愜意的吃完晚飯,將鍋碗收拾干淨,冷元香決定試一試這身新的男裝,利落的換上的衣服,穿上季少卿送給她的騎服,衣服大小正合身,款式十分的簡約輕便,再梳一個普通男子的發型,把她放在人堆里,沒人能認出她。
「咚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
「誰呀?」冷元香緊張地問,她才剛換好衣服。
「是我,冷姐,有事跟你說。」是司雲深的聲音,冷元香整理了下衣服去開門。
看到冷元香的裝扮後他愣住了,驚訝的問︰「冷姐,差點沒認出你,你穿的是男裝?」
冷元香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說明她喬裝的很好,她原地轉了一圈問道︰「是啊,這身衣服怎麼樣?」
「你這是要去哪里嗎?」司雲深點點頭問。
「不去哪里啊,這大晚上的我還能去哪里呀?你有什麼事,進來說吧。」冷元香大方的邀請道。
「明日不是要去茶館看戲嗎?時間定好了嗎?」司雲深接過她泡的茶,問道。
「對,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時間定好了,明日未時,準時到,你別缺席哦。」冷元香提醒道,給自己也倒了一壺茶。
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司雲深像是猜到了什麼,問︰「你明日就穿著這身衣服去嗎?」
冷元香不假思索的說︰「對啊,明日你和若梅才是主角,你們穿好看點,我低調點就行,我這身衣服又輕便又低調的,多好。」
暗示了這麼多,無論他有多直男,司雲深也能猜到這女人的心思了,不就是想撮合他跟凌若梅?她又不是紅娘,這麼起勁干嘛?司雲深喝了一口茶,一句話不說便離開了。
他那是什麼表情,生氣了?難道是剛剛那句話意圖太明顯了?看來明天得提醒凌若梅,讓她不能太主動,要保持矜持。
看著牆角的燈籠,冷元香想起今日答應季少卿的,要給他做一盞新的燈籠,但她毫無頭緒,或許《簡易家具編織技巧》這本書里會有呢?冷元香開始翻看這本技巧書,驚喜的發現還真有制作燈籠這一頁,她開始學習。
首先要確定好原料,書上寫需要竹子、竹條、棉紗布、細棉紙、漿糊、刷子這些材料,她看了一眼步驟並不難,想著應該能做好,只是天色已暗,不適合出去尋找材料了,休息一晚上,明日一早去找材料。
第二天一早,冷元香吃過早飯便早早地去尋找做燈籠的材料了,下午她要去茶館听戲,一個上午也賣不了什麼菜,便決定找材料做燈籠。竹子可以去山上采,于是她背著竹籃,提著砍刀,二話不說往山上走去。
山腳上有一片竹林,一段時間不爬山,爬到山腳上時,冷元香累的氣喘吁吁的,運動過後,身上暖和起來,正好抵擋這冬日的寒冷。當看到山上那一片綠油油的竹林時,她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挑選了質地堅韌,有彈性的竹子,拿起砍刀砍下了幾根,砍刀鋒利,不需要花太大的力氣,她需要的竹子都已到手,看著這一籃子成果,心里滿滿的成就感。
冷元香突然想到現在是吃冬筍的季節,這竹林下面會不會藏有很多冬筍呢?冬筍質女敕味鮮,清脆爽口,還能改善食欲不振、胃口不開,是她十分喜歡的食物,正好最近她胃口不大好,饞冬筍吃了,可是這冬筍都藏在土里,要怎麼找呢?
正好此時走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戴著草帽,肩上挑著擔,在這片竹林處停下來了。只見他一言不發的把這里的地勢觀察了一番,然後選了一塊土地,掄起鋤頭來挖地。
他這是在挖冬筍嗎?冷元香好奇地問︰「這位大伯,你在挖冬筍嗎?」
「是啊,前陣子剛下過雨,冬筍會很多,我來踫踫運氣。」男子瞥了她一眼,繼續挖筍。
男子挖啊挖,還真挖出一個冬筍,個頭還挺大,冷元香在一旁看的起勁,拍手驚呼道︰「靈的靈的,大伯,你還真有一手啊。」
「你也是來挖冬筍的?」男子瞥了她一眼,問道。
「是的,可是我不會挖,大伯,你跟我說一下什麼地方能挖到冬筍吧。」
「你在孕筍竹株的周圍仔細觀察,一般地表泥塊松動或有裂縫,腳踏感到松軟的地下,可能有冬筍,用鋤頭開穴挖取。」男子頗有經驗的說道。
「十分感謝。」冷元香抱拳感謝道,按照他說的方法開始尋找冬筍。
她在竹林里走了一圈,感受泥土的松軟程度,心里大致有了答案。找到一處松軟的土地,冷元香用鋤頭敲打,雖說泥土松軟,還是需要一定的力氣的,堅持不懈的挖,終于看到了冬筍的尖尖頭,她繼續往下挖,終于把整個冬筍挖了出來,太厲害了吧,她居然也挖到冬筍了。
挖到了一個就想再多挖幾個,不僅可以自己吃,還可以送人。一個上午過去,她挖到了十個左右,最後實在挖不動了才停下來,見那男子還沒走,冷元香覺得不能讓別人白教自己,她拿出一部分冬筍給他,說道︰「大伯,這些是我挖到的冬筍,給你吧。」
男子這才滿意的點頭離開。
她自己剩了七根冬筍,放在竹籃里,沉甸甸的,累並快樂著。回到家時已是正午,冷元香準備做個爆炒冬筍,用了四個冬筍炒下來剛好滿滿一盤,這就是她今日的午飯了。剩下的三個冬筍她打算送給司雲深,走到他門口時卻發現他已經出去了,難道是去見凌若梅了?可是時間還早啊。
冷元香只好將冬筍又拿了回去,吃完午飯,她開始犯困了,渾身酸痛的,想來是上午挖筍太累了,現在她一踫到床就能睡著。想著時間還早,冷元香麻溜的躺到了床上,準備小憩一會兒。
這一睡可不得了,醒來時,未時都已經過了,糟了,她已經遲到了,冷元香立馬起身整理好儀表往茶樓趕去。
氣喘吁吁的跑到茶樓門口,戲曲都唱了好幾首了,她小心翼翼的進入茶館,還好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舞台上的戲子身上,沒人注意到她。她四處張望著,發現司雲深和凌若梅坐在右邊靠牆的一個包廂里面,看來都比她早呀,她這就放心了。
不知季少卿來了沒有,冷元香四處尋找著,突然被一個人拉了過去,那人小聲地說︰「冷姑娘,是我,你終于來了。」
虛驚一場,原來是季少卿啊,他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還挺神氣的媽。她小聲回︰「不好意思,來晚了,睡午覺睡過頭了,你來了多久了?」
「我來了一會兒了,戲曲都看了幾個回合了,你叫我未時來的嘛。」季少卿笑著說。
「你笑什麼?」發現他盯著自己笑,冷元香疑惑的問。
「你穿男裝,我不太習慣,像個假小子。」季少卿眨了眨眼,調皮地說。
冷元香眼楮不時往凌若梅那邊瞟去,一是怕被她發現,而是想觀察她和司雲深的進展。凌若梅今日穿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里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