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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讓這個夜晚沒那麼乏味

顧淵居高臨下看著奈良佛,天狗可不會有什麼停留,巨大的拳頭向著奈良佛的腦袋砸去。

奈良佛神色萎靡,勉強抵擋兩拳,被天狗破防。

眼見天狗的拳頭要轟向奈良佛的腦袋。

鐮鼬又一次沖了過來,天狗揮手打飛鐮鼬。

黑色的鐮刀飛出去,落在地上,鐮鼬手臂扭曲著,看上去傷勢嚴重。

不過她身上泛起暖色光茫,正在修復著身上的傷勢。

「爸,我快死了!救命啊!」

鐮鼬大叫起來。

奈良佛身子微微一顫,卻沒有動,被動防御著天狗的攻擊。

過了一會兒,見奈良佛沒有爆發之意。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鐮鼬突然語氣一變,表情怨毒而扭曲,只是她大罵的對象,不是顧淵,而是自己的父親奈良佛,「你只會對內逞能嗎?」

「嗯?」

顧淵饒有興趣地看向鐮鼬,將天狗拉回到牢籠中。

眼見翻盤無望。

鐮鼬似乎積累了無數年的怨氣,現在要一次性發泄出來,瘋狂咒罵著奈良佛。

好似兩人之間有著「殺父之仇」。

鐮鼬咒罵的同時,顧淵抬手,向兩邊張開,門後打開一道門扉。

大量的樹根從里面蔓延出來,擴散向四周,其中夾雜著幾根鎖鏈,繞著奈良佛和鐮鼬兩人轉了一圈。

顧淵放出的鎖鏈,對樹魅來說就是不可逾越的雷池。

根系避開奈良佛和鐮鼬兩人。

半透明的扭曲根系潮水一般四涌。

見到這一幕的神之手瞪大眼楮,這無常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開始的河童,不合常理,不像是紅玫瑰能夠達到的身軀強度,還有現在出現,如同觸手一般的扭曲之物。

神之手從未見過這樣的延展系覺醒者。

就連其幻體也顯得不正常,極少有幻體可以有人之外的部位——偏偏無常的幻體有翅膀。

「他可能不是延展系,難道是特殊系?」

自己也是難以歸類的特殊系,神之手想不出除了特殊系之外,還有什麼覺醒者能做到這些。

除非,剛好有著大量無代價,低代價的靈物。

帶著不安的猜測,已經上車,腳底抹油的神之手猛地踩下油門,就要逃離這個鬼地方,逃離身後的那個怪物。

可是,車子稍微向前一下後就在原地不動了。

根系前進的速度遠比想象中的要快,已經來到車子下面,將其抬起,不需要多高,只需要一點點就足夠了。

樹魅的爆發力肯定不如天狗,但是數量夠多,力量也不小,抬起車子不成問題。

並且,根系還在不斷纏繞著車子。

如同無數的蟒蛇要將獵物活活擠壓致死。

一些崩裂的聲音響起,太陽能電池這些比較脆弱,在外的設備被絞碎。

車子整體還是相當堅固的,沒有發生形變。

可是逃離也已經成為了奢望。

神之手這邊如此,剛坐上車子的僅剩隊員同樣如此。

一群人在車內瘋狂地尋找著什麼。

他們找到噴火器,打開車窗對著根系噴火。

只是樹魅作為鬼怪,這樣的火焰對它根本沒有作用,火焰在樹根上燃燒了不到一秒鐘就自行熄滅。

「沒用!噴火器沒用!」

絕望的叫喊聲響起,樹根涌入車窗,聲音逐漸停歇。

神之手隱約听到一點,準備打開車窗拼死一搏的想法立刻消失。

根系將車子完全包裹住,遮蔽了其余車子照出來的光,黑暗一點點擠壓。

嘎吱嘎吱的聲音如同催命符一般,不斷敲打著神之手的心髒。

「你不是自詡為我的神嗎?你不是要掌控我的一切嗎?神就這麼弱小嗎?」

鐮鼬不絕的聲音如杜鵑啼血。

身上不知名靈物的作用,讓她傷勢恢復不少,從躺變成了坐。

「你好像很恨他?」顧淵問道。

「當然,他根本不配當人,他就是一只野獸!」鐮鼬的表情極為怨毒扭曲,又有一朝釋放的快意。

那邊被鐮鼬狂罵的奈良佛終于動了,他抓住身上的天邪鬼面具坐起︰「那次是意外,我喝醉了把你當做你母親了。」

「哈,原來如此。」

顧淵拍了兩下手。

鐮鼬莫名其妙退學,消失在外界視線幾年時間,是因為這個。

現實比故事更加離譜。

「那次是意外,後來呢?」鐮鼬聲音淒厲。

奈良佛沉默少許時間,捏著天邪鬼面具︰「你吃我的,用我的,是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到這麼大。所有一切你要的我都滿足你,防御、護身的靈物我都給了你。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他神色有了變化,情緒外露,不再是顧淵看到那個沉默寡言,如佛像的男子。

鐮鼬自毀、毀滅傾向嚴重。

奈良佛也不正常,他把自己編織成為一個扭曲的女兒奴,可以為鐮鼬付出虛假的一切。

但到了真正的關鍵時刻,或許連他自己都遺忘的隱藏本性就暴露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鐮鼬大笑起來︰「滿足?你死了我才會滿足。」

她的種種行為,不是被寵愛的熊孩子。

而是本身就奔著「死亡」而去,面對鬼怪的魯莽,故意為奈良佛招惹敵人。

哪怕不是顧淵,以後鐮鼬也會和其他人發生沖突。

僅僅靠自己的力量,鐮鼬只能永遠被奈良佛掌控,所以把自己當做了引線,要拉著奈良佛一塊下地獄。

不過恐怕鐮鼬自己也沒有料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她故意去招惹的,是他們根本無法匹敵的存在。

現在鐮鼬自己也說不明白,到底是恐懼,還是快意,還是解月兌。

「養不熟的白眼狼,果然你比起你母親還差太多,連替代品都做不好!當初我就應該讓你死掉。」奈良佛站起,擦掉嘴角的鮮血,看向顧淵,「放了我,你可以成為第七隊的隊長。」

「哦?」顧淵看向奈良佛,這個時候,臉上的花紋退去,永不凋零的紅玫瑰出現在他面前。

顧淵接住紅玫瑰,隨意地塞進衣服內袋中。

「暫時不行,不過你可以加入到第七隊,我會力推你,最多一年時間你就可以取代我成為第七隊隊長。」奈良佛說道。

「听上去……真是無聊啊。」

顧淵說道。

第七隊隊長,這東西對普通覺醒者來說可能是想要往上爬的目標。

可對顧淵來說,就和路邊紙張一樣——甚至還不如紙張有趣,至少一些紙張上面還有點內容信息什麼的。

「無聊?你知道坐上我這個位置可以獲得多大的好處嗎?」從女兒奴狀態解放的奈良佛倒是比開始看到的正常多了。

「而且,你真的以為你吃定我了?」

他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你知道嗎?這個面具在咆哮,嘶吼,天邪嘶吼的怨靈在渴望你的血肉!你的死亡!」

「是嗎?」顧淵不置可否,「那你戴上去啊。」

「普通人戴上這面具就比天邪要強了。我是強身系覺醒者,你猜以我的血肉為代價,出來的惡鬼會有多強?」奈良佛緩緩提起面具。

「拭目以待。」顧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眼看奈良佛就要把面子按在臉上,他動作突然一頓,右手一揮,面具被他丟向鐮鼬。

鐮鼬本能地伸手接住。

「想要殺我,來啊!給你機會!」

奈良佛咆哮一聲,朝著遠離顧淵和鐮鼬的方向沖去。

腳下的樹根被踩碎,周圍蔓延上來的樹根也被他撕扯開。

樹魅分散開形成一片「樹海」,範圍很光。

但沒有凝聚成大樹本體,反倒給了奈良佛突圍的機會。

風在耳邊呼嘯,奈良佛從未覺得自己跑得這麼快過。

恐怖的生死壓力下,身體緊繃到極限後又開始莫名放松,奈良佛甚至都感覺到幾年都沒有變化的心能開始跳躍。

有著增加的趨勢。

那些藤蔓一般的玩意,只能稍微延緩速度,不能真正阻止他。

面前倉促形成的「木盾」也被撞破。

身體的肌肉在歡呼雀躍,奈良佛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

他忍不住閉上眼楮,用身軀去感受,不會影響速度,只會更快,更強!

擋在面前的一切,都會被粉碎。

又撞碎了一層障礙物,卻有和剛才不同的感覺,有鮮血灑在身上,又消失。

奈良佛猛地睜開眼楮,借著燈光看到一抹消失的綠色。

緊接著,連他強身系身軀也無法抵擋的疼痛從菊部傳來。

鮮血噴灑。

歡呼的肌肉瞬間沉寂,奈良佛腳下一軟,幾乎要摔倒在地。

踉蹌兩步,奈良佛忍耐著疼痛站穩。

周圍的半透明「藤蔓」少了,留出一片空地。

取而代之的是身前形成的龐大身形。

赫然是一棵大樹的模樣。

具體看不清,可宣告著奈良佛的逃跑計劃失敗。

希望以這種方式,被一只河童粉碎。

曙光消失,再度陷入死亡的黑暗漩渦中。

奈良佛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牙齒緊緊咬著,滿嘴都是血腥味。

在他逃離的時候,顧淵就打開牢門,用鎖鏈把河童丟了過去。

鎖鏈只能鎖住鬼怪,同樣對鬼怪極為有效。

牽制天狗這樣的還需要費一些力氣,控制河童就如臂使指了。

將河童丟到剛剛開跑的奈良佛面前並不困難。

就算奈良佛不一頭撞上,只要阻攔一下他,樹魅自然不會讓他逃走。

有著神之手、十八隊隊員的兩輛車子已經被樹魅活活壓成了兩塊不規則的鐵塊。

只有一些少量空隙存在著。

十八隊的隊員還好,先一步死去。

神之手就沒有這麼好運了,硬生生被擠壓致死。

現在樹魅可以騰出「根系」來,專心對付奈良佛了。

「哈哈哈!」

看到奈良佛被阻,鐮鼬扭曲的笑聲傳來,她將手中的面具緩緩戴上,「如你所願,我來殺你了!」

就在她即將戴上面具的時候,一只手抓住鐮鼬的手腕。

顧淵拿過面具。

鐮鼬臉上生出一絲驚喜︰「你要幫我?」

不是無奈之選,誰又會想要死呢?

顧淵用看傻瓜的表情看了鐮鼬一眼︰「既然你們已經黔驢技窮,沒有新的東西,那就到退場的時候了。

「謝謝你們不算精彩但努力的戰斗,讓這個夜晚沒……那麼乏味。」

身後,天狗展翅!

樹魅根系瘋狂卷向奈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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