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在看什麼？」
劉凡探過身看向剛剛林晚注視的方向，但是來往都是工作人員，穿著一樣的黑色制服，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
「沒什麼，我們先走吧，店里還要忙。」
林晚的確看到一個人，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黃小小。
自從畢業以後林晚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連當初畢業去寢室收拾行李都沒見到，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
這樣的匆匆一面林晚沒放在心上，店里還有很多事要忙。
真的規模起來以後，林晚切實的意識到一家小小的類似小作坊的飯館已經不能承載現在的業務量。
她需要一家公司。
注冊並不費事，從跑流程到下證也就一個星期，一個星期，演唱會那邊也已經忙完了，店里原本請的幾位臨時工走的時候都笑呵呵的拿著屬于自己的工資紅包︰「林老板，下回有事還叫我們呀！」
「肯定的，等以後忙了，還要拜托你們幫忙。」
林晚笑著把人送走，坐在飯館的桌上繼續算著賬本，加上演唱會的活動，這個月直接拿下了五千的收入。
演唱會這種活動遠比工地訂飯的收益高得多。
林晚把賬面上的流水算出來，心里也在盤算著以後的事情。
她準備擴大規模，直營店還是加盟店這個選擇在她心里盤旋好幾次。
到晚飯的時候莫問過來，她直接問出來，每次這種時候，莫問總是個可靠能商量事的人︰「你覺得，小飯館要是擴大規模的話，是直營還是加盟店，這兩種形式你看呢？」
莫問看著坐在對面的人，真想不到才短短不到一年就把生意做起來準備擴大規模了︰「如果是想要以後更好控制，選直營更穩妥一些，但是起步慢發展受限，成本也更高。如果想現在規模的迅速擴大，加盟的代理商有著天然的優勢，但以後監管把控就不方便，要是出事很難控制。」
他沒說要選哪一個，而是把這兩種選擇的優缺點直接講出來，看林晚自己的選擇。
林晚听完莫問說的話，他還給自己舉了幾個現在發展比較好的幾家企業的情況，她想完突然想到之前那句網絡俏皮話。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我什麼都要！
對呀，何必局限于某種選擇呢？
「你覺得，我兩種形勢同時做怎麼樣？」
這句話說出來，對面的莫問看過來，沒說什麼，只是默默握住她的手。
方向選好，接下來就是開始做有。
店里幾個人發現，原來林晚還會時不時和莫問晚上坐在小飯館里一邊聊天一邊處理手邊的賬本文件。
但是，先是莫問開始出差，好久回來一趟，接著林晚也開始出差，兩個人都成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出差狂魔。
等林晚帶著劉凡進門的時候，劉凡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黑了一圈，小夢趕緊迎上來︰「老板，你們這回又去哪了呀，之前不是說加盟店都找好了嗎？」
「是把貨源重新談了一下。」
林晚喘著氣，把手里的背包放下來，她現在天天出差，就背著這個包，里面放兩套衣服，放上文件證件再塞上一瓶水兩包餅干，拎起來就出門。
「之前不是一直是劉凡的叔叔在供貨嗎？」
小夢給兩個人端上兩杯熱水。
「有吃的沒有，坐火車坐的我前心貼後背的。」
劉凡坐下來端起熱水就是一大口。
「有，後廚正炖著排骨湯，我去給你們下兩碗面。」
小夢應聲去後面，現成的高湯做底，兩碗面條眨眼就下好了，她還給兩個人煎了雞蛋臥在上面。
「之前的那個貨源還是太小，做起規模來還是需要更穩定也更便宜的貨源。」
林晚這回帶著劉凡還去了趟魯省去看了看後來的蔬菜之鄉。
但是現在的物流還不如後來那麼發達，還是要在周邊想辦法。
她就包下了附近幾十畝的地，給店里種菜供菜。
又借著之前認識的人去談了養殖場的生意。
這一趟下來真是精疲力竭。
「老板，咱們明天是不是去加盟店那邊看看？」
劉凡西里呼嚕把碗里的面吃完，用手背擦擦嘴問道。
「明天你先休息，這些天辛苦你了，之前說忙完亞運帶你們出門玩也沒去，等過年給你發雙倍年終獎。」
林晚看著眼前已經曬得黝黑的臉，才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眼楮亮晶晶，人也是一股勁頭。
「哇！我也想出差了！」
小夢坐在一邊听著有點羨慕，雙倍年終獎呀！
「你也不知道多累！再說了，現在老板天天出差，店里也離不開你。」
這倒是實話，吳秋梅現在主要就負責後廚，小王小聶照舊送飯，小夢就管著店里的流水。
「都加工資！」
豪氣的林老板手一揮，兩個人同時加薪。
從外面趕進來的小王小聶一掀簾子就看到小夢跟劉凡兩個人在歡呼。
「啥，老板又要加工資啦？」
小王剛從外面進來，拿著牆上的小掃把把身上的雪掃下來。
北方的雪花和南方不同，在極低的室外溫度下落下來並不融化，進門拍拍就從衣服上下來了，並不會弄濕衣服。
「不給你加！你又沒出差又沒像我一樣管著店里，老板可說了，等開新店，我去當店長呢！」
小夢故意撅著嘴逗他，可是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小王面上沒變繼續打趣，心里卻暗暗咬牙。
憑什麼，大家都是一塊進的店里，現在一個兩個的發達了，他差啥！
餐飲店干的都是熱鬧生意。
林晚公司的第一家加盟店熱熱鬧鬧的趕在元旦當天開業。
開業前一晚，林晚一邊整理加盟店里的桌椅，一邊把後廚的食材又檢查了一遍。
太過專注的她直到莫問走到身後才發現屋里多了個人。
「哎呦！你啥時候進來的呀！」
林晚被嚇得往後一仰，手還沒抓到旁邊的桌沿借力就被莫問一把將整個人撈進懷里。
單手抱著林晚，看著對方因為身形不穩主動攬住他脖子借力，莫問才笑出來︰「我不來，都不知道我們林老板什麼時候才有空來看看我喲！」
空出來的手捏捏她的鼻尖。
「你要干什麼呀？」
莫問的目光因為她的問話幽暗下來︰「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