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了鄧傅所說的那些棺材的地方。
大概六口棺材散落在了地上, 有的棺材更是碎裂開來。
這棺材跟冥王棺不一樣,冥王棺是全身漆黑,而眼前地上的棺材是棕紅色的,樣子更像是現在的棺材。
棺材上面雕刻著一些圖案,有貔貅,有鳳凰,更有五爪金龍。
如果這些棺材是給人下葬準備的,我實在不知道什麼人才會有資格享受這種規格的棺材。
「這是抬棺孫的棺材。」林大海說道,「沒想到他們也來了。」
這里只有棺材,沒有尸體,但抬棺孫怎麼可能只把棺材留在這里呢?要知道,抬棺孫的棺材對于他們來說,就跟身家性命差不多。
一般抬棺材是四個人一組,但抬棺孫卻不一樣,他們是一人一口棺材。
據說抬棺孫只有在遇到那些邪門的東西的時候,才會選擇四個人共同抬一口棺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現在的九州,大多都是火葬,類似這種需要棺材的土葬,全部都在一些比較偏遠的地方。
而就算是再偏遠的地區,一般也都是用車拉棺材,很少會有人雇抬棺匠,將棺材背到山里下葬,除非一些大富大貴的人家,或者家里遇到了邪門事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最近抬棺孫的人越來越少的原因,究其原因就是抬棺這件事情已經逐漸被時代淘汰。
所以在這里能夠看見至少六口棺材散落在地上,別說林大海,就算是我看見都覺得驚訝。
「林師傅,不是說抬棺孫的棺材比他們命都重要嘛?這些棺材留在了這里,那抬棺孫的人呢?」老四問道。
「說是比性命重要,但真到了要命的時候,還是活下來才最重要吧。」林大海說道。
棺材沒了可以再祭練,可這人要是沒了,就真沒了。
抬棺孫在早些年的時候,算得上是城隍八脈最大的勢力了,那些年戰爭頻發,抬棺孫的生意不知道有多熱鬧。
就憑那段時間積攢下來的財
力,眼前這些棺材還真不算什麼。
可家有寶貝也要有人能夠用的來才行,現在哪有人肯去學抬棺,這可不是空有一身力氣的事情,還要有膽識,更要有應變能力跟手段。
更更重要的是,還要有驅魔的本事。
這里除了棺材什麼都沒有,看來抬棺孫應該是遭遇了襲擊,最後選擇了拋棄棺材而逃,而他們遭遇的東西,應該是追他們去了。
但抬棺孫也不是吃素的,可這里卻沒有其余的東西,可想而知,他們遭遇的東西,應該非常恐怖。
眾人沒多說什麼,繼續前行,大路寬且長,前面的路上一直零散有幾個棺材板子被遺落在地上。
再往前面走了一段,開始出現了尸體。
尸體是男性,穿著老式青色布衣,渾身肌肉隆起,但是臉皮被人揭下去了,看不清楚樣子,一片血肉模糊。
「臉皮被揭了。」鄧傅說道,「難道是不想讓人認出死者的身份嘛?」
「不見得。」我說道,「也有可能是因為揭下去他臉皮的那個東西,想要假扮他。」
這種方式讓我想起了一種鬼怪的名字,畫皮鬼。
而城隍八脈畫皮張的一些手段說白了跟畫皮鬼非常相似,所以在我第一次听到畫皮張名字的時候,我都以為這些人是不是就是畫皮鬼。
不過後面見到之後我才知道,畫皮張的手段跟畫皮鬼還是相差不少的,至少人家畫皮張需要的整張人皮,不想畫皮鬼,因為是鬼物,所以他們只需要一張臉皮,就能夠變成自己想要變成的樣子。
「是畫皮鬼干的。」林大海說道,「這尸體上面留下來濃重的鬼物氣息,看來抬棺孫勢力里面混入了畫皮鬼。」
「怪不得只看見抬棺孫丟下棺材,並沒有任何鬼物的信息,畫皮鬼可能早就已經混入到了抬棺孫的實力當中了。」
說到這,林大海回頭看向我們所有人,過了幾秒鐘之後,林大海說道,「我們隊伍里面沒有,後面的路最好大家都靠近一下,以免被畫皮
鬼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混入到我們的隊伍中。」
我們走後不久,身後的那具尸體突然動了一下,然後從自己的身子下面拿出來一張人皮貼到了自己的臉上。
貼好面皮之後,身體動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向著我們相反的方向走了回去。
我們沒走多久,發現後面有聲音,回頭看見一個背著一口棺材的漢子向我們跑了過來。
「女乃女乃的,終于踫到活人了。」漢子操著一口流利的方言說道。
我看著他背後的棺材,不出意外,這人應該是抬棺孫的人。
「你是抬棺孫的人?」我問道。
「嗯。」漢子點了點頭說道,「俺叫孫成,抬棺孫的二房家長。」
「二房的人,你這是遇到什麼了?」我指了指他的身後問道。
「別提了。」孫成擺了擺手說道,「我因為跟大房意見不和,被他們敲暈關在了棺材里面。」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條漆黑的甬道里面,周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孫成說道,「我都不知道俺們的人都跑哪去了。」
「這棺材這麼貴重,就隨意的扔下了,我嚴重懷疑是大房的人想害我。」孫成繼續說道,「要不是老子命硬,可能就交代在這里了。」
「你是怎麼跑過來的,路上遇到過什麼嘛?」我上下打量他問道。
「兄弟,你先別質問我了,你誰啊?」孫成反問道。
「我是特殊事態處理局的人。」我說道,「這些都是我們的人。」
「特殊事態處理局。」孫成打量了一下我們說道,「得,我這個人不願意跟你們官家的人交流,你們讓開,我得去追害我的那幾個孫子。」
「別讓我找到他們,不然老子非弄死他們不可。」
說著孫成背著棺材,從我們中間竄了過去,飛快的跑向前面。
望著孫成的背影,我問向剛剛一句話沒說的林大海道,「師傅,這個就是那個畫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