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傻眼了,僧人說的居然是真的。
從那時候開始,村民們開始嘗試搬出村子,畢竟誰家也不敢保證以後不生閨女。
然而只要有一次不參加規定的祭祀,他們就會出現月兌水的癥狀,故而這麼多年下來,沒有人搬走,童女祭祀的習俗也保留了下來。
趙齊天曾問過村民,是否現在依舊用活人祭祀,村民沒有回答,等同于默認了。
「豈有此理!都別攔著我,我要baojing,順手在這口破井上撒尿!」耿耿姐氣得臉都綠了。
「淡定!淡定!baojing這種事肯定已經有人做過了,撒尿的話你掉下去了我們還得撈你。」小瑤姐當即一個攔腰擒抱。
我嘴角抽了抽,耿耿姐的腦洞是我永遠猜不透的迷,蹲井口撒尿可還行?
「所以說,如果我想要成功拆遷這里,就必須把井的問題解決。」趙齊天無奈地攤了攤手。
老鐵,你說是讓我們來幫忙打嘴炮的,結果還是這邪門的問題嗎?從前那個無神論的趙日天哪去了。
不過想想也是,有小瑤姐做女朋友,他要是敢說不信估計生活就不會和諧了,潛移默化之下思想轉變也並非沒有可能。
我緩緩來到井口,不敢靠得太近,用手機往下照了照,黑漆漆,只能看到波紋涌動的水面,下面什麼情況完全看不清。
「五一,你離遠點。」小瑤姐在後面提醒道。
「其實我想下去瞅瞅,但我有點害怕。」我坦白道。
我是真的想看看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井里面是不是別有洞天,但想想它的邪性還是算了吧。
「別開玩笑了,這玩意兒帶著氧氣瓶下去都不能靠譜。」趙齊天否定了我的說法。
「那咋整?」我問道,如果不能解決這口井的問題,村民們是斷然不會同意搬遷的,畢竟再好的待遇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從長計議吧,對了,我記得你說那個僧人叫做楊璉真伽?」小瑤姐看向趙齊天。
趙齊天點了點頭,「他們是這麼說的。」
「咋了,這人很出名?」我問道。
「何止是出名,簡直不要太出名,不過不知為何知道的人很少,按理說你應該學過啊。」小瑤姐對我說道。
我尷尬一笑,「這不命中知識盲區了嘛。」
「楊璉真迦,元代惡僧,亦被稱為妖僧楊璉,唐兀,即黨項人,吐蕃高僧八思巴帝師弟子,于忽必烈時期得勢,曾任元朝江南釋教都總tong,後改江淮釋教都總tong,掌江南佛教事務。」
「此人善于盜mu,曾盜掘南宋諸皇帝、皇後陵寢、公侯卿相墳墓,有雲:凡發冢一百有一所,戕人命四,把盜來的錢財用來建寺廟,曾在宰相桑哥支持下,盜掘錢塘、紹興宋陵,竊取陵中珍寶,將尸骨棄于草莽之間,紹興人唐玨等人用假骨換回諸帝遺骨,葬于蘭亭,植冬青樹作為標記。」
「後來楊璉真伽又取假骨,混合牛馬枯骨,在臨安gu宮中築白塔鎮壓,稱為鎮本,即鎮壓漢族人氣運之意。」
「臥槽!還有這樣的僧人?」我傻眼了,為什麼我學歷史的時候沒有學到他?
「這簡直毫無人性啊!」耿耿姐也愣了。
「民zu大團結的破壞者!」趙齊天也給予了中肯的評價。
「那時楊璉真伽與演福寺僧人允澤率領部眾來到陵前,陵使竭力抗爭,不讓他們開陵,允澤一個僧人居然拔刀相逼,陵使無奈大哭而去,他們打開理宗的棺蓋時,一股白氣沖出,只見理宗安臥如睡,珠光寶氣,縈繞其身。」
「有人說那就是漢人當時僅存的龍氣,楊璉真伽當時沒能抓住,不然可能就沒有大明了,楊璉真伽一怒之下將棺中的寶物搶劫一空,又把理宗的尸體倒掛,撬走口內含的夜明珠,瀝取月復內的水銀,砍下理宗的頭顱做酒杯。」
「這簡直就是敗類!」我氣得牙癢癢。
「有人為他辯解,說他是為了修建寺廟,發展佛教,另外王朝更迭,前朝皇陵遭殃也不是只有這一例,可事實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據明朝散文家張岱《西湖夢尋》記載︰楊璉真伽按照自己的容貌雕刻羅漢,雖然看著慈祥,但侍女都是luo體獻花,不一而足,大傷風雅,真乃是污梵辱僧。」
「這些造像被《西湖游覽志》作者田汝成錐碎其一,張岱自己少年讀書游學時也砸碎其一,按照張岱的記載,楊璉真伽曾住在德藏寺,專盜古冢,而且與僵尸婬媾。」
「這……婬僧啊!當真佛家的敗類,這小子現在還在無間地獄呢吧。」我听得氣不打一處來。
「這還只是其中一例,後面還有呢,楊璉真伽听說寺後有來提舉夫人與陸左丞化女,都長相美貌,用水銀防腐,尸身完好,便下令掘其冢,想要侮辱尸體。」
「當時寺中有僧真諦者,性子很呆,听說這件事後當即大怒,怒罵楊璉真伽,主僧害怕惹禍,就把他捆好關了起來。」
「到了晚上,楊璉真伽帶人挖掘墳墓,真諦居然掙月兌束縛沖了出來,抽出護法韋陀尊天菩薩手中木質的降魔杵,猛擊楊璉真伽腦蓋,都打開瓢了。」
「楊璉真伽的從人上來幫忙,無不被真諦所傷,但見真諦于人群中縱橫來去,一躍數丈,好似鷹擊虎撲,其動作根本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
「一時間燈火皆滅,楊璉真伽從人的武器盡皆被毀壞,楊璉真伽恐懼非常,以為是韋馱尊天菩薩顯聖,不敢再相斗,率眾離去,連真諦的來歷都沒敢問。」
我听得熱血沸騰,如果此事是真,那必然是韋陀尊天菩薩看不下去楊璉真伽作惡多端,顯聖懲戒。
「這妖僧後來是什麼下場?」耿耿姐追問道。
「最後這個楊璉真伽被忽必烈查處,把他所有的家產全部沒收充公,不過忽必烈並沒有殺楊璉真伽,因為他當時因為經常玷污女尸已經中了尸毒,十指潰爛,全身多處長出尸斑,沒過多久就死了。」小瑤姐說道。
「當真大快人心!」耿耿姐拍手叫好。
「雖說密宗佛教與傳統佛教理念多有不同,但即使是密宗的歷代高僧大德也都抨擊楊璉真伽的做法,可見其邪惡,然而就這樣的人居然還有信徒,模仿他做事的方式。」小瑤姐感嘆道。
「此人能想出鎮壓龍氣的法子,肯定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僧人,與女尸歡合應該是一種邪功的修煉方式。」耿耿姐推測道。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口井想必就是他的杰作,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取水,但他的目的肯定不是救人,首先這井水是通過殘忍殺害童女得來的,再加上經年累月用童女祭祀,怨氣積累得越來越多,恐怕很難辦。」小瑤姐說道。
「可是瑤瑤,我沒看出這井中有怨氣啊,不過是陰森了一些。」耿耿姐又打量了一番水井,疑惑地說道。
「我也好奇呢,不過既然是他弄出來的,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小瑤姐說道。
「我剛在網上查了一下,飛來峰居然還有楊璉真伽的像,等這件事辦完我就去砸了它!」趙齊天憤憤道。
「大哥,那是文物,你是不是想來個吃住套餐?」我無奈地說道,這貨可能被小瑤姐和耿耿姐把智商拉低了。
「特麼的!」趙齊天跺了跺腳,「要不我喊人上來把這井填了得了。」
「那些村民不帶讓的,別著急,總會有辦法的。」小瑤姐看著井口目光中出現思索之色。
「小瑤姐,不如問問你家老仙怎麼辦。」我對小瑤姐說道。
「這次他們都沒來,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小瑤姐搖了搖頭。
我還要繼續追問,但是卻被耿耿姐狠狠地瞪了一眼。
這里面是有事啊!我瞬間捕捉到了問題。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外面傳來了嘈雜聲。
我們相互看了看,忙從廟里走了出去。
出門一看,我直接傻眼了,原來是我們來時看到的那個老瘋子正手拿一把鋤頭往這邊沖呢,他身後跟著一群村民在追趕。
「啊!」老瘋子一看到我們就來勁兒了,速度提升了一倍不止,手中鋤頭掄得虎虎生風。
「護駕!護駕!」小瑤姐當場就嚇傻了,一張臉白得像紙一樣,估計是想起了當初在三江被女精神病支配的恐懼。
暴力女耿耿姐也被氣勢洶洶的老瘋子鎮住了,和小瑤姐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我心中暗罵,你們兩個平時對付哥的能耐呢,關鍵時刻掉鏈子!
「整?」趙齊天側頭看向了我。
「整!」我回道。
趙齊天當即抄起倚在小廟旁邊的兩把用來掃樹葉的大掃把,一把扔給我,自己則是手持另一把護在了小瑤姐和耿耿姐前面。
我接住掃把,以用長槍的手法抖了個槍花,掃把頭的竹條一陣劇烈的顫動,不結實的部分都掉了下去,發出刺耳的 啪聲。
已經沖到近前的老瘋子眼中居然出現了一絲畏懼,這畏懼一閃而逝,我愣了一下,這種武瘋子也會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