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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個人的假期(上)

那是一件發生在極為巧合的陳逸墨和段思雨恰好都迎來了他們假期的事情。

陳逸墨家的客廳內,穿著教廷聖女服侍的段思雨大大咧咧的佔據了長沙發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空間,白色的紗裙在夏日炎炎的嘉州倒也談得上契合,只是這樣的服侍就陳逸墨和墨虞惜看來與其說是不適合嘉州這座慢悠悠的小城市倒不如說是不適合在日常生活中穿。當然,如果能去T台走秀之類的環境的話,那麼說不定這樣的衣服還能以彎道超車的態勢拿下頭籌,畢竟衣服極具設計感的同時模特也非常漂亮,拿他室友的話來講,這就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如果人好看衣裝也好看,那加起來的效果就不僅僅是1+1=2那麼簡單了。

當然,道理他都懂,面前躺著一個壓根不在乎你視線皮膚白皙的異世界教廷聖女也是極為養眼的事情,畢竟那從白色長袍的紗裙裙擺交錯間是能夠瞥到那修長白皙的大腿一角的,半露不露的視覺效果遠比全露的視覺效果好得多,當然,如果拿相對文藝範兒一點的表述方式來講那就不是半露不露了,而是猶抱琵琶半遮面。

——但不論怎麼說,饒是段思雨再漂亮,這些飽眼福的所謂‘福利’都得建立在陳逸墨和段思雨不熟悉的基礎上才能夠成立。

因為在和段思雨熟絡之後,特別是在不論及對方身份的情況下,更準確的講,是在了解到她聖女的身份之前,在私底下和她熟絡之後。哪怕她偶爾再流露出身為教廷聖女的那種穩重、端莊、大方、溫和、聖潔等等一系列能夠稱得上把女性魅力發揮到極致的氣質和與之相匹配的一顰一笑也已經遲了。

可能這麼形容不太恰當,但應該也是有共通點的?或者說神似?

——紀錄片里的哈士奇和生活中的哈士奇。

嗯,大概就是這樣的反差。

大到能讓人搖頭扶額無奈嘆息,看著段思雨此刻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陳逸墨也算是能夠理解高考剛結束的那會兒自家老媽看著自己癱倒在沙發上的時候的心情了,屬于是血壓迅速升高了。

「怎麼?趴在沙發上讓你不愉快了?」躺倒在沙發上的段思雨像是意識到了陳逸墨的視線一般,側過頭,那雙仿若能夠看穿人靈魂的棕色眼瞳直勾勾地落在了陳逸墨的側臉上,她努了努嘴,下一刻眼神卻忽然變得嫵媚了起來,她伸出手搭在了大腿上,接著微微曲起大腿,白女敕的手指隨著紗裙滑落的動作慢慢沿著大腿的曲線向下,那猶如羊脂般細膩的大腿肌膚也就跟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暴露在了陳逸墨的眼前,她眨了眨眼,聲音莫名的有些甜膩軟糯,「喏,你看我還給你發福利了。」

只是和段思雨想象的並不相同,陳逸墨並沒有像是豺狼見了羔羊一般雙眼放光,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便迅速的便抽離了視線,甚至還頗為嫌棄的皺了皺眉,「我跟你講,雖然你現在是半神之軀,也不會有疾病什麼的,但被空調吹了該受涼還是會受涼,不舒服還是一樣的會不舒服。」

段思雨抿了抿嘴,剛才還刻意裝出的嫵媚眼神瞬間破功,她重新回到了剛才躺倒在沙發上的姿勢,埋怨般的低聲喃喃了一句,「你這樣是很容易沒朋友的。」

「說實話的人是很容易被人討厭的。」陳逸墨聳了聳肩,接上了段思雨的話茬,不過下一秒他倒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而是拿起空調的遙控板,把維持在二十四度的空調升高溫度到了二十六攝氏度,雖說嘉州的夏天也還算比較熱的,但畢竟他們這里不會被陽光直射(因為換上了遮陽的厚窗簾),再加上空調的制冷,實際上屋內的溫度並不算熱。

「而且你膝蓋沒有受過傷,不懂那種感覺。」陳逸墨放回了空調遙控板,默默地講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以前是個王者,直到後來膝蓋中了一箭?」段思雨微微側過頭,試探性的問道。

「不是這個意思。」陳逸墨搖了搖頭,相當正經的跟段思雨科普了起來,「我說的受涼拿中醫的術語來講就是風濕,譬如我之前高中的時候就經歷過膝蓋的風濕性滑膜炎,也得虧那會兒新陳代謝正是最強的時候,所以僅僅也就是半個月不到就恢復了,但那段時間里這個炎癥反應給我的感受可太深刻了。而且根據那位老中醫的話來講,這個病急性的還算好治,如果輾轉發展成了慢性的,那大概率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想要不復發最好就是別讓膝蓋受涼。」

「後來你恢復了,還有什麼後遺癥嗎?」段思雨倒也沒有了開玩笑的意思,眼眉里滿是認真。

陳逸墨所在的這個世界並不會對她有所壓制,所以她掌握的很多治療類的技能是可以釋放的。

「後遺癥?有,譬如最開始恢復的那段時間里,因為膝蓋受了傷,直接導致需要制動,然後在康復之後有一段時間我是跑不了步的,一跑步,膝蓋就會燙的厲害,那種灼燒感很不好受,然後我也就沒有去跑步了,選擇去游泳,雖然只有周六周末才能去,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大概半年之後,這些後遺癥就慢慢消失了,跑步之類的運動我也能跟著做了,不然慢跑我是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的,因為這是客觀因素上的原因。身體不允許,那誰還能強硬的去跑步呢?更何況這又不是非要搏命的情況下。」

「哦,那就行。」段思雨重新躺了下來,也跟著收回了視線,語調又恢復到了剛才的懶散,「所以從那次以後你就得到了空調不能開的太冷的教訓了?」

「是的。」陳逸墨點了點頭,「以前的我屬于是那種空調溫度能有多低就開多低,十六度的空調,蓋最厚的被子,屬于是常態,傷了那一次之後,也就變成了二十四度的堅定擁護者,再到現在,除非實在太熱,否則就是二十六度。」

「那……」躺在沙發上的段思雨抬起手擋住了那自天花板傾瀉而下的暖色調光芒,她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認真,「以後我睡的那間屋子也開二十六度好了。」

關于段思雨口中的她睡的那間屋子陳逸墨倒是沒有覺得驚訝,因為她開異界門來嘉州串門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屬于是有空就會來,所以久而久之的,再加上她還會在這邊過夜,于是順理成章的,陳逸墨家的客房或者墨虞惜那間房的客房就成了她的住宿點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陳逸墨雙手張開,然後靠在了短沙發的沙發靠背上,「教廷有那種能夠快速恢復的藥劑麼?」

「你是說治療用聖水?」

「是的,效果就是恢復傷勢。」陳逸墨點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那太普遍了,傳教的時候也會用到,幾乎教廷管轄下的所有教區的教堂里都有大量的儲備。」段思雨頓了頓,饒有興致的補充了一句,「但是這些能夠量產的玩意兒卻不會被偽裝者用到。」

「或者說……」段思雨看了一眼天花板,眼神里多出了些復雜,「哪怕是稀釋到不能再稀釋的治療聖水,對偽裝者們而言都是毒藥。」

「那增傷類的藥劑呢?」陳逸墨倒是沒有注意到段思雨臉上的復雜,而是繼續跟著問道,自從段思雨上一次專門跟他提到過她所在的那個世界和某款游戲的世界觀很相似之後,陳逸墨就提起了十二分的興趣,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到那個世界親眼看看,所以莫名的他有些心癢癢的。

「你是不是想問有沒有斗神之吼藥劑,或者頂級力量靈藥,再者武者秘藥之類的。」段思雨的聲音里多出了些無可奈何,一提到這些,陳逸墨的DNA就會開始動,她可太了解他了。

「是的。」陳逸墨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答案是有,斗神之吼藥劑在那個世界不叫斗神之吼,它改了個名字,叫戰神合劑,屬于是市面上流通的一般藥劑之一,是很多冒險者都愛常備的藥劑。」段思雨聳了聳肩,「就是會有副作用,用的越多,副作用越明顯,戰神合劑的效果你拿游戲里的斗神之吼去帶是一樣的,不過前者的副作用是如果在短時間內藥不能停的連續飲下五瓶合劑的話,會對人造成不可逆的傷害,這個傷害包括但不僅限于加速身體衰老以及身體器官出現一些不可控的變化。」

「在這個副作用沒有被發現之前,有不少冒險者在冒險者工會的門口頗為離奇的就倒了下去。」段思雨的眼里多出了一抹回憶,「這件事在當時鬧得可謂是沸沸揚揚,甚至一度有人說這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那幫被流放了的地獄生物所鋪設下的詛咒。」

「但實際上又哪里會有那麼多的那破游戲里的卡贊呢,更何況還有那麼多鋪天蓋地的卡贊綜合癥的患者。」段思雨搖了搖頭,「不過後來這個藥劑的副作用被發現了之後,也仍舊沒有停止流通,因為它好用且產量足夠。」

「教廷也用這個?」陳逸墨皺了皺眉,「還是會有一些更好的選擇。」

「教廷用的也是這個,不過基于一些技術的改進,副作用小了很多,增益效果也高了百分之五左右。」段思雨說到這里時忽然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基本不會用那個東西。」

听著段思雨這樣的敘述,陳逸墨的腦海里莫名的想到了之前莫良跟他提到過的關于天使小姐姐的實際戰斗力的問題。按照莫良的說法,天使小姐姐屬于是戰斗力超模的存在,是教廷內的最強者,當然,這也僅僅是內部高層人員知道的事情,以阿念和莫良加起來的實力,對抗天使小姐姐都是會被單方面的吊錘,基本上沒有還手的機會,但在表面上,天使小姐姐就的就是人如其名,大家都認為她只是教廷的聖女,會的法術大多也都是偏向于治療那類的。

而實際上,在同陳逸墨一起進行異界之旅的時候,段思雨也一直承擔著隊伍女乃媽的責任,基本上很少自己動手。

而就在陳逸墨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段思雨又輕飄飄的補上了這樣一句,「因為用不到。」

壞了,給她裝到了!

「哦,對了。」陳逸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看向面前的段思雨,「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麼?」

雖然他也不把段思雨當成客人,但畢竟別人還是舟車勞頓了一下的,所以還是禮貌的征詢一下她的意見比較好。

「我想去你帶墨虞惜去過的那家燒烤店吃燒烤。」段思雨眨了眨眼,「就我們倆悄悄地去。」

陳逸墨翻了個白眼,「合著你打算讓我身敗名裂?從此以後嘉州再無孤獨傳說,只有陳世美plus現代版?」

段思雨搖了搖頭,對于陳逸墨口中的陳世美她是查過資料的,畢竟之前在群里聊天的時候陳逸墨就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這個,「你應該算不算陳世美的plus版本,只能算是青春版。」

草!(一種植物)

「不過嗎……」段思雨拉長了語調,「我也還是願意讓你渣一下的。」

「抱歉,我拒絕。」陳逸墨搖了搖頭,下一秒,他話鋒一轉,「不過麼,燒烤是可以考慮的。」

「其實麻辣燙也可以,火鍋也可以,烤肉也可以。」段思雨朝著陳逸墨遞了一個眼神,「不過我是沒錢的。」

「所以白吃白喝?」陳逸墨挑了挑眉。

「也不能講是白吃白喝吧。」段思雨‘teng’的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然後挽起了衣袖,「我可以用勞動來抵換,譬如洗碗,我可以擔任。」

陳逸墨的表情微妙了起來。

「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那我也是可以犧牲一下自己看一下天花板肉償的。」段思雨眨了眨眼。

話音落下,廚房的推拉門開了,系著圍裙一副居家打扮的墨虞惜走了出來,那柄冷色調的古劍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陳逸墨倒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看向這邊的人,他只是嘆了口氣,「那還是拜托你洗碗吧,謝謝你了。」

墨虞惜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下來,古劍重新回到了鑰匙扣般大小,被她重新掛回了腰間。

于是一切便雲開雨薺,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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