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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添置新衣

趙思遠跟趙老爺一通哭鬧後,終于滿足地捂著回到宋苑苑所住的院外。

進門之前,他驕矜得看了一眼自小跟著自己的小廝趙橋,「等會進門該怎麼說知道嗎?」

趙橋狗腿地點頭,「知道,少爺為了跟小姑娘出去,跟老爺求了老半天,最後還是挨了打老爺才同意的,小姑娘可要好好珍惜少爺的一片心意……」

趙思遠一巴掌糊上他的腦門,「行了,你還是閉嘴吧。」

他理了理衣衫,示意趙橋去敲門後快步走了進去。

這頭,宋苑苑和寧清行又被寧靜嫻投喂了幾塊糕點,正捧著茶喝,見趙思遠來了,還特意換了一身衣裳,頓時都明白了。

跟爹娘說過之後,宋苑苑拉著寧清行跟著趙思遠一起出門了。

「咱們鎮上雖然沒有什麼出名的景點,但城南的小吃可是一絕,听說那邊的商戶是從西邊來的,特別擅長烤肉,我個人覺得他們加的那些調料有點辣,可是香也是真的香,每隔幾天我都會讓趙橋買幾串來,我帶你過去,要是你也喜歡,到時候我讓趙橋給你送過來……」

一路上趙思遠努力想給宋苑苑他們介紹鎮上的玩處,最終都落到美食上面,宋苑苑默默瞅了一眼趙思遠的身材,暗暗告誡自己要管住嘴。

不過听得多了,宋苑苑不由想起曾經的火鍋、炸雞、壽司和麻辣燙,懷念的眼淚不禁從嘴里流了出來。

寧清行察覺到她的異樣,從懷里掏出一塊帕子給她擦拭嘴角。

宋苑苑怔怔地看向他,驀地發現寧清行的眼楮並不是純黑色,而是淡淡的棕色,看上去非常柔和。

在她發呆之際,寧清行已經收回了帕子,拉著她跟上了趙思遠。

宋苑苑又想花式夸她家哥哥了,人明明一個溫柔體貼好孩子,硬是被原主霍霍成什麼樣了,幸虧現在她來到這里。

她的目光下滑到寧清行的衣裳上,是一件黑色的短打,似乎是因為洗的次數太多了,隱隱有些泛白。

而劇中,不管是小時候的寧清行還是長大後的寧清行,只要出場必定是穿黑色衣服,偶爾給了幾個連夜洗衣的場景……難不成他只有一件衣服嗎?!

這怎麼能行!

宋苑苑一時氣血上頭,叫住了趙思遠︰「思遠哥哥,這附近有賣衣裳的地方嗎?」

趙思遠還在數城東的小吃,聞言差點咬到舌頭,「妹妹想買新衣裳?」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宋苑苑的,喃喃自語︰「的確,妹妹漂亮得像天仙一樣,穿絲綢會更好看些。」

宋苑苑對趙思遠眼里只有自己的狀況十分無奈,「是給我哥哥買啦。」

趙思遠連連附和︰「對對對,給哥哥也買。」

寧清行牽著宋苑苑的手一僵。

這幾天他已經慢慢接受了宋苑苑性情大變,還老撿好話說給他听,這些話听過也就罷了,寧清行從沒想過宋苑苑會為他額外做些什麼。

趙思遠帶著兄妹倆並沒有去什麼精美的樓閣,貌似隨意地走進街邊的一家店鋪,然後指使趙橋去找掌櫃把新到的布匹都拿出來。

宋苑苑沒有過買布做衣服的經歷,有些好奇,「在這里買布是要回去自己做衣裳嗎?」

「也可以定下樣式,讓布莊的織娘做好了再送回去。」趙思遠解釋道,「這里的繡娘手藝不錯,可以讓她做。」

趙橋很快就帶著數十匹布帛回來了,一匹匹都是流光溢彩,看上去就不便宜的樣子。

寧清行悄悄提醒她︰「苑苑,家里最後的銀子已經賠給周家了。」

宋苑苑這才呆滯地回憶起來,不止他們出門沒有帶錢,家里連多余的一枚銅板也沒有。

這就很尷尬了。

掌櫃的也跟著來了,是個青年女子。

她一眼就瞧見趙家少爺圍著一個沒見過的小女娃團團轉,頓時了然。

滿臉堆著笑迎了上來︰「哎呀,這個小姑娘可真是天仙下凡一樣,可得讓芸娘把她的看家本事都使出來,才能做出配得上小天仙的衣裳。」

宋苑苑趕緊擺手,趙思遠倒是極為贊同,「我也這麼認為!這些布我都要了,給妹妹做些新衣裳,還有哥哥的。」

宋苑苑委婉地拒絕道,「太多了,我們穿不了這麼多……」

「女孩子就是要很多漂亮衣裳的麼,當初我娘就準備了好多女孩的衣服,沒想到生的是我。」

趙思遠不以為意,當初他還不理解娘老嫌棄他是男孩,遇到宋苑苑之後倒是有些懂了,打扮可可愛愛的小姑娘什麼的,真是太有意思了!

宋苑苑皺起臉來,就算是趙思遠對她好感滿級,不求回報地想對她好,她還是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

她糾結到底要怎麼說才能在不傷到趙思遠的前提下,打消趙思遠幫他們做衣裳的心思,沒有注意到寧清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趙思遠正想跟掌櫃去看芸娘的手藝,卻見寧清行攔在他面前,有些奇怪,「哥哥這是?」

「多謝趙公子厚愛,只是我們家里銀錢不夠,還是等爹爹領了月錢之後再來買這些吧。」

趙橋朝寧清行擠眉弄眼道︰「我家少爺也是一番好意,小公子就收下吧,這鎮上誰不知道我們少爺出手大方,對朋友更是講義氣的?」

「對,我買來送給你們。」趙思遠露出地主家傻兒子式的笑容,「既然我叫苑苑妹妹,也跟著苑苑叫你哥哥,互相照顧也是應該的嘛。」

寧清行卻道︰「公子可否听說過升米恩,斗米仇?」

趙思遠似懂非懂地搖搖頭。

「有一富一貧兩戶人家,在饑荒的時候,富家人給窮人家送了一升米救急,當時窮人家很感激富人,等到饑荒過去之後,窮人跟富人說自己明年的糧食也沒有著落,富人又給了窮人一斗米,窮人的家里人卻記恨富人明明還有很多余糧,卻只給自己一斗米。」

趙思遠想了想,「是不是就像我舅舅和舅媽找我娘要銀子,我娘不肯給他,舅媽就在門口罵我娘?」

「親兄弟之間都能因為銀錢而決裂,更何況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寧清行眼神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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