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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這就是貪婪

賈迪不鎖和那三兒剛剛打開門營業,就「躥」進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位身著破舊灰布衣裙的中年婦人,披散著頭發,嘴角還在流著血,眼眶子烏青,手上更是一縷縷抓痕,躥進賭檔小院,就開始嚎哭!

「哎呦,你們這群臭缺德的哦~~生孩子沒 眼兒的玩意兒哦~~你們可坑死我嘍~~活不了嘍~~你們就是遭雷劈的東西哦~~嗚嗚嗚~~你們叫我可怎麼活哦~~」

兩個小伙計剛剛起來,準備「精神抖擻」的開始營業,見到這個瘋了一般的婦人,腦瓜皮都麻了!

兩個小家伙一閃身就躲到了賈迪不鎖的身後,伸出小腦袋看著坐在地上,玩命嚎哭的婦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賈迪不鎖和那三兒也有點懵,自己的賭檔從來沒有過女客啊!除了胡麗嬸子,沒事會進來賣一些糧食啥的;

「這位大嫂,您能先別哭了麼?您是誰啊?我們這里是賭檔,您來這里哭訴是不是哭錯地方了?」

那婦人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牽動了自己嘴角的傷口,疼的「嘶」了一下,臉上露出冷笑︰

「錯?錯不了!就是你們這幾個混蛋!化成灰老娘也認識你們!全是你們害的,老娘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都是你們!你們!」

那三兒蹲在婦人面前,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嘆了口氣︰

「阿彌那啥,大嫂您真的是認錯人了!貧我都不認識您,也沒見過您,怎麼就是我們害了您呢?化成灰倒是有可能,畢竟大家化成灰都一個樣」

「呸!怪言怪語的混小子,別跟老娘來這套!你們是不是開賭檔的那兩個臭小子?」

「賭檔到是我們開的,但是我們不臭啊!天天都洗澡,怎麼會臭呢?施大嫂您還是認錯人了!」

那婦人被那三兒說的一愣,沒想到這貨這麼「直」,「臭小子」是這麼解釋麼?

「別廢話了!什麼臭不臭的,老娘又沒有聞到過反正就是你們!今天不給老娘一個說法,老娘就坐在這不走了!」

被這個婦人一哭一鬧,賭檔大門外,已經圍了好多人,每個人都在仔細的听著看著,這個「圍觀」的習慣,在哪個世界都是存在的

這時候,賈迪不鎖身後的那兩個小伙計,在賈迪不鎖的背後,悄悄的跟他說著︰

「東家,我們想起來他是誰了!我們哥倆之前串街要飯的時候,見過她!她是‘井越家的’!人稱什麼‘坐地虎’的,每天都是東家長西家短的傳閑話!

對了,她還十分的摳門兒!我們哥倆不管多麼慘的求她,她從來不會給一粒米,還會追著我們罵街打我們呢!」

「井越家的?!」

賈迪不鎖思索了一下,才想起這個井越是誰,就是三天前的那個「猜猜樂」的大獎得主,那個有點謝頂的男人!

「應該叫您嬸子,您是井越大叔的老婆?您家的井越大叔不是剛剛得了大獎麼?您這又跑來哭訴,我們怎麼著您家了?咱們是不是要講點道理啊?」

見到賈迪不鎖叫出了自己的身份,婦人臉上的冷笑更加的濃郁,听到那所謂的大獎,更是咬牙切齒︰

「臭小子認出老娘是誰了?那就好辦了!大獎你還有臉說大獎?!老娘的苦日子就是你這個大獎害的!

你們開賭場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們兩個小小年紀,就這麼黑心腸,早晚要下地獄!」

賈迪不鎖和那三兒對視一眼,沒听說這得了大獎,反倒自己還要落埋怨?

「井越嬸子,您能先別罵麼?有啥說啥,我們到底怎麼您家了?這僅僅是幾粒糧食的小賭,犯不上落您一個‘下地獄’的詛咒吧?」

井越老婆從懷里掏出一根籌,舉到二人眼前,臉色開始扭曲︰

「大獎?!幾粒糧食?!你們睜開眼楮好好看看,這是幾粒糧食麼?這特麼是整整一擔糧食!

要不是你們用大獎引誘老娘的當家的,他會這麼敗家麼?一擔糧啊!全家的糧食都被他給拿來賭了,這可讓我那一家老小怎麼活?!」

賈迪不鎖看向那三兒,後者點點頭,這倒是真的,三天前那個井越漢子中了頭獎,開心之余就越發的覺得自己的「財運」來了,這哪能擋住?

于是吧,就將剛剛中獎的那一大袋子糧食,外加家里的所有余糧,都扛到了賭檔,買了這一期的猜猜樂

「嗯嬸子,這也不能怨我們吧?那不是井越大叔自己的決定麼?再說我們也真不知道,他把家里的余糧全都拿過來了啊!

剛剛也跟您說了,我們這個小賭檔,都是用糧食粒作為賭注的!幾粒糧食就可以玩幾次,就是給大家提供一個消遣,誰能想到大叔他玩的這麼大;

現在您這麼說了,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啊,要不然您說你想怎麼著?我們听听,要是不太過分,我們看在您的面子上,特殊處理一次!」

一讓說自己怎麼著,井越老婆眼楮一亮,嘴角差點沒忍住翹起來,跟著就是大顆眼淚的往下淌︰

「怎麼辦?你們讓我說怎麼辦,也算你們有良心,好辦啊!喏,這個籌給你們,把那個該死的東西賭的糧食給我帶走,這事兒就算了!」

賈迪不鎖眉毛一挑,怎麼?打算將抵押到賭檔的糧食再要回去?這已經破壞了賭場的規矩了!

要是其他人也這麼干,只要還沒開獎,就可以將抵押的糧食要回去,自己這個賭場就真的算是毀了不過,一個小賭檔而已,毀了就會了吧;

「好,剛剛說了,嬸子您說個章程,我們照辦!這次也是那井越大叔有點頭腦發熱,我們也不想讓你們一家沒了吃食,三兒,給嬸子兌換吧!」

「阿彌陀佛,知道了施主,嬸子您隨我來吧!那一擔糧我給您稱出來,您好帶走」

「等等,什麼一擔糧?你們兩個小子是不是傻了?應該是一百擔吧?」

已經站起身的婦人,一听「一擔糧」直接又坐回了地上,抬著腦袋哼哼的冷笑著;

賈迪不鎖和那三兒都皺起了眉頭︰

「嬸子,您說一百擔?怎麼成了一百擔呢?那井越大叔可就是抵押了一擔糧啊!」

「你們兩個小子可別欺負老娘不識字!來之前,我可找人給看過了,這籌上面寫的清清楚楚︰

抵押一擔小麥,中則百擔,井越。

怎麼?難道你們不認賬不成?告訴你們,答應了老娘的,一粒都不能少!少一粒老娘就跟你們沒完!」

終于能「翻白眼」的賈迪不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指著對方手中的籌︰

「您也說了,這上面寫明,中則百擔!今天還沒有開獎,您這籌碼要是現在兌了,也就是說跟這場賭局沒有了關系,怎麼就盯住了百擔兩個字呢?」

「嗯?!哎呦呦,你這小子哄騙起人來真的很有意思啊!我問你,這籌什麼時候抵押的?三天前吧?」

「是!」

「對啊,三天前抵押給你的一擔糧,那我再問你,三天前是誰中了大獎?是不是我家那死鬼?」

「是!」

「這不就結了?!三天前,這根籌到了我家那死鬼手里,而當天中大獎的也是他,那你怎麼還說他沒中呢?」

「不是,三天前的確是井越大叔中了,可」

「中了就完了啊!你這上面寫的,就是中了給我一百擔嘛,我一個窮老百姓,天生的老實巴交,你們難道還想騙我不成?!」

「嬸子您誤會了,您也弄亂了!三天前,井越大叔中獎的那次,糧食已經兌換給他了!那根中獎的籌,包括其他所有的籌,我們也收回了!

您現在這手里的,只是今天這次要開獎的憑證!

今天還未開獎,是誰中獎還未知道,您要想要回抵押的糧食,只能拿回三天前抵押的那一擔,這也是我們破壞了規矩才能給您的!」

那三兒不厭其煩的給井越他老婆解釋著,賈迪不鎖確是眯著眼,看著那婦人眼中閃過的「波動」,知道對方就是來搗亂的!

一定是上次那個漢子中獎之後,跟家里人說完,準備賭一把大的,才將所有的糧食給抵押了,現在應給是緩過悶兒了,後悔了;

但是又不甘心,萬一這次真的是自己再中了呢?所以才會有這個「臨時潑婦」過來這一遭

那婦人見那三兒解釋的如此「清晰」,嘴里也沒了什麼說辭,眼珠子一轉,眼淚再次掉了下來,轉頭看著大門外圍著的「看客們」︰

「哎呦,活不了嘍!鄉親們,街坊鄰居們,你們給我評評理啊!這家賭檔不講理,準備黑心昧下了我家的一百擔糧食啊!

鄉親們,咱們可都是街里街坊的住著,幾十年的老鄰居了,你們可不能看著不管啊!這家黑心的賭場,不是玩意兒啊!

求鄉親們幫忙啊,只要鄉親們幫我把糧食要回來,我我願意那處一半來感謝大家啊!五十擔糧食,都是大家的了!」

「五十擔?!」

外面的看客,也都是準備來賭博的那些賭客,還有周圍附近的鄰居,平時大家對這個小賭檔沒有什麼概念,真的是幾粒糧食就可以玩一天的地方,能有什麼吸引人的?

可是今天不一樣了,那些人一听井越如此「大手筆」的豪賭一旦糧食,已經是「佩服」非常了!

一擔糧食就算折成銀子,也有不少了,按照現在的市價,那也是三十大錢左右的樣子,一把就賭三十大錢,在一般的大賭場也不是小數了

然後大家都很「開心」的開始看戲,都想知道這個有名的「潑婦」如何將那一擔糧食要回去;

可等到賈迪不鎖說了,願意壞一次規矩,將糧食還給井越老婆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沒戲看了;

跟著,「潑婦式的胡攪蠻纏」上演了,大家的熱情更加的高漲,知道這不可能,但是看潑婦吵架,還是一件「比較有意思」的事情的!

但是潑婦說了,只要大家幫忙,五十擔糧食就可以分給大家!

五十擔糧食,在場的大多數人,別說五十擔了,五擔都沒見過!更別提擁有了于是,看熱鬧的心態變了,變成了「貪婪」!

這里是哪?是賭場!再小的賭檔依然是屬于賭場!賭場里面,正常是有錢,這個賭場特殊一點,有糧!

有多少?沒人知道!

但是既然賈迪不鎖敢對井越「接單」,那就說明,百倍的獎勵能夠兌現,那也就是說,這賭檔里面,最少有一百擔糧食,那又是多少?

常年生活在暗域中的百姓,真正見過「陽光」才是多長時間的事情?沒有一個人的心,是陽光的!

也不知道是誰發了一聲喊︰「還等什麼?幫忙啊!沖!」

于是,不管是多麼熟悉的賭客,還是平時「和善」的鄰居,就連那賣糧食的胡麗嬸子,都沖進了賭檔的大廳,撞開小倉庫的門之後

賈迪不鎖和那三兒,看著所有的人,在一瞬間,就被井越老婆鼓動了,兩個人一動都沒動,賈迪不鎖還拉住了準備「攔一下人群」的兩個小伙計,避免他倆被踩死;

那個井越老婆,也在第一時間竄起來,跟著人群沖進了後堂倉庫,嘴里還在高聲喊著「我的五十擔糧食不要搶!」

「阿彌陀佛,施主,這是為什麼?那些人與咱們並沒有什麼過節啊?我們也沒有坑害過他們其中任何一人,他們為什麼會在瞬間就就變了個樣子呢?」

賈迪不鎖依然是眯著眼,身體的細微處,在微微的顫抖,就像是有點激動的樣子,听到那三兒的問話,賈迪不鎖搖了搖頭︰

「這就是貪婪!」

這時候,那個井越老婆,偷偷的抱著一個包裹,準備離開,看到賈迪不鎖二人還站在原地,就是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跟著就嘴角一擰,哼了一聲,趾高氣揚的走過去;

賈迪不鎖知道那個包裹,是自己前幾天,在幾處糧店換回來的大錢,糧食太多放不下了才換的錢,沒想到被這個婦人給翻出來了;

「嬸子,你真的打算這麼做?這些錢並不是你的吧?而且這些錢也超出了一百擔的價值,你拿走了,又鼓動他們搶了我倆的所有糧食;

你會害死我們的,你難道不知道麼?你于心何忍呢?」

「哼,什麼你們的錢?這明明是老娘自己的!再說了,他們搶你的糧食,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告訴你,別誣賴好人啊!

你們沒了糧食,死不死的,跟我更是沒關系了啊!你們設賭局,坑害了多少人家,這就是評書里說的‘報應’!

這叫活該!

讓開,老娘要回家了!跟你們這費了半天時間,真是哼!累了滾開吧!」

婦人將擋在身前的那三兒,直接就是一推,後者一個踉蹌,那婦人快步的抱著包袱離開了

賈迪不鎖的雙眼,有著向全黑的方向發展了,那三兒見到,心里就是一驚!

「施主」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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