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這種手法，絕對找不著第二家了，你沒發現這里幾乎沒什麼凌亂的痕跡嗎？一個成年人的體重少說也有上百斤吧，死了之後由于不好受力的關系，感覺會更重一些，這麼重的人體掛到房梁上，又沒有多余的痕跡，明顯是老手了。」
「就算是你們千牛衛來做，恐怕也做不到這麼干淨吧？」
曾繼微微點頭。
「千牛衛以及以前的弩陣兵雖然也殺人，但招式往往大開大合，事後血腥遍地，偽裝成上吊自殺這種事情，他們還真做不來，也就是說，這些都出自蛇靈之手？」
沈若葉點點頭，又來到了王大禮死的客廳，這里更加得干淨，要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擺著一個倒掉的椅子，根本看不出這里死過人。
「王大禮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高手，但到底也是個二流武者，能無聲無息的殺了他，並將其吊在房梁上，這難度就更大了。除非是宗師級武者出手，不然的話，只有蛇靈培養出來的那群蛇靈衛能做得到了。」
曾繼听沈若葉說過蛇靈衛，那是一群用藥物控制，一心只知道練武的武痴以及職業殺手。
論戰斗力一點也不比蛇靈的九大指揮使差，是純粹的殺戮機器。
「二百多人無聲無息的被殺，還要偽裝成自殺，這最少需要十名左右的蛇靈衛才能做到。再加上指揮他們的必須是九大指揮使，也就是說，現如今的長安城內，最少有十一名一流水平的蛇靈高手。」
一听有這麼多的人，曾繼的表情也開始凝重了。
「但好奇怪呀，如果我分析得沒錯的話，那麼這十一人如果同時出手的話，你就算是有烏雲追電在，也肯定逃不掉的，為什麼當時只有一名一流武者出手？」
曾繼想了想，得出了一個結論。
「應該有兩個原因，其一，他們顧忌你的存在，如果你一直在暗中保護我的話，他們冒然出手，很可能被一鍋端了。」
沈若葉微微點頭，畢竟是一代宗師，她有信心與實力一個人滅了對方十一個！
「第二個原因呢？」
「那就是他們並不想真的殺掉我。」
「不想殺你？怎麼回事？」
「因為他們的目標是破壞李唐，又或者說挑撥李世民與李建成之間的關系，只要挑撥成功了，那麼殺不殺我並不重要，甚至于留我一命，還能更好的與李建成作對。結合你的因素，他們應該是報著能殺則殺，殺不掉也不強求的態度。」
沈若葉似懂非懂。
「那接下來怎麼辦？你有辦法找出蛇靈的藏身地點嗎？」
「很難，這種混蛋就像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一樣，想找出來可沒那麼容易，再加上李淵現在將案子交給了大理寺，我連調動千牛衛進行地毯式搜查的權力都沒有了。不過……」
「不過什麼？你有什麼辦法？」
「呵呵，我的確有一個損招，話說這就需要你了。女俠，你對蛇靈那麼熟悉，應該也認得出他們的武功吧？」
「當然，我不僅認得出，還會用呢。武聖之體本身就可以使用天下大部分的武藝，蛇靈們所用的武功雖然狠辣，但也沒有超出人體的極限。」
「嘿嘿，那就沒問題了。」
雞飛狗跳的一個晚上過去了，第二天，李世民率領十萬大軍出征，開啟了第二次淺水原大戰。
而這一場戰斗用背水一戰來形容都不過份，如果大唐的軍隊再敗了，那麼西秦的薛舉就會真的長驅直入，攻入長安，到了那時，哪怕長安被譽為大隋的兵源重地，也組織不起第三波的十萬大軍去對抗了。
可以說，一旦李世民這次再戰敗，那麼李淵就得遷都，將剛剛到手不到一年的長安讓出去，重新回到太原去當土皇帝。
甚至于就連土皇帝也不一定能繼續當了，因為突厥除了喜歡搞離岸政治外，還有著卸磨殺驢的傳統。
也就是說，中原政權的這些反王在有勢力時，突厥會進行有償扶持，可一旦這些反王敗了，連地盤都丟了，突厥不僅不會再扶持，還會背後捅刀，徹底榨干你的剩余價值。
如此一來，一旦李淵遷都，將會面臨薛舉與突厥的兩面夾擊，在沒有了戰略回旋之地後，大唐的滅亡也就不遠了。
李世民深知這一點，因此這一戰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與信心，除了一幅健康的身體外，曾繼給他的那五千把鋼制馬刀，也是他的信心來源。
「二公子一路順風，我等著喝你的慶功酒。」
「哈哈，這頓酒你一定喝得上。曾繼，我走之後長安就拜托你了，我大哥不是個大度的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能說出這種話來，證明李世民是真把曾繼當親信。
「放心，我如果那麼容易被扳倒，那早在昨天晚上就被殺了。」
隨著一陣鼓響，大軍開拔，決定大唐生死的一場戰役正式開啟。
另一邊，同樣來送行的李建成，看著與自家二弟談笑風生的曾繼，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殺意。
「大理寺那邊打過招呼了嗎？」
王珪走了過來，小聲回應。
「太子請放心，大理寺那邊會先忙幾天，之後就會在長安周邊隨便找個村子屠了，再將一些軍用裝備藏在村子里。」
李建成微微點頭，隨後又望向了遠處的曾繼，王珪自然明白李建成在想什麼。
「太子，現在暫時還不能動曾繼，但我的計劃已經開始實行了，等到曾繼被調離長安，有得是辦法收拾他，還請您暫時忍耐。」
「哼，不要讓我等太久了，一定要在我二弟得勝歸來前讓曾繼在我眼前消失！」
「遵命。」
李建成已經想好了如何善後，而大理寺的人也的確準備照做了，可到了當天晚上，一切都不一樣了。
大理寺外一條斷頭胡同中，五十名千牛衛的精銳正在唐禮的帶領下，像夜晚的貓頭鷹一樣，靜靜地埋伏在暗中，隨時準備撲出去將獵物撕碎。
就在這時，沈若葉像幽靈一樣出現在眾人身前，哪怕唐禮等人早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依然沒看清她是如何出現的，心中不由得感嘆宗師武者的強大。
「都準備好了嗎？」
「沈女俠放心，我挑的都是原來弩陣軍中最忠心的人，他們中有許多都被大將軍救過命，絕對沒有問題！」
「那就好，一會兒你們只需要跟緊我的腳步就行了，行動！」
沈若葉一聲令下，縱身就竄上了大理寺那四米多高的外牆，如果曾繼在這里的話，一定會說一句。
「還說你不會輕功？」
唐禮等人自然沒這個本事，不過他們都裝備了抓勾與飛鎖，在這些專業工具的輔助下，四米高的圍牆根本難不倒他們。
隨著五十人全部翻牆而入，很快大理寺內就響起了混亂的喧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