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有點煩,他被矢吹櫻帶著進入了銀座一家頂級的藝伎俱樂部。準確來說,這是一家頂級會所,里面的女孩並不都是藝伎。
矢吹櫻告訴他,培養一個頂級藝伎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現在對于藝伎的需求並不高,大多數都是為了裝點會所的牌面。
對于富商名流來說,會所里貼心的女孩更能獲得他們的青睞。畢竟一個溫柔懂事又會夸獎男人的女孩誰又能拒絕得了呢?這個流程被女人們稱為話療。
出入會所的不僅僅是富商名流,一些知名的小說家漫畫家也愛在這些溫柔鄉里流連。听說某部熱血少年漫的作家定期都要逛銀座的幾所高級會所,以獲取生活給與的慰藉。
「一個銀座行家,一個晚上大概會逛兩到三家會所,會與十幾個女孩聊天。誰能讓客人流連忘返並且念念不忘,誰就主宰了銀座的夜晚。」矢吹櫻帶著蘇眠與繪梨衣坐在某個包間里靜靜等待著,閑來無事矢吹櫻說的也就多了一些。
這一次矢吹櫻一行人只是預定,並不是逛會所。加上三人提前了半個小時到場,以至于要在這包廂里喝茶靜坐十幾分鐘。
出于禮貌,被點名預定的藝伎們會提前幾分鐘入場。縱使如此,她們還是會為自己的遲來而道歉。
「所以藝伎和你說的那些會所女王不一樣是嗎?」蘇眠端著小陶瓷茶杯問道,金黃色的茶湯倒映著蘇眠的面容。
「當然不一樣。」矢吹櫻說道,「你看過《銀座夜晚的女人》嗎?」
「沒有。」蘇眠很坦然的說道,「我只看過吉田花街道的相關書籍,正巧,那也是我感興趣的。」
矢吹櫻對于蘇眠的興趣有些無語,但是還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現在的年輕人似乎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怪癖。(照例半夜卡文,下文無關但原創,正在修改。)
忙活了一晚上,一路上走走停停,兩人終于是回到了家。
鑰匙 嚓一聲入門,走廊的微光如劍一般殺到了客廳。燈是桑芷開的,僅僅半天時間,她已經初步的學會一些基礎技能。蘇眠兩手提著沉重的購物袋,步履蹣跚的進了門而後重重的將門關上。
「完了,澡白洗了。」蘇眠大汗淋灕躺倒在地毯上,手背遮蓋眼楮過了兩秒才習慣天花板上炫目的燈光。見蘇眠躺倒,桑芷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好低著頭跪坐在地毯一角。
「你在干嘛?」蘇眠躺在地毯上微微偏頭,看見了幾個大包小包購物袋整整齊齊放在一旁。而桑芷就這樣乖乖的跪坐在地毯一角,仿佛在古裝劇宴會上倒酒的侍女。
「我不知道。」桑芷抿了抿嘴說道。蘇眠偏著頭與之對視了一會,最終放棄治療。算了,急不來,隨即閉上了眼楮任由桑芷保持那樣的姿勢。
一分鐘後,蘇眠從地上怕了起來走向了桑芷。
「坐沙發上,地上容易著涼就是風寒。你要是得病了會很麻煩的,看病需要身份。」蘇眠隨口找了個正當理由將桑芷虛扶了起來,而後起身開始分揀兩大包的零食和日用品。
回頭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桑芷,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後背感覺得慌。穿著拖鞋的蘇眠起身,走到了桑芷面前,而後伸手進了那幾個購物袋將里面的衣服當著桑芷的面拿了出來。
「你出汗了麼?」
「沒。」
「那我教你用洗衣機吧。」蘇眠眨眨眼,隨後瞥了一眼那些新買的內衣,心道這個自己不會洗
夜色爬上窗欞,客臥還未收拾出來。蘇眠讓桑芷睡自己的房間,他自己準備在沙發上湊合一晚。面對桑芷的再三推辭,蘇眠也有自己的說辭。
「我要忙到很晚,你在客廳會讓我分心。」
草草洗了一個澡,蘇眠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果醋喝了一口,隨後躺倒在沙發上。昏暗的客廳內燈光被調到了最低,蘇眠閉著眼听著隔壁房間漸漸沒了動靜,天地與夜色一同陷入沉寂。
翌日凌晨,蘇眠猛地驚醒,整個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天還未亮,透過陽台落地窗往外看還能看到路邊昏黃的燈光。昏暗的客廳里,蘇眠滿身是汗,耷拉著頭喘著粗氣顯得有些懵。
做噩夢了。
吸了吸鼻子,蘇眠赤著腳走到陽台,直到看著晾衣桿上掛著的幾件小衣才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夢,蘇眠想回去接著睡,一個念頭卻突如其來的佔據了腦海。
「萬一穿回去了怎麼辦?」
站在客廳中間,蘇眠吞了一口口水,額頭上細汗滲出。一個危險的想法躍入腦海,「要不去看看?」
蘇眠躡手躡腳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隨後輕輕扭動門把手,還好沒教反鎖。透著房門打開的一絲縫隙,蘇眠往里望去。門縫里漆黑一片,蘇眠連眨了好幾下眼楮才得以適應更深的黑暗。
門縫里,一只眼楮正靜靜的與蘇眠對視。那一瞬間,蘇眠瞳孔猛縮,冷汗瞬間打濕了後背。
「哈好巧,你也睡不著啊?」
門被桑芷完全打開,順手開了房間的燈。越過桑芷的背影,蘇眠發現自己床上的被子似乎沒有動過。不由心里咯 一下,莫非這家伙整夜都坐在門後?
門縫里,一只眼楮正靜靜的與蘇眠對視。那一瞬間,蘇眠瞳孔猛縮,冷汗瞬間打濕了後背。
「哈好巧,你也睡不著啊?」
門被桑芷完全打開,順手開了房間的燈。越過桑芷的背影,蘇眠發現自己床上的被子似乎沒有動過。不由心里咯 一下,莫非這家伙整夜都坐在門後?
這樣一想蘇眠頓時覺得有些頭疼,都怪自己犯賤非要去看那一眼。桑芷不知道怎麼調客廳的燈,也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沙發前坐著一動不動。
凌晨四點十二分,蘇眠赤著腳站在房間門口呆呆的望著沙發上的一言不發的桑芷。昏暗的客廳里桑芷獨坐,與蘇眠背後一片光明的房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兩個世界被切割後拼在了一起。
此刻蘇眠想起了桑芷說過的話,「活著是一件很壓抑的事情。」「不是長安那個家,我只是個庶女。」「方便的話換些盤纏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