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里奈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只覺得這里面有天大的陰謀。
不知是剛剛施法太多,還是新听到的消息太燒腦,繪里奈覺得頭一陣眩暈。
她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吃一盤無水番茄咖喱,喝一瓶肥宅快樂水,和屑僕人一起玩雙人成行。
但這些,她都沒有。
現在有的,只是胸口有兩個拳擊沙袋的奈緒。
繪里奈想著想著,突然開始真的將它們腦補成沙袋的形狀。
這險些讓她笑出聲來。
「嗯……」聖弗萊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感應到有一群人正在進入這片墓地。從它們身上,能感受到天使的守護之力。看來,是我教內人士。」
「啊!應該是灰燼聖帶會的人。」奈緒適時接過話茬,笑嘻嘻的說道︰「我們之前也有听說這幫人會過來調查吶。怎麼樣,繪里奈?在這里等嗎?半路上要是撞見他們,可不好交流呢。」
「唔……也好。聖弗萊這個狀態,應該是不怕詛咒的。請你代我們與這些人溝通了。不過……我繼續等下去,遲早要繼續呼吸的。感覺真的會被臭暈……」
「捂住口鼻,就舒服多啦。」奈緒持續用手帕捂著臉,吐槽道︰「聖弗萊啊,你知不知道這里為什麼那麼臭?該不會你其實是被臭醒的吧?」
「我不會受此影響。」聖弗萊緩緩開口,給出了回應︰「我還有一事要問。此前,你們提到這里的黑暗力量,是夢魘入侵的結果……世間,是否僅有這一處污染所在?」
「不。久遠鄉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夢魘污染。而且形態各異。」繪里奈沉默片刻,給出如此回答︰「我現在擔心,某些污染地也有黃泉之水出現,而這個世界的人又對其毫無防備。那恐怕會造成相當嚴重的後果……」
「它們應該也會被當成夢魘侵蝕的。」聖弗萊說完這話後,沉默良久,又低聲詢問道︰「請問,這位……」
「啊,對了。還沒介紹自己——我是依田繪里奈。這位是西田奈緒。」
「嗯。那麼,繪里奈女士——我方才好像想起,以前有人跟我提過黃泉這個詞匯。」
「是伊爾人跟你說的嗎?他們知道黃泉很正常啦。」
「……不是伊爾人。」
聖弗萊的回答,完全出乎了繪里奈的意料。
她吃了一驚,隨後立馬鎮定心神,追問起詳情。
然而,聖弗萊也沒法給出太多信息。
他只說,自己是偶然在教會藏書室听到的。
聖弗萊當時在查閱和魔物有關的資料,希望找到一種毒獸的弱點。
那時候,來了兩個女子。
她們似乎沒注意到這圖書室還有別人,便開始四處翻找書籍。其中一人會低聲和另一位說些什麼很奇怪的東西。就在他們對面的聖弗萊正好能听到。
兩人似乎出于某種原因,確信這里有和黃泉、燭九陰有關的資料。
聖弗萊當時也沒在意,找完自己的書後就離開了。若不是兩人見到他離開時露出緊張的表情,他甚至不會記得這段對話。
繪里奈希望他詳細說說這兩人的相貌。
可聖弗萊在回憶一番後,只能勉強說出她們的發色分別是白色和黑色。以及,黑發那個看上去年紀很小,一直不開口說話。
「喂,你不覺得听上去和小姬很像嗎?」繪里奈大吃一驚,連忙扭頭問向奈緒︰「對不對?這麼一想,白發那個很可能是我哦!」
「咦?不會吧。」奈緒愣了一下︰「如果那人是你,聖弗萊應該會提吧?」
「很抱歉,我已經無法記得那兩人的長相。即便那白發女子真的是你,也有可能。只是……繪里奈女士,那可是兩個紀元前的事了。你居然如此長壽?」
「不,這個……說來話長。」繪里奈的語氣含糊起來︰「那個黑發的女孩,可能是我——呃,朋友。她會穿梭時間線的法術,所以大概……」
「……時間穿越?那可是相當危險的術法。」聖弗萊的語氣平靜,卻能听出其充滿了傷感︰「看來。你們定是去我的時代找什麼了……無論如何,請一定謹慎行事。我曾見過因施展此術引發的悲劇……篡改現實,終將付出代價啊。」
「嗯……嗯。我知道。」繪里奈說到這里,已經心亂如麻,沒法好好思考。
她知道,自己沒法確定那個人就是她和小姬。
然而只要一想想她們居然會穿越到過去的久遠鄉一起行動,繪里奈便心髒狂跳不止。
她要克制住渾身的顫抖,都非常困難。
我和妖刀姬,究竟為什麼要穿越到過去?
我們到底在找什麼?為什麼要來久遠鄉找燭九陰和黃泉的資料?明顯應該在地球找啊?
還是奈緒的聲音,將她的理智重新喚回。
「吶,繪里奈醬。」奈緒一臉疑惑,小聲對繪里奈問道︰「燭九陰……是不是餃燭之龍來著?」
「嗯……對。中國的上古大神之一,有強大的時空之力。」
奈緒︰「那,我陪紗世醬去見她小白龍叔叔時,听說燭龍失蹤了。這事和小姬在找燭龍有關系嗎?」
繪里奈︰「應該沒有吧。怎麼想燭龍都和黃泉搭不上邊。另外,祂失蹤得有十年了吧?神保喜久江去蜀山進修時,那邊的人是這麼說的……說去不周山和歸墟都找不到。」
奈緒︰「所以蜀山的人信燭龍咯?」
繪里奈︰「我記得蜀山這個門派什麼都不幸吧……燭龍也沒什麼信徒的。只是有些蜀山術法可能得借用燭龍的力量,比如時間封印什麼的……嗯?」
奈緒︰「怎麼了,繪里奈醬?臉色突然好難看哦。」
繪里奈︰「我……我突然想到……不,這不可能。」
奈緒︰「……?」
繪里奈很想深呼吸一下,但又怕臭氣涌入口中。
她捂著腦門,皺緊眉頭。
十年前遇見義行的那個下午,她不是偶然出現在那兒的。
而是在外玩時感應到了一絲奇怪的法力波動,才過去查看——結果,就看到了忘記自己姓名的小女(男)孩正呆站在那兒,一臉茫然。
燭龍剛好也是十年前消失。
……這兩者會有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