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大聲喊道︰「帕瓦蒂,上前!」
他似乎意識到了斯內普的難堪,當然也不排除這就是他本來的打算,畢竟是他一直在引導著納威想象出如此滑稽的一幕。
現在,鬧劇該結束了。
帕瓦蒂向前走去,臉板著。斯內普繞著她走了一圈。又是一聲爆裂聲,斯內普在煙霧中變成了一個用繃帶包裹著、血跡斑斑的木乃伊,它用那雙沒有視力的眼楮轉向帕瓦蒂,開始向她走來,很慢很慢,拖著腳,僵硬的雙臂舉了起來——
「滑稽滑稽!」帕瓦蒂尖聲叫道。
這讓愛德華厭惡地扭過頭去,他發現了,這門課上幾乎每一個到博格特面前的學生都會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畢竟博格特顯示出的是他們心中最大的恐懼。
這麼一看,好像也可以理解。
在這節課快要結束的時候,盧平又把納威叫到了舊衣櫃前面。
「來,納威,把它結果了。」盧平朝著納威招招手。
納威有些害怕地回頭望向門口,斯內普已經消失不見了,或許是他猜到了這門課上‘他’會出多少的洋相,或許是他認為有愛德華在,課堂上不會出現什麼亂子,或許是他單純地厭惡盧平教授。
總之,斯內普離開了,之前那個低矮的扶手椅上空無一人。
這給了納威很大的勇氣,畢竟不用再擔心惹怒斯內普而遭受到更嚴苛的懲罰。
「來,納威,不用害怕,我敢保證斯內普教授是不會介意這點小事的。」盧平微笑著說,他的手已經搭在了納威的肩膀上,「把它解決掉吧。」
博格特落在地板上,變成一只蟑螂。啪!斯內普又變回來了。
這次納威一臉決心地往前沖。
「滑稽滑稽」他大吼道。
不到一秒鐘的功夫,穿著花邊裙的女裝斯內普出現在納威面前,納威大笑一聲:「哈!」
于是這個博格特炸開了,炸成千縷青煙,消失了。
「非常精彩!」盧平教授鼓掌叫道,「太棒了,納威,干得漂亮!給格蘭芬多加五分……」
接下來的幾分鐘時間里盧平簡單地布置了本節課的作業,並且要求他們在下周一之前上交。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學生們激烈的討論,相比較這堂精彩的過分的課程,從來教授在課堂上為他們上過這種實踐課。
無論是一年級的奇洛教授,還是二年級的斯克林杰教授,甚至是替課的愛德華•倫坡教授,也只有斯克林杰相對而言還算是比較認真的,另外兩個老師基本都是照著書本念。
尤其是愛德華教授,他甚至用著一種堪比賓斯教授的語調朗誦課本,這讓不少學生在期末考試前都擔心他們無法通過考試——畢竟他們什麼都沒學會——可愛德華還是全都給他們通過了。
整個班級興奮地交談著離開了教員休息室。
盧平教授合上舊衣櫃的櫃門,一邊簡單地收拾著東西,一邊貌似心不在焉地問道︰「倫坡教授對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有點好奇。」愛德華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腕,笑呵呵地盯著盧平。
「這只是一堂黑魔法防御術課程,我認為學生們有必要有一些實踐機會,他們不可能一直坐在教室里,對著假人施放魔法——」
盧平教授的話被打斷了,愛德華輕輕抬起手,盧平直起身子,疑惑地打量著愛德華。
「我對這堂課沒有任何的興趣,但我對你很感興趣。」愛德華笑眯眯地說。
盧平教授的眉頭皺了起來,「倫坡教授,我可能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他模索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驚得揪下了好幾根呼吸,疼得他倒吸冷氣。
但他此刻都顧不上了,他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只見他整理了下自己的長袍,說道︰
「倫坡教授,恐怕我得拒絕你的好意了,毫無疑問你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巫師,即使是在霍格沃茨之外也都听說過你的名聲,我同樣也是您的粉絲,但這並不代表我能接受你——我——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盧平越說越結巴,最後聲音甚至顫抖了起來,因為愛德華正一步一步逼近他身前。
「別誤會,萊姆斯。」愛德華輕聲說,「我只是想向你打听點事情,至于你的那些事情……無論是你的個人情感,還是別的什麼秘密,我都沒什麼興趣。」
這話顯然讓盧平心底松了一口氣,他立刻堆上往日熱情的笑容,「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的意思是,您可以隨便問我。」
「對你來說可能不是個容易事,」愛德華說著停在盧平面前,「畢竟是你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盧平的瞳孔猛地放大,他好像知道愛德華想要問什麼了。
「別跟我提那個叛徒!」盧平的表情變得很猙獰,「他是個叛徒,虧我們那麼信任他,他愧對了莉莉和詹姆……跟對不起哈利。」
「嗯哼。」愛德華撇了撇嘴,「我只是想要知道小天狼星•布萊克有沒有偷偷聯系過你,畢竟你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曾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盧平暗啐了一口,「但十二年前,我不是布萊克的朋友,他拋棄了我們所有的信任。倫坡教授,如果你有任何布萊克的消息,請務必要告訴我,讓我親手替我最好的朋友們復仇。」
愛德華盯著盧平的眼楮,一動不動,他可以看到盧平提到布萊克的名字時靈魂中涌出的憤怒。
盧平說的應該是真話,如果他真的有布萊克的消息,一定不會安心在城堡中教書,肯定會辭職去追殺布萊克,為自己最好的三個朋友︰詹姆、莉莉、彼得報仇。
「我已經知道了我想要的。」愛德華留下一句話,很快地離開了房間,留下盧平教授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舊衣櫃前。
「這……這就完了?」盧平不明所以地模模腦袋,不是很理解愛德華是在做什麼。
似乎就像是例行公事的詢問一般。
「難道他真的對我有意思?」
盧平的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