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為隋朝三征的後勤基地，即便李淵反了，這里的物價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比如米價是米斗不到5錢到10錢之間。甚至李淵起兵打下長安，開倉放糧時米價只有2錢。
豬肉可就貴多了，而且越漲越高。
畢竟李淵也就是開倉放糧，慶祝他拿下長安，可不會放肉。
所以即便是米價最貴的時候，二十斗米也就是二百錢。
二百錢買肉，這價格可就便宜太多了。
後世史學家研究唐朝農民經濟的時候推算唐朝時期一個五口之家年收入大致在1380-2368之間，按照最高標準唐朝時期百姓辛苦一年也同樣只能買三頭豬。這個數據還是開元盛世時期的數據。(注意，整豬與肉的價格不一樣，整頭豬更便宜，並且未閹的豬取肉難有過百斤的。)
現在是亂世，所以這個數據只會更低，所以哪怕是王氏族人，也難得吃上幾口肉。
但是馬凡來了，而且以二十斗米售一斗肉，一斗米重12.5斤，肉的價格便宜一半不只啊。
像王言這等有族中肉食供養的人不覺得馬凡有什麼了不起的，反而覺得馬凡是在巴結他們王氏。
只不過這人蠢的很，巴結也沒巴結對地方。巴結一些下人有什麼用？當然要巴結他們這些公子了。
這才是他譏諷馬凡的原因。
說的白了就是一口肉的怨念。
馬凡看出了他的來意，紅塵之氣撲面而來。
然而，不管是喜、怒、哀、樂、怨，還是貪、嗔、痴、慢、疑皆是紅塵之毒，皆是馬凡需要的。
唯獨是巴結王家，是王言想多了。
「王管事，這次又買多少？」馬凡並沒有理會那什麼公子，而是依然與王管事交流。
「托福托福，自從有了大人，家家有肉吃了喱。」王管事幾乎是立即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吃肉等于過年，可天天吃肉就等于天天過年，又怎麼會不開心。
「那這肉價可能接受？」馬凡又問。
如果說馬凡在一開始只是想(打成白菜價)，那麼現在這已經關系他的利益——紅塵之氣的產量。
馬凡需要紅塵之毒與獵蟲斗法，自然是越多的人可以吃到肉越好。
反而是那王言公子，一開始便判斷錯了。他以為他很了不起，是王氏的什麼公子，高人一等。但是在紅塵之氣的釋出上，他也就是一個人的產量罷了。在馬凡的眼中無足輕重。
「接受，接受！這樣的肉價從未听說過。」
作為受馬凡恩惠，可以吃到肉的王管事來說，馬凡的問題真不是問題。因為自古以來，肉就沒有這麼便宜過。
「嗯，那管事可要多買一些啊。」馬凡笑著，說著真心實意的話。
「一定，一定多買。」
王管事回應，看著馬凡帶上身邊的兩個將軍一樣的人向里走去，想了一下，立即對身邊的人下令道︰「去，趕緊把家中的糧食多推一些過來。」
王家下人听令而去，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唯獨，他，王言，竟然沒人理睬了。
王言可不干了，攔下下人與王管事，說︰「王管事這是要干什麼？為什麼要多買？本公子說不許買！」
「公子？」王管事皺了皺眉頭，「公子和馬大人有仇？若是仇不大的話，我可以作為中間人調停一下雙方的矛盾，若是沒有必要還是不要去招惹馬大人的好。畢竟馬大人是官。」
王管事一眼便看出王言的公子哥脾氣發作了，不無警告道。
「沒仇，沒仇。」王言連連否認，就像管事說的，馬凡是官，而他們王家可是明白「官」的威力的。王家幾次滅門不都是官干的。
只不過王言心中不順，他不可以正大光明挑釁官，卻可以阻止其行事，添上一點兒亂。
只听王言說︰「這等鮮肉買這許多干什麼，非年非節的。怎的保存？」
是的，他就是在阻止馬凡多賣。
售貨他也知道一些，賣的不多，損失的絕對是商家的利益。
王管事見王言講出道理，不是無理取鬧，想了一下也解釋道︰「公子看到馬大人身邊的人物了嗎？那可是軍中的將軍。如果他們采買多了，會不會影響府上的用度。」
「呵呵，他們？就是家人全算上，又可吃掉多少？我听說這里的牲口有數千頭。」王言翻了翻白眼說。
王言說的不對，這里已經不是數千頭牲口，而是早過萬了。他太小看一個007獵王的實力了。
而且李元吉可不是一個人打獵，他還帶上了數千的打獵大軍。
在過去，這些人只是驅趕獵物讓李元吉打著玩。
太浪費！
在太原軍吃上肉，感謝李元吉的時候，馬凡便通過李秀寧，讓李秀寧勸服了李元吉，圍起來的獵物不要放，等李元吉打獵的癮頭夠了，剩下的還可以給軍隊加餐。
有了這麼個指令，那些狩獵軍有多賣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也就是這個指令下的晚了，不然不要說過萬，就是過十萬也不成問題。
比如歷史上有名的劉邦，在造反的時候，軍糧不足，便靠著捕獵野外的黃羊，硬生生的撐了過去。
可想而知古代的野獸有多多。
王管事听了王言的說詞，不由的點了點頭，因為王言說的很合理。這麼多的獵物怎麼會吃的光。太原這地方又有什麼人比他們王家更有糧食？
有了這個判斷，王管事搖了搖頭，也就沒派人去取糧食。
畢竟新鮮的比較好吃。
至于說整頭的買。王管事身為采購管事，他也計算過。
整頭的買，賭性太大。
在殺牲口前，沒人敢保證這頭牲口是肉多，還是骨頭更重。
若是骨多于肉，那就虧了。
更不用說他買肉，喜好買肥肉，越肥越好。不在養殖場殺，根本無從挑選。
當然，馬凡會把牲口殺了再賣，並不是不想整頭的賣。只是一開始養殖場人多牲口少，接收過來的流民總要給他們找個工作做。
所以殺豬、放血、褪毛……
一樣樣的工作安排下來，養殖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一條龍服務。
至于說分割下來的肉被人挑走了肥肉，這重要嗎？難道瘦肉不好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