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迪展示了三大不可饒恕咒後,教室里變得靜悄悄的,接下來的時間里,學生們忙著做筆記,記錄著三種不可饒恕咒。教室里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可是當穆迪宣布下課後,同學們剛一離開教室,各種議論頓時像絕了口的洪水,洶涌而起,大多數同學都用敬畏的口氣談論著那些咒語——
但赫敏並不怎麼感興趣,她完全不認為這堂課生動有趣,她認為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滑稽表演,哈利對此也有同感。他們從眼神中確認了彼此的想法。
而赫敏的注意力比哈利還要更好些,她有留意到到納威的情況似乎不太對勁,自從穆迪教授展示了鑽心咒後,他就滿臉的痛苦、恐懼。
眼下,他正站在走廊中間,盯著他面前的石牆,瞪大了眼楮,他還沒有從課堂上緩過神來。
「納威?」赫敏輕聲地說。
納威轉過臉來,他的狀況很不對勁,聲音洪亮的有些過分了,「噢,你們好!這堂課真有趣,不是嗎?不知道晚飯有什麼吃的,我——我餓壞了,你們呢?」
「隆巴頓先生,隆巴頓。」在教室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 的聲音,他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穆迪教授,頓時他們都不敢出聲了,他們有點害怕地注視著穆迪。
可是當他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盡管粗啞,卻比他們以前听到的低沉柔和多了。
「沒關系,孩子,」他對納威說,「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好嗎?來吧……我們可以一起喝一杯茶……」
納威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似乎沒有什麼比和穆迪共處一室更加可怕的事情了,哪怕是斯內普也不能。
但他沒有動,他不敢動。
穆迪把他那只帶魔法的眼楮轉向哈利,「你沒事吧,波特?」
「沒有。」哈利回答,他的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滿。
穆迪的藍眼楮打量著哈利,眼珠在眼窩里微微顫動著,然後他似乎想要辯解什麼,開口道︰「你們必須有所了解,也許看起來很殘酷,可是你們必須有所了解,沒必要掩飾……好了……走吧……隆巴頓,我那兒有幾本書,你可能會感興趣的。」
納威哀求地望著哈利、羅恩和赫敏,但他們誰也沒說話,納威別無選擇,只要由著穆迪把一只粗糙的大手放在他肩膀上,領著他離開了。
「這是什麼意思?」羅恩干巴巴地說,他很是擔心納威。
「穆迪是想教訓他一頓嗎?」哈利疑惑地問。
他們默契地沒有提及剛剛為什麼不開口的話題,他們誰都清楚無比。
吃過晚飯後,哈利和羅恩返回公共休息室,而赫敏則是繼續前往圖書館,他們都搞不清楚赫敏在做什麼,每當他們問起的時候,她總是含糊地說著想要了解更多知識。
胖夫人向旁邊讓開洞口,他們爬進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面擠滿了人,聲音嘈雜。
「我們去拿佔卜課的東西,能讓讓嗎?」哈利問。
他們費了不少功夫才擠進宿舍的通道口,他們上宿舍去拿課本和圖標,卻發現納威竟然先他們一步回到了寢室,還坐在床上看書。他的樣子比剛才上完穆迪的課時平靜多了,不過仍然沒有完全恢復正常,他的眼楮紅通通的。
而在禮堂里,愛德華看著鄧布利多和穆迪相敬如賓的模樣,嘴角一個勁地抽搐,經過之前的談話,他們基本已經確定了伏地魔安插在城堡里的眼線。
能夠最大限度地插手三強爭霸賽,還不會引起鄧布利多的懷疑,除了穆迪還有誰更合適呢?
他只需要稍微偽裝一下就足以蒙蔽過大多數人了,畢竟除了鄧布利多外,在城堡里並沒有什麼人和他相識。
鄧布利多可是個大忙人,總是在辦公室里忙碌著,他可沒有時間整天跟在黑魔法防御術老師的身後驗證身份。
也就是說,穆迪只要在短暫地騙過鄧布利多,他就可以在城堡中肆無忌憚的行動了。
而鄧布利多本身對穆迪也有著極深的信任,這是多年的戰斗友誼。
但恐怕伏地魔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鄧布利多不需要任何的證據,單憑搜集到的線索,已經確認了穆迪內應的身份——當然,這少不了格林德沃的幫助,他幫助鄧布利多確定了一個事實——伏地魔安插了一個有足夠地位的內應,可以幫助他成功得到哈利•波特。
而鄧布利多需要做的事非常簡單︰他只需要順水推舟,保證哈利不會死在意外或者食死徒的手中就好了。
哪怕其他兩所魔法學校還沒有抵達城堡,但鄧布利多幾乎已經可以確認霍格沃茨的勇士就是哈利•波特,盡管他的成績不算好,實力不算強,除了魁地奇飛得不錯外,在霍格沃茨只是中上水平,但伏地魔和穆迪一定會幫助哈利成為勇士的。
至于手段嘛……
那就讓他們頭疼去吧。
鄧布利多和穆迪虛偽地交談著,甚至時不時地聊起過往的事情,這讓穆迪微微有些局促,但每當他尷尬的時候,鄧布利多都會為他解圍,這讓穆迪松了一大口氣。
然而實際上,鄧布利多是在提醒假穆迪多做些功課,免得在其他兩位校長和魔法部的官員面前露了馬腳,他們可不會想到鄧布利多的計劃。
要是假穆迪暴露,伏地魔不使用哈利,而隨便使用了別的什麼人,那他的計劃不是全都落空了嗎?
那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徹底殺死伏地魔?
老鄧我用心良苦啊!
鄧布利多偷偷從口袋里掏出一塊蜂蜜公爵的滋滋蜜蜂糖塞進嘴里,一直有意地避讓著麥格教授的視線,她是城堡里為數不多能管住鄧布利多的人。
愛德華倒是覺得這樣的晚宴很是無聊,他對這樣虛偽的交流感到厭煩,但隨著他的起身,鄧布利多的小動作也暴露在了麥格教授的視野中。
「鄧布利多校長,你這是在做什麼啊?」麥格教授握著刀叉,眼楮盯著鄧布利多手中的糖紙。
「我……我什麼都沒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