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血神子悄無聲息地瞥了燻梅一眼,他听出燻梅在煽風點火,不過他也並不在意。便是所謂的染華大帝在世也不能傷他分毫,如此反倒讓事情變得簡單了。
鎮壓眼前這些螻蟻,然後取他們的寶物和功法一觀,數息之間就能查清這染華聖地跟無生道主是否有關。
血神子口中迸出冷漠的字眼︰「螻蟻。」
轟隆!
粘稠的污血沖破無形的束縛,降臨到這片天地,瞬間吞沒了染華聖地眾人喚起的簡陋陣型,一個浪花便把所有人拍得七葷八素,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燻梅痴迷地望著天空洶涌澎湃的血海幻象。
多麼偉大的力量!
血神子朝染華聖地內部望了一眼。
嗖!嗖!嗖!
一道道散發著強大氣息的人影從染華聖地深處升起,他們極速飛向血神子,面色陰沉一語不發,似乎已經放棄了跟血神子交流,而打算以雷霆之勢將血神子擊殺。
血神子喃喃道︰「只有這些?」
話音未落,一道氣浪從染華聖地深處向四面八方蕩開,隨之彌漫開來的是某種難以言喻的威嚴。所有人都陷入了幻覺,恍惚間仿佛望見一尊佇立在時空盡頭的偉岸身影。
他散發著令人目眩的彩色光芒,身周繚繞著數根烙印著法則和秩序的森冷鎖鏈,隨意一道眸光便粉碎億萬星辰。
轟!
後棲而至的巨響灌入人們的耳朵,將他們從幻象中驚醒,無窮無盡的霞光掠過他們的身軀,化作一盞琉璃燈,徑直撞向血神子的身體。
燻梅尖叫道︰「帝器!染華琉璃盞!」
帝器在她的記憶里是無敵的存在,除非也有一件帝器,否則直面帝器只有死路一條!
她站在血神子身後,面對這件帝器的威脅可謂首當其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威壓中顫抖。她驚恐地尖叫,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粉身碎骨的畫面。
血神子不悅道︰「聒噪!」
不就是一件無主的後天靈寶嗎?
他念頭微微一動,頭頂的血海幻象便拍了下來,輕描淡寫地將染華琉璃盞給卷沒了。
咕嚕——
血海吐出一枚大氣泡,這便是染華琉璃盞最後的動靜了。
燻梅驚呆了︰「帝器」
「沒想到還能有如此收獲。」血神子淡淡地說道,「就算沒找到無生道主的痕跡,得到這件法寶也不算白跑一趟。」
後天靈寶對他而言不算什麼,畢竟他已經有阿鼻和元屠這兩柄伴生凶劍,但給他拿回去賞賜阿修羅族的英勇兒郎激勵士氣也不錯。
他心思一動問道︰「你還知道幾家聖地和多少帝器?」
燻梅回過神畢恭畢敬地說道︰「縹緲界一共有四十三座聖地,每座聖地都有一件帝器,有的聖地一門數帝,有不只一件帝器,加起來大約五十多件。」
血神子眼皮一跳,心想這片羸弱的天地竟然有五十多件後天靈寶,這即便對在無生道主故居中大豐收的聖人道統而言也不是小數目。
若是全部帶到阿修羅族
想到這里,他一刻也不想耽擱了,因為也有其他準聖大能正在進入這個天外天,他必須趕在其他準聖大能來到第二層空間之前率先把所有聖地洗劫一遍。
血海虛影里伸出無數根粘稠污血凝聚的手臂,徑直插穿染華聖地的護教大陣,伸進染華聖地里取走染華聖地的寶物和典籍,甚至撬開了染華大帝的棺槨模走了染華大帝的隨葬品。
期間染華大帝的尸身有坐起來的趨勢,血海污血凝成的大手反手就是一巴掌,然後貼心地為他蓋上了棺材蓋子。
被足以磨滅準聖真靈的血海污血糊一臉,染華大帝這下徹底死透了。
血神子撇了撇嘴。
既然決定龜息假死延壽,那就堅定一些,不要為了一些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再坐起來,坐起來就要有躺下的準備——徹徹底底地躺下。
「走!下一家聖地!」
血神子甚至沒有先看看染華聖地的典籍便催著燻梅為他指引方向。
燻梅辨認了一下後指著南邊說︰「那邊是岐山聖」
呼——
熟悉的撕裂感將她籠罩,下一瞬她便出現在了岐山聖地外,而她睜開眼楮看到的第一幕便是無數只血手從天穹中垂下。
「什麼鬼東西?」
「快起陣!」
「該死!請帝器!」
「」
一根拂塵從岐山聖地深處升起,似乎要掃除漫天血手,結果剛一升起來就被無數只血手握住,生生扯進了血海幻象,以一個相似的大氣泡對它的老家岐山聖地說了再見。
「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捂胸吐血,「帝器被奪走了!」
旁邊的弟子顫巍巍地說︰「不只帝器,大帝的墳也被刨開了,藏經閣也飛走了」
「什麼?!」
老頭沒承受住這麼大的刺激,又噴出一口血,然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血神子興奮地說︰「下一座聖地!」
「下一座聖地!」
「下一座!」
「下一座!」
「下一座!」
「西邊是姬氏聖地。」燻梅滿面潮紅地說道,「老祖,我撐不住了!不要!啊!」
數息之後,血神子把姬氏聖地也劫掠一空,興高采烈地說︰「下一座!」
他還從未有過如此爽快的經歷,隨便兜兜轉轉就能白撿許多後天靈寶,簡直比天地初開物產豐盈的時候還要爽!
燻梅身體顫抖著說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她身上的金色戰衣若隱若現,戰衣下的窈窕胴體布滿汗珠,滿面紅暈吐氣如蘭。她被連續空間跳躍的撕裂感摧殘得幾乎要跪下,但骨子里卻傳出某種令她羞于啟齒的奇異感覺。
血神子不滿地說︰「這才幾次?老祖我還沒大顯神威你就吃不消了?」
燻梅大口喘氣︰「老祖神威蓋世,但燻梅只是凡胎,實在無法陪您繼續攻伐了!」
她感覺再跳躍一次就要被撕碎了。
血神子輕哼一聲,伸手攥住燻梅的手腕,燻梅仿佛觸電般劇烈地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