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麼……」
與此同時,廣元三人的行為完全落在了有心人馬三寶的眼中。作為加入馬凡麾下的談判人才,馬三寶擁有看穿他人微表情的觀察力。從廣元三人到來那一天起,他就有注意三人的不對勁。
所以馬三寶一直暗中監視三人。
不要看廣元三人住在陰兵廟的廂房,就以為沒人可以听到他們的對話。事實上這里的廂房是擁有竊听裝置的。
所謂的竊听裝置自然無法與後世的竊听器做比較,但是一根穿孔的竹筒,上面包上紙,就可以清晰的听到隔壁房間的談話。
而且沒有任何的法力波動,是最適合竊听廣元這等道家修行人的竊听器。
听完三人的談話,馬三寶留下二人繼續偷听,他自己則急急去報馬凡。
听了馬三寶的報告,馬凡點了點頭。
話說廂房中安裝竊听器,還是馬凡下令的。
只不過當時馬凡下令安裝竊听器是為了竊听商業機密。
不管是大養殖場、大農場,還是工業化。這麼多的物資都不可能馬凡一個人消耗,所以必須賣出去。
而想賣東西,就需要大量的商業情報。
馬凡派人與王氏、獨狐氏合作是一方面,但是個人與個人之間如果說還有「信任」二字的話,那麼勢力與勢力之間可就不會有「信任」,有的只是「利益」,以及多少「利益」背叛的價值了。
特別是到了唐朝,世家們連朝廷都不信。
馬凡本想著听听他們需要什麼,心理價位又是多少。沒想到想听的沒听到,道門的事卻听到了不少。
如今已經是深夜。
但是馬凡這里仍然燈火通明。
「公子,他們是想做什麼?」
馬凡手下的人不多,除了馬三寶,也就一個張萬歲。只不過張萬歲很明顯是技術官員,根本不明白廣元他們在干什麼。
就是馬三寶也不太理解。
听,就是廣元三人來太原來公子身邊是有任務的,但是看他們「做」。直接法術先對自己招呼,封記憶,除術法,絕對是與他們自己的說法南轅北轍。廣元三人做的事只差自己把自己殺死了。
馬三寶確實是這時代最優秀的談判專家。
可以通過語言與微表情判斷,獲得更大的利益,但是廣元三人這樣的,就超出了馬三寶的能力了。
什麼都不說,人家便自傷,馬三寶就是口才再好,除非可以勸對方自殺,否則口才再好也沒用。
「想做什麼……」
馬凡沉默著。
可能性太多。
首先飛升被萬仙陣封鎖了道路,徹底與上界隔斷,就馬凡看來,道門的飛升者都是有去無回。
也就是說,理論上道門不可能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什麼。
當然,也不排除道門的智高之士推測出了什麼,所以才會這麼干。
從這方面去思考,一切都是合理的。
一邊派人飛升,一邊處理善後,很有責任心。
但是這一切的前題是真的沒有任何人知道萬仙戰場的存在。
事實上佛門就知道萬仙戰場的存在。
而且以馬凡的親身經歷來說,那些拉下道統的邪修,並不是一開始就被奪舍的。
就像那人面虎身道人說的一樣,他們是看不上凡人的肉身的。所以如果有一些驕傲的殘念沒有奪舍,而是待在某個修士的紫府重生,是絕對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有這樣的可能後,事情就嚴重了。
哪怕馬凡不是什麼推理專家,這事也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有人在算計道門。」馬凡說。
這樣的陰謀很是明顯,禍禍的只是這里的道門。
「算計?他們想要干什麼?難道與大唐的冊封有關?」
馬三寶當場就想到大唐對道門的冊封。
馬凡看了馬三寶一眼,心想︰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這個算計只怕是沒有李唐開始前就有了。甚至會不會與聖人有關?
世人都知道通天教主疼愛弟子,所以那處萬仙陣有沒有可能是聖人的手段?
很有可能。
如果真的是聖人手段,那麼萬仙陣中的傳承可就要說道說道了。
那里面真的只是傳承嗎?
自己的遭遇恐怕不是個例啊。
馬凡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發黑。
這里該不會是人家截教玩轉生的世界吧?
這個可能一出,馬凡都無奈了。
用一個世界轉生,截教絕對做的到。
怎麼說也是截教,一個世界用的起。
可要真是這樣,馬凡可就是孤家寡人了。他甚至都不能告訴其他人。
為什麼?
不要忘了馬凡沒穿越前,這世界可就有了邪修。
也就是說現在的道門里主持道務的到底是什麼人,鬼知道。不!就連他們是不是人,都不好說的啊!
截教號稱有教無類,但事實上截教中卻是少有人族弟子,反倒是吃人的不少。
本身便是食人的異類成仙,再在萬仙陣中剩下殘念,是個什麼狀態,真的不好說。
修行者都知道人體內確實是存在三尸神,三尸神獨立生命之外而存在,假如人死了,但三尸神卻依然活著。
一般情況下,三尸神並不會月兌離尸體,隨著時間流逝會與尸體一起消亡,
可如果死者生前怨氣極重,又或者死後尸體接觸到了某些東西,就會引爆尸體里的三尸神。
凡人常見的尸變,就是下尸神被引爆。
中尸神就比較難引爆,除非尸體能長埋地下百年不腐,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再沾到活人的陽氣,才有可能成功。
至于上尸神?
道門典籍說是羽化為仙,但是真的是仙嗎?
馬凡回想起程咬金送他的《雲中游夢》,這書不會是也對應著誰的殘魂吧。
「公子,這事是不是通知公主?」
馬三寶急急道,他很是擔心大唐與道門的關系。畢竟馬凡是道門,而公主是大唐的公主。
「嗯。」
馬凡點頭同意道。
事實上這事告不告訴李秀寧都沒有區別,如果真的像馬凡猜測的那樣,李唐也只是一個道具罷了,什麼都做不了。
只不過同樣是因為告不告訴沒有區別,所以馬三寶想說就說好了。反正馬三寶知道的本就不多。
「我與你一起走一趟吧。」馬凡說。
馬三寶知道的不多,馬凡猜測的東西也沒有說與李秀寧听的必要,但是一些預防針還是要打的。
三人沒有一起去,只馬凡與馬三寶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