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19日 陸家嘴聯合辦公地
邵玨匆匆趕了回來,本來按照道理他此時應該在現場進行指揮的,可是司南此時突然將他召了回來,電話里還說得特別著急。邵玨深怕有什麼特別緊急的事情,將現場的收尾工作交給陳書杰,自己立刻開車回到了聯合辦公地點。
走進辦公場所,里面只留下一部分負責後勤和文書的警員,此時此刻大部分刑偵和經偵的同志都已經下沉點位去收網了。邵玨進門和大家打了個招呼,詢問司南在哪里。
有一個女警員指了指司南自己獨立的辦公室,然後就低頭繼續做事了。得到訊息的邵玨就這兒匆匆走進了那個辦公室,連門都忘記敲了。
「司隊,你這麼著急找我回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邵玨一邊開門,一邊朝里面問道。
里面只有司南一個人,然而整個辦公室卻是雜亂無章,文件散亂一地,這對于嚴謹的司南來說是非常不可思議的,看來是剛剛發過了脾氣了。
邵玨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地上的文件,慢慢走到了司南旁邊,看著低著頭不發一言的她,邵玨內心感覺非常不妙︰「小南,我回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說啊!」
听到近在耳邊的聲音,司南緩緩抬起了頭,看向邵玨,失落地說道︰「我漏算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啊?重要嗎?」雖然邵玨這樣問著,但是看司南此刻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遺忘了。
司南剛才在辦公室里發泄一通後,心里也沒有那麼煩躁了,她抬起了頭,深深呼吸了一口,說︰「邵玨,這次的行動沒有什麼問題,的確是能將詐騙分子的窩點一網打盡,可是我忘了一點,萬一他們將所有財產已經轉移了怎麼辦?」
「什麼意思?」邵玨沒怎麼解除經偵案件,所以沒明白司南要表達的意思。
司南看著疑惑的邵玨,解釋道︰「如此大規模的詐騙窩點,涉及的金額量肯定是非常巨大,而且日常的流水就能引起各家銀行的注意了,可是為什麼?過了那麼久,我們都沒有收到過銀行方面關于不明資金的巨大流動呢?」
「那可能……可能他們用了好幾家銀行呢?」邵玨被司南的神情嚇住了,他只能用自己有限的知識來回答司南。
可惜司南只是搖了搖頭,說︰「不可能,沒有任何一個犯罪嫌疑人的主犯會開通那麼多的銀行收款方,他們不會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沒有從銀行走賬?」邵玨想到了這個可能,內心也是一震。
司南似乎也是今天收網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這個問題,于是讓邵玨快馬加鞭地回來。然而此時行動已經開始,最佳的暗地探察時機已經過去了,現在只能指望能從那些狗腿子嘴里撬出來一些消息了。
邵玨似乎還在思考資金的下落,他說︰「小南,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現在銀行的業務量越來越多,任何一家大公司的日常流水資金走賬都是非常驚人的,也許她們根本就沒注意呢?畢竟我听說有些公司一天的資金量就是幾億幾億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們就更應該擔心了。」司南提醒邵玨,「按照我的經驗,這種大範圍的金融詐騙金額不會少于8位數。如果他們能走公司正常資金賬務,那麼說明,這次我們的最終目標她擁有一個能撼動商界的一個大型公司。」
「你說真的?」邵玨稍微一思考,也發現了其中的恐怖。
司南從桌上拿出了一張白紙,在上面開始寫寫畫畫,邵玨湊近一看,發現她畫的是一些結構圖,主要是詐騙資金從最底層到頂層的流向。排除了幾種明顯不可能的選項,現在就剩下最後兩個途徑。
司南將畫好的圖給邵玨自己洗,說︰「這些犯罪分子非常聰明,所以我以為他們應該會將所得錢財分兩條路走,這樣不僅被發現的可能性會變小,而且也便于資金匯集到一個人手中。」
根據司南畫的圖,邵玨看出了所有資金一部分是正常從銀行走賬,不過這個應該是少數,畢竟一旦門店被人發現,資金流向會特別容易被發現。因此大部分都是現金直接運送。
「這幫人真的是大膽,這年頭運鈔車都不敢運那麼多現金。」邵玨佩服地笑道。
司南卻是冷冷一笑︰「這年頭也沒人會想到真的有人會膽子那麼大,明目張膽地押送這麼大一筆現金,要是被哪條道上的盯上了,真的是一搶一個準。」
「可是不對啊!」邵玨突然先到了什麼,問道︰「他們獲得了那麼多現金,放哪里,又用在哪里?吃喝玩樂也吃不了那麼多東西,消費購物也不可能大包小包拿著現鈔去買吧!」
「所以,我覺得他們這幫人的幕後有一個大公司,這個大公司最近需要一筆非常巨大的資金。」司南這麼判斷著,「如果他們詐騙所得的資金全部從銀行走賬,那麼這個大公司馬上就會被我們查到,因此他們只能選擇通過用現金。」
「那麼你認為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方向是什麼?」這是邵玨第一次問司南行動方向,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業務專業不是自己能隨意涉及的。
司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了半天,邵玨也在一旁想了半天,突然邵玨的手機響了,一看居然是韓天華。
看來他在現場發現了什麼,司南示意邵玨放公放,自己也要听听情況,于是邵玨接起了電話,並開了免提。
「喂,隊長,我 ,韓天華!」手機里傳來的韓天華頗為精神的聲音,「剛剛我在端掉一個窩點的時候,有一個像是負責人的人突然瘋了,大呼小叫來著,你知道他嘴里念叨的是誰嗎?」
「是誰?」邵玨知道這個人可能就是他們一直要尋找的那個人。
果然,韓天華說出了那個名字︰「是朱雀,這個負責人應該是神使,他現在一直喊著朱雀的名字,而且尊稱是朱雀娘娘,所以隊長,這次的目標會不會是個女的啊!」
朱雀娘娘!
這四個字可是把邵玨和司南都給炸興奮了,邵玨立刻吩咐韓天華將這個人單獨關起來,並保護好其安全,自己一會兒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後,他看向司南,確認道︰「你之前經偵的案子上,有踫到過四神教的朱雀嗎?」
「我不知道!」司南如實回答,「金融犯罪案子基本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涉及面特別廣,很多人都以為自己是主犯,之後卻往往變成了別人手里的一把刀,所以我不確定之前的我接觸的案子有沒有朱雀的身影。」
邵玨听到司南的說法,心里似乎有了一個想法︰「小南,我覺得,我知道為什麼市局會讓你我合作辦這個案子了!」
「難道上面知道此次案子與朱雀,不,與四神教有關?」司南也驚了。
此時的邵玨覺得這個案子真的越來越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