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唐軍親自去做，都做不到的事。
「他們干的漂亮。」看到降兵們主動堵塞著定陽軍的入場，李秀寧開心的笑著對馬凡說道，「果然有了回報。當他們知道我軍的福利，果然就幫助了我們。從軍食糧，在這點上我們是最好的。」
類似的場景又出現了。李秀寧上場，總是會有軍隊主動幫助她。從她起兵那天起，就一直如此——總是有人可以看到幫助李秀寧的好處，願意當她的手下。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已經過來，多少有點兒保護李秀寧意思的徐茂公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是其他原因，還是唐軍……不，是李秀寧搞的太好了。好到按李秀寧的標準，其他唐軍根本辦不到。
昨天的火鍋，徐茂公本以為是將領們的小食堂，然後一看李仲文率領過來的重甲陌刀才發現，合著這還是人家的標配？人人都有那麼好的鐵鍋。
這就太過分了！
「問題？恰恰相反，只要願意投向我們，一些吃食算什麼。」馬凡一點兒也不覺得讓自己手下吃的好，有什麼問題，「當兵吃糧，是他們從軍的目的。為他們準備吃食，提高生活品質，我們不需要理由。」
在馬凡看來，吃是人類活動的基礎。沒有這個基礎，討論其他都是在耍流氓。
更何況所謂的火鍋，其實也就是開水煮菜罷了。連油都省了的吃法，還想怎麼樣。
說句題外話，馬凡會在全軍推廣火鍋，主要是百姓太缺油水。動物油脂扮飯，你敢相信這吃法。
一碗高粱大豆飯，扮上一勺雪白的動物油脂，就這麼吃。
簡直是太不健康了。所以軍中也就有了這火鍋。水煮菜，少油輕口更健康。
更重要的是火鍋吃著好吃。士兵們對不能夠再大勺吃油是一點兒怨念也沒有，更不會認為馬凡他們小氣。
食物好吃破一切。
「哼哼哼，你說的對！」徐茂公哼哼了兩聲，還是點了點頭。
哼是因為李秀寧給普通士兵的伙食還是高過了士兵的正常標準，至少是徐茂公認知的標準。點頭是因為馬凡說的是對的。
哪怕是不認可馬凡的高標準伙食，他也同意馬凡說的「當兵吃糧，是他們從軍的目的。為他們準備吃食，提高生活品質，是上位者的責任，這不需要理由」。
這個時代的貴族們還是很認可這個的。每一個人都盡量從實際出發。就是村中的土財主在遭災的時候也會開倉放糧，賑濟一方。
空喊口號，畫大餅。工資硬是死之不漲。那是以後的事。
當然，除此之外。徐茂公還親眼所見，士兵們大塊油脂、肥油扮飯，那更心疼。
那可是油，不管是武器的保養，還是投個火油啥的。用的基本就是這些動物的油脂。
也就是說，油脂是軍事管制物資。
就這麼吃了，太浪費了。
人不吃油，不會死。可武器沒有油脂保護，是會腐蝕、損壞的。
就說秦瓊負責訓練的兩萬重甲的養護油，就是徐茂公停了大軍的伙食，硬生生從士兵們的嘴巴中硬扣出來的油脂。
而現在，馬凡只是給他們吃火鍋，不是吃油。還有什麼好追究的？讓一步吧。
「軍師明白就好。讓人民過上好日子，才是我們的責任。軍師怎麼看？」馬凡不無得意的說道。
穿越前，馬凡是真沒想過自己可以養這麼多人。
現在他不僅養上了。更是定個小目標，養上一千萬。
所以馬凡也算是進入了「錢是什麼？我從不計算自己工錢」的凡人巔峰人生啊！
「嗯。」徐茂公又點了點頭。他能說什麼？馬凡說的都對。
「那麼軍師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馬凡看著徐茂公說道，「一開始我沒想到我可以做到，做著做著……」
馬凡越說越是開心，特別是想到徐茂公的生平。
這絕對是一個模範人物了，甚至可以說是秦瓊的優秀版。不像是秦瓊，明明知道，我就是不說。
徐茂公一生經歷戰陣無數，每次指揮行軍作戰時，都籌劃有度。臨敵應變時，舉止合乎機宜。與人一起謀劃計策，能辨別它的好壞，听到別人一點好的計謀，便高興地听從。他所得的賞物，大都分賜手下將士。作戰取得勝利的時候，大多把功勞推讓給部下，因此人都願意為他效死力。
這就是一個聊天吹牛的好听眾。
徐茂公看著馬凡淡淡的裝逼。
這是為政者的「惡趣味」，干了什麼都是希望說與人知。如果能說的蕭規曹隨，人走政不息，這才是為政者裝逼者的最高境界。
人家做的好，干的出色，所以……裝逼就裝逼吧。也是難為他了，昭公主手下沒有出色的人才。他的施政理念，行政手法。沒有一個敘述對象很辛苦吧？
但是……什麼叫「要不要試試施政」？什麼又叫「昭公主手下可以展示才華」？
他……這莫不是挖牆腳？
好啊！我以為你是在裝逼。沒想到啊？你卻是在挖牆腳？而且挖的還是我！！！
徐茂公真的驚！
長安時便有李淵與李建成挖牆腳。怎麼到了太原，昭公主也變了。
我是秦王的人，怎可以忠臣事二主？
「都是為大唐服務。」
徐茂公以這個借口推月兌。
他，拒絕了。
意料之中。這可是徐茂公。一個會讓李唐賜姓李的男人。
如果徐茂公納頭就拜，他也就不是徐茂公了。
李淵自己都說︰徐世勣感德推功，實純臣也。
純臣，忠心耿耿，純一不貳的臣子。
徐茂公不像劉文靜。劉文靜是屬于差不多就跟了。徐茂公卻只效忠于李家。
當然，那是徐茂公被賜了姓李之後。
至于現在……
「我就隨意說一說。你就隨便的听一听。」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吹一吹自家的本事。萬一真的就鋤頭揮成功了呢？
不僅僅馬凡這樣想，就是李秀寧也這樣想。
看上去，李秀寧一心指揮大軍，一幅我什麼都沒听見的樣子。
但是怎麼可能沒听見？
她又不是聾子。
武道的修行，足以讓她耳聰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