司，影子，把槍放下，大家都是自己人。」
此言一出，三個人都愣了。
都是自己人？
沈橙緩緩地收了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影子？」
他來到香江釣大魚，背景資料當然由內地的同行做了掩飾，一般人最多想知道他是不是沈橙，但絕不會知道他的代號。
陳昭微微一笑︰「我不僅在香江有權限，在大陸也有權限。」
沈橙雖然不信，但是卻也知道，能說出「影子」的香江高級警察，絕對不是一般人，他比普通的香江警察，更值得信任。
「這麼說，我劫持的這個人，也不是韓琛的人?」
沈橙松開了對陳永仁的劫持。
「他是一個臥底，是我和楊警司的同年警校校友。我說的對吧？楊警司？」
楊錦榮微微一笑，放下手槍，說道︰「如果不是他去當臥底，那一年的優秀獎，也輪不到我。」
「哼！」陳永仁握緊了中槍的手，悻悻的說道︰「你們二位長官一個是高級警司，一個是警司，拿我一個臥底警員尋開心。」
陳昭和楊錦榮都笑了。
「一人扶一個，去我的房車里包扎傷口吧。」楊錦榮說道。
于是陳昭和楊錦榮，扶著沈橙和陳永仁去了楊錦榮的房車。
陳永仁與沈澄各自按住傷口苦笑。
「你們兩個真的不去醫院？」
沈澄吁一口氣︰「臥底就是見不得光，上面的警察已經盯了韓琛多時，想誘使他回內地，把他捸捕，卻又不能張揚。」
陳永仁同聲同氣︰「我也要回去跟韓琛交差，流多一些血，可以多加些信任……你們二位呢？空手而回，交待得來嗎？」
楊錦榮笑了笑︰「報告一份，我怎樣寫也可以。」
陳昭笑的更不以為意︰「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
「也是，你權限那麼高，連影子都知道。」楊錦榮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沈橙，又看了一眼陳永仁。
忽然之間，他心里對陳永仁的所有情緒全都一掃而空。
他本來對陳永仁有所謂的不服輸情緒。
因為當年在警校，陳永仁是表現最優異的那個，一直是楊錦榮的假想敵。
所以1991年警校銀笛獎，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是榮耀，但對與楊錦榮的內心來說卻是恥辱，因為那是陳永仁被開除之後，楊錦榮才得到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
作為同期警校校友，陳昭一直默默無聞，哪知道進入警隊之後卻突飛猛進，不到十年便成了管理O記的二把手，警餃是高級警司，楊錦榮見面還得行禮。
更何況人家的功勞是實打實的，武能干掉各種犯人，文能道保安局推行法案，所以能夠月兌穎而出。
相比之下，區區銀笛獎算得了什麼？
原來他才是楊錦榮的假想敵和追趕目標啊！
沈澄這邊已經包扎好傷口，他看了看楊錦榮手里的煙。
楊錦榮秒懂，分別給了三人一人一顆。
陳昭接過來道︰‘其實我不會抽煙，但是咱們四個人在一起，無論如何我也得抽。’
楊錦榮笑了︰「看來是我面子大啊！」
陳昭笑了︰‘我覺得算是一起扛過槍！沈老板，你當過兵沒有？’
沈橙點點頭︰‘我確實當過兵，陳sir說得對，我們確實是一起扛過槍。’
說完他站起來道︰「走了！」
「丟了上千萬的貨？你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陳昭︰「……」
沈澄起身與陳永仁擊了一掌，又分別和楊錦榮、陳昭各擊了一掌。
「喂，你何時回京城？」楊錦榮問沈澄。
「明天就走。」他說。
「下星期我要陪董先生上京，到時找你吃頓飯。」說罷，又看向其他兩人。
陳昭笑了笑︰「我位高權重，隨時有時間。」
「不要看著我，做臥底哪有假期？你們吃得開心一點。」陳永仁嘆道，
沈澄突然感觸道；「不知道我們幾人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陳永仁嘻皮笑臉，用國語說︰「很快呀，不死就可以啦。」
陳昭笑了笑︰「我們當然很快就會見面，也會坐在一起吃飯，阿仁，我估計再過半年，你就可以回警隊了。」
「你是我長官，你說了算！」陳永仁看著沈橙要走，又道︰「我總覺得影子這個名字，太老土了。」
四個人哄堂大笑。
這時接送沈澄離開的房車駛至，他與大家告別。
「對了，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吧！」陳昭道︰‘我有一個感覺，咱們可以一招釘死韓琛。’
沈橙回頭看他︰「你有方案？」
「我一直覺得，軍火相較于毒品而言，更難銷毀，也更影響公共安全！並且我非常希望能讓韓琛步王寶後塵！」
「王寶？」
旁邊的楊錦榮微笑著把王寶的事情告訴沈橙。
沈橙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你那麼狠辣？」
陳昭微微一笑︰「香江沒有死刑，而我又不想那些大佬們在監獄里悠哉悠哉。」
「沒想到你這個香江高級警察，想法和別人不一樣啊！」沈橙嘆道。
「所以，我有別人所不具備的權限啊！」陳昭笑道。
楊錦榮和陳永仁對視一眼，路燈下的煙頭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