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當然知道四弟李元吉與他的關系不好，恨不得他去死的關系不好，但是這又怎麼樣？
騎兵多香啊！
就四弟的那點磨擦，算什麼？
最重要的是四弟打不過自己。
是的，這才是李世民的依仗。
就李元吉的性格，如果李元吉打的過李世民，絕對會把李世民打成豬頭——讓你勸父親造反，害的自己差一點兒死掉。
騎兵是香，可要是天天被弟弟打成豬頭。李世民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正因為李元吉打不過他，所以李世民沒說的，搶。
反正又不會被打，這只是不要臉的事。
不要臉，他李世民做的到。
徐茂公撫須而笑。他就喜歡李世民的不要臉。
只要是與戰事有利，李世民便可以不要臉的去討、去要、去搶。
身為一個謀士，這是最棒的主公了。
沒有一個謀士喜歡自己的主公瞻前顧後，既要面子又要里子。功就是主公的，過就是下屬的。
哪里像李世民，主動下場為他們添加打贏的籌碼。直接就不要臉了都。這樣的主公，真好。
「這樣的主公，很好吧？」徐茂公輕聲與秦瓊說。
「原來如此，果然省心不少。」
秦瓊想了一下，便明白徐茂公說的什麼，點了點頭。
沒有對比便沒有傷害。
以往的主公，什麼都是下屬做。越是不要臉的事，越由下屬背黑鍋。
可是李世民這兒。身為主公竟然主動把黑活干了。
這麼一對比的話。這個李世民真優秀啊。就是程咬金也沒這麼優秀（不要臉）過。
「茂公、二哥，你們在說什麼？」李世民側身看著徐茂公與秦瓊詢問道。他注意到二人在說什麼，卻沒有听清了。
「我與二哥說，有秦王殿下的英明領導，此戰必勝。」徐茂公模了模自己下巴的胡子，一臉笑意的說道。
他們說的是這個嗎？
李世民懷疑。
「沒錯，在殿下的英明領導下，我軍必勝。」秦瓊也抱拳道。
李世民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但他們二人全這麼說。說實話，就李世民現在的心性，受到徐茂公與秦瓊的一起夸贊，他還是很飄飄然的。
當然，徐茂公也是夠不要臉的，明明是件不要臉的事，硬能扯成英明。
不過王者之間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什麼罵名，什麼面子，都沒有勝利重要。只要勝了，一切都是可以賺回來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只有勝者才有資格來書寫的。
所以，在李世民發動了不要臉戰術，徐茂公他們齊呼英明時，馬凡只能派人去把狩獵軍帶過來。
這千古一帝一不要臉，哪個可以頂的住。
只不過沒有不要臉，只有更不要臉。
「真希望能直接干掉對方啊。」李世民的眼中滑過一抹冷意。
在調騎兵的時間，劉文靜已經與李世民勾搭上了。射下的箭矢中竟然直接綁了一封信。
那劉文靜也是個狠人，他甚至沒有為劉武周開個價錢，便要干掉劉武周。
「二哥到時你隨我一起去。」李世民看著手中的信，拿與秦瓊。
「遵令。」秦瓊看了一下，便交與徐茂公，自己躬身領命。
「劉文靜……棄暗投明。」徐茂公看了，略一思考之後說道。
「秀寧，馬主簿，你去不？」李世民笑著對徐茂公點了點頭，定下來劉文靜的行為性質，隨後側頭詢問李秀寧與馬凡二人。
老實說，一開始馬凡沒有細想棄暗投明，當情報到了馬凡手中……好家伙！你們管這叫棄暗投明。
情報是劉文靜發來的。他竟然準備兩軍致師時，手刃劉武周。
古代戰爭中「勵氣」的方式很多，其中與交戰直接關聯的一種「勵氣」方式就是「致師」。
大體上就是雙方的最高領導互相見面，聊聊天，亮一亮肌肉，說自己的軍隊多麼多麼的強大。
而這個時候，兩軍陣前，眾目睽睽之下，劉文靜干掉自己的老大。
嘶——果然人只有「更不要臉」，沒有「最不要臉」。
「去。」馬凡與李秀寧同時同意去。
李秀寧怎麼想，馬凡不知道。但是這事吧，挺震撼人心的。
當老大能當的讓手下在兩軍陣前殺死自己。馬凡不知道是人心真的是黑的，還是劉武周老大當的太失敗了。
李世民點了點頭，然後又安排了應對方案。大體是劉武周死與劉武周沒死兩種情況。
劉武周怎麼說也是一方反王。劉文靜殺了更好。如果沒有殺掉，他們也要有應對。
「我軍當趁其混亂，直接殺入……」
隨著他們的議論。馬凡是看到了真心黑。這幫人的議論下，竟然沒有一個是說行刺失敗，怎麼救劉文靜。
他們就當劉文靜死了。
理論上說，他們不通知下去，劉文靜是自己人的事，確實可以避免劉文靜身份的暴露。
但那是戰場，劉文靜如果行刺成功後，反而死在了李唐軍隊的手中。嘖嘖……
同時，劉武周的大營，現在也在討論致師的問題。劉武周丟了面子，總是要討回來。而兩軍討面子，最優不過致師。
也就是馬凡不在這兒。如果馬凡在這兒，就會知道何為「心黑」。
致師是討要面子。討要面子之余，如果可以直接干掉李世民他們，就更好了。
也就是說，劉武周面子也要，李世民他們的小命也要。
不愧是「慈不掌兵」的人物，一個個全他丫心黑的不行。
古代的致師之禮，劉武周與李世民硬是沒有一個在乎的。都想著借致師之名陰對方一把。
「把騎兵調到土堆後，明日辰時雙方致師，以號為令。」
劉武周出手便是騎兵。
而且他竟然把騎兵安排在堆土後，是一點兒也不在乎他在那兒丟掉的面子。
都說李世民不要臉，這個不要臉的功力也是夠深厚的了。
劉武周可是定陽軍的皇帝。他把軍隊安在他丟過臉的地方，還真是一個燈下黑的好地方。
到時候一聲號令，騎兵突然殺出，就李唐全步兵的狀態，還真的抵擋不住。
不過這是在沒有陌刀軍的前題下。
重甲陌刀軍到了傍晚也行軍到了軍營。
于是這一夜無戰事，雙方都在養精蓄銳，只等著明日陰對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