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是一種很好的東西。
這既是對自己小命的負責，也是對其他人的小命負責任。
所以，馬凡只能裝傻。
當然對于馬凡的犯傻，李秀寧根本就不信，都那麼聰明了，天下大勢分析的頭頭是道，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李秀寧想了一下。
唉！
于是這個鍋又一下甩自家頭上了。自家是小世家，還有胡人血統，真正的世家看不上，這很正常。
當然，正常歸正常，李秀寧還是很別扭的。畢竟從大業十三年，李秀寧的天命顯化，她一直是順風順水。
沒有人，馬三寶出馬，數十萬大軍紛紛來投，自帶兵器糧草。
沒有糧草了，率領大軍出去游蕩一下，糧草便來了。準確來說是城池自己就投降了。
嗯，是的，李秀寧只是為了保命，她從來都沒想過建功立業，她也從沒想過為大唐打下一大片的地盤。
但是天命所在，哪怕她不主動求取，備不住天命主動送。
然而長安一下，天命消退，李秀寧開始各種不順。
大軍被朝廷分割……不讓領軍出征……主動來投的人也沒有了……
這一切的一切，李秀寧都有感覺，並且可以甩自家頭上。
當然，馬凡沒有答應統軍，李秀寧也沒有生氣，依然待馬凡如自己人。畢竟馬凡可以說是自下長安之後，唯一來投她的人了。
而馬凡在李秀寧不再讓他統軍後，與李秀寧聊的也更開心了。
首先對于李元吉會丟下太原逃走，馬凡是不說的。
當時會說，只是因為他喝醉了。
而現在在馬凡的了解下，他可以感覺到李秀寧對家人的重視。
一個疼愛弟弟的姐姐，一個為救援弟弟甘冒奇險的姐姐。
馬凡是情商有多低，才會捅破這事兒。
疏不間親啊！
馬凡還不如多看一些書，多多積累一些道行。
只要是真理，只要是馬凡可以看的懂的，就可以轉化為道行。
道行越多越好，馬凡自然是要多看。
只不過……
「秀寧出征匆忙，並沒有攜帶典籍。」李秀寧對于無法滿足馬凡，感到尷尬。
對此馬凡表示理解，大軍出征，沒帶書，很正常。又不是所有人都是馬三寶，連個家都沒有，有價值的東西只能是隨身攜帶。
不過李秀寧沒帶書，馬凡帶了。他身上是帶有他做兼職時的道士職業的道士典籍的。
所以看書，加道行……
隨著他安心看書，他的道行穩定增加著。
但是也只是增加著。
那書中的知識一看就懂，所以但凡是騙人的東西，對他是一點兒用也沒有的。不加道行，也不得法門。
不過哪怕是騙人的東西，里面也有「天地四方曰宇，古往今天曰宙」，這等的道家真義。
只不過這等高大上的東西，就不是馬凡區區四十年道行可以理解的了。
理解不了，也就沒有掌握。
不過馬凡一點兒也不氣餒。
不怕掌握不了道家秘術，就怕是沒有。
只要他身上的道經是真的，可以與世界真理相合，他早晚有一天能掛機掛出來。
「殿下，主簿，我們到太原了。」
不二日，他們就到了太原，看城門緊閉，至今懸掛李字旗。很明顯這世界的歷史有點兒不同，至少現在李元吉還沒逃走。
不過哪怕不是正史，馬凡對李元吉也不看好。因為李秀寧的大軍一到，太原就開了城門。
是的，沒有任何的驗堪，直接開了城門。這要是敵軍，一個沖鋒，太原可就沒了。
由此可見，李元吉管理的松懈，或者說李元吉只是沒跑，但不等于他不想跑。
在馬凡看來，李元吉只怕是隨時做好了棄城而逃的準備。
畢竟哪怕不是歷史大唐，這世界大勢的走向是一致的。所以當年李元吉舍家逃出過長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活人的底限永遠是「0」次與無數次。
等到李秀寧的娘子軍全都進入了太原城，李元吉才姍姍來遲。
雖說李元吉來的遲了些，但是李秀寧也沒有生氣。
不得不說身為女性的李秀寧更加感性一些。哪怕李元吉已經成為了太原留守，在她眼中也依然是那個跟著大哥亡命的李家小弟。
既然有這麼個情感在，對于太原的管理松弛，李秀寧自然不會責備。她只是大手一揮，便讓自家的娘子軍加強了太原的城防。
而李元吉在李秀寧面前的表現……嗯——也不差？
他對于「李秀寧」的搶班奪權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是非常的配合。
要知道他可是李淵親自任命的太原留守，也就是說守太原已經是他未來在李唐體系中的功績與底盤。
這樣都不氣？
要知道歷史上李元吉沒少與李世民，李建成搶軍權，爭地盤。
而這時候李元吉又說，他已經與劉武周接戰，並且擊退了敵人。
「我家元吉干的相當不錯啊。」听到李元吉的說詞，李秀寧非常開心說道，「看來即便我不來，元吉也可以守的住太原。」
自己兄弟進步，李秀寧是真的很開心。
「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劉武周還是很厲害的，家姐來援還是很必要的！」
李元吉大驚失色，如果不是李秀寧來，他早棄城而逃了。
前面不是說李元吉打勝了嗎？
但是正因為上了戰場，李元吉才下定決心棄城而逃。
正因為上了戰場，他才把一切都回憶起來。
當年大哥李建成帶上他棄家而逃……死了，留下的家人全死了啊！
自那—刻起，他李元吉就發誓︰沒人可以拋棄他，沒人！
李秀寧並沒有看出李元吉的心中想法，她只是以為李元吉是在心驚劉武周的實力。
不由的鼓勁道︰「哈哈，姐姐來了！放心，有姐姐來保護你！」
「真的？」
李元吉死死盯住李秀寧，他真的需要有人救他。戰場，他是一點兒也不想上了。
「當然是真的，你還信不過姐姐嗎？」
李元吉點了點頭。
比起對男人的信任，李元吉更相信女人。
李元吉出生時，母親竇皇後厭惡他的長相，不願意撫養，命令家人將之拋棄。侍女陳善意偷偷將他抱回，秘密撫養，等李淵回家稟告了他，方才使得李元吉沒有夭折在襁褓之中。
後來陳善意的善舉卻未得善報，反而因事被李元吉處死。但是失去了陳善意的李元吉後悔了，私謚慈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