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郎」
韓三郎正YY著自己以後也能過上「二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突然感覺背後有人推了一下他。
「劉吉,啥事?」
韓三郎扭頭一看,站在身後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此人名喚劉吉,以前和他一同在薩隆寨為奴,因為出身胥吏之家,能讀會寫,做事麻利,已經被提拔為輔兵小隊長。
劉吉蹲坐在他身旁,神神秘秘的說道,「俺听說城北的一條小巷,有女娘在做妓子的勾當。」
「啥?」
韓三郎先是一怔,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去探望妹妹翠容時,路過城北一處偏僻的民舍,瞧見門口有兩個姿色尚可的女娘滿臉堆笑的招呼兩個紅甲兵進屋,莫非……
瞬間秒懂的韓三郎臉上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不以為然道,「這鎮東關有紅甲兵,自然有做妓子勾當的女娘。」
被安置在鎮東關都的百姓中,也有些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女娘,雖然山海軍給了一條活路,讓她們可以勉強解決溫飽問題,但也有些曾是奴婢,妓子或是喪了丈夫的女娘偷偷模模做些皮肉生意。
除了來錢快外,還能通過這種「人與人連結」,與鎮東關最強大的群體建立一種特殊的關系,得到紅甲兵們的庇護。
在這陌生的鎮東關,這些重獲自由,卻舉目無親的女娘,難免會引來一些單身漢熱切的目光。
雖然山海軍早已約法三章,對于奸婬民女之徒絕不手軟,但是為了保證自己不被侵犯,有些女娘偷偷做起皮肉生意,專門招待鎮東關的紅甲兵。
有了紅甲兵的關照,自然不用怕某些咸豬手了。
紅甲兵可是砍起女真人,眼楮都不眨一下,你活膩了敢染指紅甲兵們的女娘。
對于鎮東關某些「失足小姐姐」白天干活,晚上躺在床上做兼職的現象,朱雲雖然內心不喜歡,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吩咐士卒們不要嫖完不給錢。
這些女娘也苦命人,為了溫飽和自身安危,自己何苦去為難她們?
況且自己手下的弟兄們都是單身漢,戰場上刀槍無眼,弟兄們每天把頭別在褲腰上,自然需要女人來發泄,排解對死亡的恐懼。
朱雲離開登州前的那幾日里,甚至還專門拿出一筆錢財,讓部下去勾欄找妓女發泄。
「可惜,俺每月只有五斗米的口糧,不然也要去那里快活快活。」韓三郎有些不甘的說道,他長這麼大都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
山海軍如今剛剛踏上遼南,軍中不論戰兵還是輔兵,除了吃飽外就沒別的福利了。
「那些小娘子可瞧不上咱們這些輔兵。」劉吉搖搖頭,苦笑一聲,「人家只做紅甲兵的生意。」
飽暖思**,吃了幾天飽飯的劉吉也曾經想去找女人快活,結果自己前日上門打听價格,就被那些女娘一臉嫌棄的趕走。
這時,一隊鳥銃手路過,街上的行人紛紛避讓,有的人還朝這些軍兵施禮,讓劉吉煞是羨慕。
眼楮直勾勾的看著那布滿粗大銅釘的鮮紅棉甲,劉吉的臉上寫滿了向往。
「俺啥時也能穿上這身紅甲?」
……
蘇州北面的大黑山,一處遍布低矮灌木叢的小山包,四個探馬哨騎正隱蔽其中,身上穿著件樹葉、草木和布條等制成的繩條外套,頭上還戴著個花草編制的「花籃」,若是不走近仔細查看,還真辨認不出灌木叢中是人還草木。
「他娘的,俺都守了兩天,怎麼韃子還沒來。」
一個小隊長隨手拍掉落在頭上的蟲子,嘴里小聲的抱怨了起來,遠處空蕩蕩的官道上,除了痕跡錯亂的車輪印痕和馬蹄印記,還有偶爾從路邊草叢中竄出的野兔松鼠外,就別無他物了。
抬起頭望了一眼暮靄陰沉的天空,那組長皺起眉頭,暗道今天晚上若是下起雨來,自己豈不是要成那落湯雞了。
也算他運氣好,就是踫上那秋老虎,也比大雪紛飛的隆冬時節強上百倍。
那冰天雪地,刺骨寒風的一派北國雪景,相比之下,南邊的東京之雪都能讓塞外各族如沐寒春。
「唉,俺要是留在鎮東關就好了,不但有舒服的屋舍,還有女娘可以快活……」
就在那組長想著打完這仗回去快活的時候,不遠處便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響,讓他頓時瞪大了眼楮,連忙朝官道的北面眺望。
「快快,都藏好了,不要被韃子給發現了」
組長打起精神,朝著身邊的哨騎提醒著,遠遠望見地平線上揚起一陣塵,一個個黑色的身影隱約浮現。
「韃子來了」
馬蹄聲越來越遠,隱藏于灌木叢中的組長可以看見十名騎士,正沿著官道朝蘇州方向疾馳而來,倒映在眼眸中身影也在緩緩放大。
也許是他們隱藏的很好,那隊金軍輕騎並沒有察覺到大黑山的叢林灌木中,正有人在監視他們,路過大黑山時也只是放緩了馬速,隨意張望了幾眼,見周圍沒有什麼異樣,便繼續朝蘇州趕去。
「十個韃子?定是韃子的哨騎。」
看在駐足于一處高坡上,指著遠處早已人去城空的蘇州指指點點的金軍騎士,組長咧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既然又哨騎前來偵查,那麼後方的不遠處定然還跟著韃子的大隊人馬。
「阿里虎,你瞧瞧」一個臉龐黝黑的十夫長遙望坐落在不遠處的蘇州,狐疑的嘀咕著,「城樓上為何連個站崗的人都沒有?」
「兀魯黑孛堇,俺不知道,也許都睡著了呢?」
「走」
兀魯黑摩挲著下巴,勒了勒韁繩,策馬朝蘇州城門緩緩駛去。
馬蹄噠噠的踩在官道上听起來有幾分悠閑,金軍哨騎緩緩接近蘇州,一雙雙狡黠的眯眯眼不停掃視的四周,耳朵也豎起來仔細傾听。
隨著他們愈加的接近蘇州城門,卻發現蘇州如同死城一般,沒有任何聲響傳出,冷冷清清的,讓人一時半會捉模不透。
也就在這一什哨騎思考著要不要進城查探的時候,蘇州南面的南山上,正有一雙雙眼楮冷冷的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