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推掉了楚子航的飯局邀請,就為了和我一起吃食堂?」芬格爾腳搭在椅子上,滿嘴油膩的啃了一口豬肘子。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放著好好的大餐不吃,來陪我在食堂吃豬肘子?」芬格爾皺眉打量了一眼蘇眠,「你可別期望著我會被你感動,這頓飯說好你請我的。」
「我請。」蘇眠笑笑,顯得有些沒精打采。
「師弟,你別這樣!」芬格爾有些心虛的咬了一口醬油色的豬肘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什麼?」
「像是一個失戀的少女,我現在很懷疑你是不是基,才見了楚子航幾面就變成這個模樣了?也不至于茶不思飯不想吧?」
「沒有,」蘇眠皺著眉頭,臉色顯得有些陰郁。「我有些後悔進入這個學校了。」
「現在說晚了。」芬格爾舌忝了舌忝滿是油膩的嘴唇,「如果你只是害怕自由一日的話,大可不用擔心,不會死人的,最多睡一覺。」
「豬肘子配什麼飲料比較合適?這是我最近一直在糾結的問題,師弟有何高見?」
「可樂。」
「那是配漢堡的。」
「也能配豬肘子。」
「嘶!你說的有點道理。」
兩個爛人說話總是這樣,說著說著正是又左右言他,然後莫名其妙又繼續另一個話題。可兩人總是能很神奇的對接上軌道,就好似兩人創造了屬于他們自己的密碼體系。
蘇眠擔心的並不是自由一日,而是楚子航與凱撒的期待。這讓蘇眠有一種好像不在這次自由一日中大展身手,都有些對不住兩人似的感覺。
可蘇眠自己清楚,身手一般,言靈又不是戰斗類的自己又能干什麼呢?指揮官嗎?蘇眠搖了搖頭,將這個糟糕的念頭拋去。
自由一日就是純粹的武夫之爭,哪來的那麼多草船借箭借東風。安鉑館那群殺胚戰前能夠臨時花三分鐘思考一個策略,這已經是對自由一日最大的重視了。
甚至蘇眠可以想象,當自己振臂高呼指揮之時被自己人一槍爆頭的唯美畫面。
「吵死了!大家跟我沖!」那個人大概會踩著蘇眠的身體這樣喊道。為了自己的臉,蘇眠決定還是放棄讓自己智慧大放光明的機會。
「師弟,雖然我也不期盼你能贏下自由一日,但你知道贏下自由一日的人能夠得到什麼獎勵嗎?」芬格爾朝著蘇眠擠擠眼楮。
「戰斗到最後的人不僅能夠得到諾頓館一年的使用權,還能獲得學院之星的決賽權,更重要的是你在這個學院追求的第一個女孩子不能拒絕你,並且至少要和你維持三個月的關系。」
「三個月?」蘇眠抬起頭問道,「任何人都可以嗎?」
「嗯」芬格爾眨了眨眼楮,似乎想要看透蘇眠的想法,「理論上是這樣,但是諾諾是凱撒的女朋友,蘇茜是楚子航的疑似地下女友。如果是零的話,估計那家伙用不著你使用這個特權。」
「那不是等于無效。」蘇眠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你不是真的想要贏下自由一日吧?就為了這個特權?你有什麼喜歡的人嗎?」芬格爾一連三個問題拋了出來。
「啊,沒,就是隨便問問。」蘇眠撓了撓頭說道,「自由一日的贏家怎麼樣也輪不到我。」
「也是,估計今年又是楚子航和凱撒的個人決戰。」
草草吃完午飯,芬格爾有事就先走了。臨走時還向蘇眠傳授了一套裝死的辦法,一看就是老懶狗了。
與芬格爾分開之後,蘇眠也懶得回宿舍了,干脆找了個樹蔭躺了下來。或許是昨天沒有睡好,這一趟就已經超過了時間。
一聲槍響打破了蘇眠的美夢,樹蔭下的蘇眠被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一模手機一看已經三點了。更該死的是,鬧鈴莫名其妙被關掉了。
「路鳴澤,你在搞什麼?」蘇眠皺著眉罵了一句,隨後整個人立刻緊張了起來離開樹蔭,身體貼著牆體一點點向著槍聲密集的地方靠過去。
此時的蘇眠大腦無比清醒,每一道聲音,都在大腦中來回判斷計算。周圍的一切信息化作數據進入蘇眠的大腦,他此刻堪比超級特工。
有人說當你看了一千部電影,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事情是離奇的。同理,當你看了一萬部甚至是十萬部特工電影,你就會發現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
听到槍聲響起的瞬間,蘇眠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的念頭是找到雪之夏。路鳴澤關掉自己的鬧鐘肯定是故意的,而且平常自己的午睡只要二十分鐘左右,根本不可能一覺睡到三點。
「我這是在保護你哦,哥哥。」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蘇眠回頭一看,一身黑色西裝的路鳴澤正咧著笑容站在草坪上。
「為什麼站那麼遠?」
「我怕你動手。」
聞言,蘇眠有些傷腦筋,小惡魔似乎多了一絲自知之明。
「你說在保護我什麼意思?」
「那個女孩很危險,」路鳴澤臉上仍舊帶著那種十分燦爛的笑容,站在草坪之上仿佛是在參加婚禮。
「雪之夏?」蘇眠有些錯愕,「她怎麼危險了?一個B級混血種而已。」
「如果暴血呢?」路鳴澤說道,「她的血統馬上就要超過百分之五十了。到達百分之九十九就會變成死侍。」
「死侍是什麼?」蘇眠明知故問。
「無限接近于龍類的人類,可惜沒有任何意識,只能淪為龍類的工具。」路鳴澤說著,從身後掏出了一個手捧花。
「拿手捧花干嘛?你要結婚?」蘇眠皺眉,此刻他倒是不著急,在小惡魔的意識中,他能感覺到此刻的時間是暫停的。
「有人要結婚。」說著,路鳴澤走向了蘇眠,將手捧花遞給了他。「人生的最後時刻,當然要在最幸福的時刻離去。」
「哥哥不想去送送她嗎?那個女孩子好像已經開始爆血了呢!」路鳴澤臉上帶著笑容,遠看時有些燦爛,近看蘇眠卻是讀出了一種穿越千年的悲傷。
皺著眉,蘇眠接過了路鳴澤的手捧花,說道。
「有我在,她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