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印將數千人連同于姓儒生剎那間碾碎!
張梁所率黃巾軍原本就已陷入頹勢,眼看著就要抵擋不住。
蘇秦這一擊便如同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黃巾軍的心理防線壓得徹底崩潰!
交手的雙方軍隊不由得一靜,
「殺!」
「殺!」
隨即,官軍士氣大振,喊殺聲震天,一時間勇不可擋!
「城門破了!」
「快跑啊!」
大半黃巾軍丟盔卸甲,從已破的城門處奔逃。
「回來!回來!」
白了頭發的張梁雙眼充斥著血絲,
「大哥,二哥!」
「我有愧于你們吶!」
張梁哀嚎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將軍,快逃!」
在最後那二十余萬忠心的黃巾軍的簇擁下奪門而逃。
黃巾之亂,已成定局。
「蘇校尉,你每一次出現可當真令人驚喜啊!」
「哈哈哈哈!」
皇甫嵩對著蘇秦哈哈大笑。
「中郎將謬贊了,沒有我,將軍一樣能大破張梁等殘兵敗將。」
蘇秦亦大笑道。
「回來給蘇校尉慶功!」
「駕!」
皇甫嵩率人朝張梁等二十余萬殘兵追了過去。
後面還跟了上百萬的玩家,所有人都想搶這一個人頭,包括人走茶涼等人也在內!
「你不去追麼?」
姑娘上前問道。
「不必了,張梁跑不了。」
蘇秦一聲輕笑道。
「看樣子,你要的東西是拿到咯!」
「真是好奇,究竟為了何物,你即便拼了命也要得到呢。」
見到蘇秦的神色,姑娘笑著眨了眨眼,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這一路上,蘇秦為了這東西有多拼,她可全都看在眼里,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他連命都不要呢?
「自己看。」
蘇秦只一抬手,將翠綠玉瓶扔了過去。
姑娘微微一愣,「你這般輕易就給我了,不怕我再偷了去?」
「能奪得此物,姑娘的功勞足有七成,給你瞧上一眼又能如何?」
「若姑娘真偷去了,便當蘇某這雙眼楮給狗吃了,救了個狼心狗肺之徒嘍。」
蘇秦攤手笑道。
他剛才已經用玄陽玉看過,這一回絕對不會有錯了。
只是有一點他還有些狐疑,那于姓儒生真的死了麼?
那人最後死前的表情實在詭異,讓他模不著頭腦。
但是有擊殺的系統提示,應該不會有錯吧。
他搖了搖頭,大概是自己多慮了。
「你才狼心狗肺呢!」
姑娘白了蘇秦一眼,隨即將翠綠玉瓶打開,便是見到,里面正躺著一顆通體碧綠色的丹藥。
淡淡地香氣散逸,
只一聞,一身疲憊盡去,整個人都變得神情氣爽,似乎足足年輕了數年有余!
周圍原本因為戰亂踩死、枯萎的路邊野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生機!
果然是天地靈丹!
「喏,還給你,可得瞧仔細了哦!」
「丟了別賴我!」
姑娘急忙將瓶蓋蓋上,防止藥力散去,隨後扔回給了蘇秦。
蘇秦攤了攤手,將丹藥收起。
他亦是大松了口氣,
長壽丹,
終于到手了啊!
……
皇甫嵩與玩家一路追那張梁的二十余萬人追出去數百里。
本來皇甫嵩所率官軍都要將張梁圍死于一處山谷內,結果由于數百萬的玩家爭相搶人頭,將官軍沖得陣型大亂,
生生讓張梁等僅剩的十余萬人逃了出去。
玩家現在為了黃巾之亂最後一個boss可是殺瘋了,
畢竟,直至現在,除了野狐等少數人知道人卷太平要術已被蘇秦奪了去,其他人都還蒙在鼓里。
而這幾日里,
身為第一領主的蘇秦卻是難得清閑下來。
張梁他也懶得追了,廣宗城內又有曹老板和謝明蘊等人在管,他也干脆模起了魚。
是夜,星光熠熠。
蘇秦安安靜靜地獨坐于廣宗城外的一處草原上。
這個世界沒有後世嚴重的污染,能清晰地看到萬千星辰匯聚而成的星河。
每一顆星辰都按照自己特定的軌跡移動。
現在已經是10月份,
5、6月份左右出的領地,
圍剿黃巾軍足足用了近半年的時間,也不知道領地內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不過,有張良在,他也自然不必操心。
身後有「沙沙」的腳步聲響起。
「你怎麼來了?」
蘇秦不用看就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他是出來模魚的,可沒有告訴任何人。
唯一能自己找過來的,也就只有她了。
「你能來,我便不能來麼?」
「喏,衣服還你。」
姑娘將之前借給她遮擋的軍袍扔回給了蘇秦,
蘇秦點頭收下,看到姑娘的裝扮微微一愣,
姑娘見此,笑問道︰「我這身裝扮如何?」
「姑娘的易容術頗為巧妙,現在的打扮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若是以姑娘你現在的模樣出去,只怕能俘獲不少小姑娘的芳心吧。」
蘇秦看著她的模樣嘖嘖稱奇。
面前之人一身白衣素袍,手持羽扇,赫然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就連音色也變了。
要不是蘇秦有玄陽玉,能辨別出熟悉的氣息,絕對看不出這是之前那個與他一起追蹤儒生的青年官軍。
這不比那些半吊子的幻術強上一大節?
姑娘听了蘇秦的夸贊亦有些自得,
「蘇校尉想學麼?」
「想學我可以教你哦!」
姑娘忽然狡黠地眨了眨眼道。
「我?」
「可以麼?」
「以我的天賦要學多久?」
蘇秦雖然有些動心,但是說實話,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學習易容術的天賦。
「易容術,只要想學,即便是普通人也可以。」
「至于時間麼……」
姑娘來回走了幾步,一個一個掰著手指頭道,「讓我算算,」
「嗯,」
「半年聲色,一年梳妝,一年打扮,兩年形體,三年音容笑貌,再加上實際練習……」
最後比了一個數字,
「以你的天賦,最多,也就十年吧!」
「姑娘這不是變著法子說我沒有這門天賦麼?」
蘇秦模了模鼻子道。
姑娘頓時「噗呲」一笑,在如瀑的月光下,笑顏如花,艷艷于世。
蘇秦差點看呆了,
腰間的玄陽玉沒有反應,顯然沒有媚術影響。
「蘇校尉這般目光,小心又被人誤會男女取向哦。」
姑娘卻仍自顧自地笑道,顯然沒有之前那般的生分。
蘇秦嘴角抽抽,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他就來氣。
玩家造謠八卦的速度果然堪比光速。
就因為前幾天,他與男子打扮的姑娘同乘一騎之事,現在整個論壇都在瘋傳他的取向問題。
人人皆知,
第一領主千秋狐是那啥了。
蘇秦也是無奈,這東西越辨越黑,順其自然吧。
姑娘也不再打趣,徑直坐在了蘇秦的身旁,
「我明天便要走了。」
清風吹起一縷姑娘額前的發絲。
「既然要走了,還不願以真面目示人麼?」
蘇秦忽然道。
「你當真想看我的真容?」
蘇秦點了點頭。
「好啊,」
「等你入了洛陽,我自當以真面目見你!」
姑娘莞爾一笑。
秋末涼風習習,兩人無言。
洛陽啊,
還有好多事情要辦呢。
蘇秦望著璀璨的星空,沉思良久。
轉頭再看時,
他卻是一愣。
姑娘竟已在他身旁沉沉睡去,有微微的均勻的呼吸聲。
她一介女流,一路從洛陽而來,也不比蘇秦輕松多少,這大概也是她這幾個月以來,睡得最安心的一次了。
從蘇秦身上,她能感受到莫名的安全感,什麼也不願去想,煩心事亦拋在了腦後。
姑娘睡覺時,整個人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倒煞是可愛。
蘇秦也忘記自己在哪本書上曾看到過一句話,
喜歡蜷縮著睡覺的人,通常缺乏安全感。
又想起之前在幻境里,
即便是姑娘這般要強的性格,亦流了淚,也不知她曾經歷過什麼。
搖搖頭,
將軍袍蓋在了她的身上,
蘇秦亦枕著雙臂,逐漸沉睡過去,他這兩三個月來各種戰斗,又是生死逃亡,也實在是累得不行了。
第二日清晨,
蘇秦醒來時,姑娘已沒了蹤影,回到廣宗城一問,她竟早已出城離去。
蘇秦搖了搖頭,思付了片刻,
再把這里最後的事辦完,他也差不多該回領地了。
……
還是廣宗城外那條溪水旁,
「姑娘,姑娘,」
「我們真的不再玩兩天回去麼?」
丫頭苦著一張臉,
「丫頭,你又忘記叫我什麼了?」
「哦哦,」
「公子。」
丫頭轉口道。
「出來的時候,是那個抱怨說太遠,不想來的?」
姑娘輕笑道。
「丫頭錯了,丫頭錯了還不行麼。」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多玩兩天嘛!」
丫頭扯著姑娘的手道。
「哎呦!」
姑娘一個板栗敲在丫頭腦袋上,白了她一眼,
「再過些時日便是大人的壽辰了,怎麼能誤了時辰?」
「反正大人把姑娘看得比親生女兒還親,就算誤了時辰,大人也舍不得罵姑娘啊!」
丫頭嘿嘿笑道。
「大人待我如此,那我便更不能誤了時辰,而且得好好準備一份別出心裁的壽禮才是。」
姑娘心頭亦有些觸動,這些年那位大人便如親生父母一般待她,也是她最為信任之人。
只是……
那個反復出現的夢境……
不會的,大人不會這樣對她的。
姑娘搖頭堅信,帶著丫頭一路往洛陽行去。
那一方溪水中的魚兒似乎不舍姑娘離去,紛紛打挺躍出水面,與她們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