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是你在這?哦∼」來人開著輛卡車,車上堆滿了尸體和怪物殘軀,見坑邊的是油膩中年人好奇發問,「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又偷偷把哪個實驗體搞壞了吧?」
這人一臉壞笑,從車窗里伸手朝中年人虛點了幾下。
中年人冷汗直冒,眼神下意識瞟向吳斯幾人藏身的小屋,但想起對方恐怖的手段,立刻又熄了剛冒出來的小心思。
「嘿嘿,我你也知道嘛,就好這口。」中年人打定主意之後,反而鎮定下來,「今天收成怎麼樣?」
來人將卡車倒車至坑邊,操作車上的翻斗,將尸身又都傾倒進了深坑。
隨後搖搖頭︰「現在幾乎看不見野生的劣等種了,他們大部分都進入了官軍和聯盟設立的據點,再想打獵可越來越難嘍。」
「不是還有農場嗎?」
「農場收成太慢,十月懷胎,才能下一次崽兒。不過據說三大人已經在開發’藥人’了,如果成功的話,或許能把孕期縮短為一個月。這樣劣等種的量產就有可能了……」感覺自己似乎說了不少不該說的話,卡車司機連忙扇了自己個嘴巴,「嗨,我這張破嘴。哎!你就當沒听見啊!」
「我听見什麼?」中年人朝司機會心一笑。
司機心照不宣的豎起個拇指,隨後二人又聊了一下實驗室的情況,司機便將車開走了。
見人走遠,幾人立刻從小屋中出來,向那中年人走去。
在屋中時,自己也在通過宋乾監听著他和那司機的對話。還好,這家伙並沒有耍什麼花樣。
不然在他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之前,體內的聖力八打就會將他炸個稀巴爛。
應付過了這一次,今天之內這輛車都不會再出現了。
「做的很好,只要你繼續听話,就可以一直活下去。」自己拍了拍他的臉,中年人陪著笑連連點頭。
然後點著點著,身子就彎了下去,腦袋直接點在了地上……
自己收起手中已經打空的無創注射器,拎著他回到了小屋,商量後續的計劃。
這些他就沒必要再听了。
「保險起見的話,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直接從升降機那邊溜出去。雖然樂園目前看來,大部分力量放在了前線和封鎖線上,內部反而不那麼防衛森嚴,但這畢竟是他們的實驗基地。」宋乾有些擔憂,「那位’三大人’很可能不是我們現在能應付的,如果搞出的動靜太大,再想月兌身可就難了。」
對此秦逸陽卻有不同的看法︰「那難道那些很快要變成試驗品的人,我們就不管了嗎?我倒覺得先救人,再把還沒被控制的實驗怪物都放出來,反而方便我們渾水模魚!」
張九擎仍然和秦逸陽唱反調,而穆靈妍則更傾向于救人的方案。
雙方一時間誰也說服不了誰,討論陷入了僵局。
自己也覺得雙方說的都有道理,一時間難以決斷。
正在這時,久未說話的呂春華忽然開口了︰「我能說一句嗎?」
得到吳斯首肯後,這位苦命的婦女繼續道︰「你們在商量大事,我沒什麼見識,本來不該插嘴。不過如果你們要救人的話,我想我的能力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眾人都是一愣,他們下意識的將呂春華母子當作了保護的對象,撤僑任務的目標。反倒是忽略了她們母子的戰力。
的確,呂春華罕見的隱身能力,正是最適合眼下行動的。當初鮑洪斌利用隱身能力完成的任務,可是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看咱們就商量一下救人的方案吧。升降機那里24小時有人,本就做不到無聲無息的出去。沒準出去以後也要面對那人的追殺。既然這樣,干脆玩大一點,給他多添點亂子,沒準反而有奇效。」
宋乾與張九擎最終也同意了這一方案。
根據那中年人提供的地形方位,幾人最終敲定了行動計劃,準備分頭行動。
過程中吳斯不僅沒有避諱牛鬼,反而給它也安排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
這在別人看來無疑是一場賭博,若是輸了,便萬劫不復。
但吳斯相信自己的判斷,至于其他人,他們甚至更加相信。
……
地下城市的大型監牢,就在距離升降機不遠的地方。
也是這個地下實驗基地中,看守最嚴的幾個地點之一。
正門處兩個門衛各牽著一只像地獄三頭犬一樣的怪物,警惕的掃視著來往的人們。
與此同時,監牢的頂上還有一條令人忌憚的,像西方龍一樣的怪物正盤著身軀打瞌睡。
「嗯?有什麼事嗎?」其中一位看守莫名其妙的看向同伴。
結果同伴比他還要莫名其妙︰「什麼事?」
「不是你剛剛拍我的嗎?」
「我什麼時候拍你了!」
二人短短爭吵了幾句,也便算了,終究是派來看守監牢的人,並不像那油膩中年人那般不靠譜。
然而監牢之內,呂春華居然已經進來了!
她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吳斯提前給了她一顆「軟骨丸」,這藥的威力可是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這還是當初解剖無骨人時解鎖的商品,但因為感覺有些雞肋,又和自己的食尸鬼基因沖突就一直沒有買過。
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而它能做到的,又何止是字面上的軟骨?服下之後,她居然可以做到像水一樣攤在地上。
再加上呂春華自己的隱形,她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從門縫溜進來了!
眼看自己就能帶著俊俊重新回到陽光下的世界,甚至自己的一塊心病,俊俊的沉淪變異也可以治好。
呂春華現在的狀態極佳,情緒也十分穩定,這也是吳斯敢交給她這麼重要任務的原因。
監牢內部比想象的要安靜,沒有掙扎哭喊,沒有求饒謾罵。
關在一個個囚籠里的人雙眼無神,似乎對自己的命運早已麻木。
事實上也是如此。
他們只是普通人,並非異能者,面對這種情況他們連掙扎的資格都沒有。
該流的眼淚,早在被送來的路上就流的差不多了。
呂春華看著這些麻木的人,也是心中唏噓。
不過她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靜靜的等著就可以了。
等著吳斯那邊成功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