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那些實驗室交流的時候談的？」
莫問看著手里的幾個單位，是林晚這兩天交流學習的地方。
「是呀，聊實驗的時候聊到最近用的設備，我就說現在用的都是國產的設備，價格便宜三分之一，功能上不僅不落後還有更精確的改進。」
她眨眨眼楮，不太適應這樣的表功，其實是她刻意把話題往那上面聊，要不然大家更關注的都是試驗設計和試驗結果的分析，關注實驗設備的都是少數。
「對了，你明天晚上有空嗎？知道我後天回去，這邊的幾個同學就說大家一塊吃個飯。」
莫問想想明天晚上應該沒有應酬，就點點頭︰「行，我到時候去找你，說好在哪吃了嗎？」
「就在學校後街，和華清一樣，這邊也是有個後街的美食街。」
林晚的眉眼彎彎，說到學校的事情就很放松很開心。
上次和莫問一起去參加他的同學聚會讓她意識到兩個人的關系已經進入到開始融入對方生活圈，認識彼此同學朋友的階段。
所以當這邊提出來說大家一塊聚餐的時候，她就問了能不能帶男朋友，得到肯定答案之後，回來就問莫問的意見。
「你後天回京市的話，我這邊正好也只一點事情要收尾，等後天我們一起回去怎麼樣？」
莫問算了算自己的行程，目前就差兩筆投資的事情還沒有談完，接下來落實就好。
第二天晚上，後街餐廳。
不像莫問總是參加的那種應酬煙霧繚繞的應酬，這里桌上連酒杯都沒有，都是各色的飲料。
幾個研究生穿的普普通通，都戴著眼楮，二十多歲但是因為一直讀書，身上帶著一股文氣，眼楮里的目光看著比同齡人要小很多。
「我說呢！林晚這麼漂亮的師妹果然是要你這樣的對象配。」
桌上的人寒暄幾句，氣氛就融洽起來。
和應酬酒局完全不同的氛圍，大家說話都輕聲細語，連服務員上菜都會說一聲謝謝的那種客氣。
林晚給莫問夾了點油爆蝦︰「你嘗嘗這個，和京市的做法很不一樣。」
旁邊的一個研究生笑著打趣︰「哎呦，林博士天天在實驗室里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原來是對著男朋友才溫柔的！」
打趣的人一笑，旁邊也都笑起來，惹得林晚臉色紅了幾分，但也只是笑笑。
桌上的笑話都是點到即止，完全不同的體驗讓莫問全程都在一種和腦海里的應酬對比的感覺。
等吃完飯，頭一回莫問的肚子里沒有半點酒精，就這麼很閑適的從桌上下來，然後大家互相送別。
林晚看到莫問一晚上都有點不對勁的樣子，牽著他的手搖了搖︰「怎麼啦？想什麼呢，能說給我听听嗎？」
他這才回神，呼出一口氣笑起來︰「在想讀書真好呀，吃飯的時候大家不用喝酒。」
「偶爾也會喝啦，不過晚上坐在我旁邊的那個研究生姐姐懷孕了，所以大家就決定不喝酒了。」
林晚自然而然地解釋，不知道這樣的解釋在莫問的心底掀起怎麼的風浪。
「懷孕的話，她不喝不就好了？」
莫問狀似不解的問。
「其實很多時候要跟著導師一塊出門應酬的，但是喝酒多難受呀，所以基本上只要有這樣的理由大家就會集體不喝酒。」
在後世也是這樣，往往導師們談項目或者和公司談合作的時候就會有常見的酒桌應酬，研究生們也會被帶著一起敬酒，這樣的體驗實在不是什麼好體驗。
「喝酒那麼傷身體，而且還會影響智力，年紀大了以後還會手抖，所以搞我們這樣的實驗的基本上都能不喝就不喝。」
林晚解釋完覺得好像差點，又說︰「而且當著孕婦的面喝酒抽煙多不好呀。」
她沒說哪里不好，但是莫問自然而然的就懂了。
確實是，明明生意在清醒的情況下就可以談，但是偏偏要喝的醉醺醺，一路各種安排，為難你之後才給你辦。
「有道理。」
莫問覺得這樣的很好，可是他也沒辦法改變現在出門談生意就要上酒桌，酒桌文化的現狀，只能無奈的說一聲有道理。
「對了，我看到你之前的同學了，就是同學會上見的那個你們叫他老黑的那個，說是難得你來，明天還要請你吃飯送送你。」
白天莫問基本上都在外面談生意，老黑找過來的時候，賓館里就林晚一個人，就把話告訴林晚，讓她代為轉達。
「知道了，那這次你還想一起嗎？」
莫問想到上次吃飯，林晚融不進去那些人話題的尷尬。
「沒事的，說是中午吃，正好我們一塊吃完去車站坐車。」
她坐在床邊，開始收拾行李，這幾天帶過來的衣服一件件疊好放回行李箱，手稿在房間的桌上散開一大片，地上也是。
每次做運算或者分析模型總是搞得到處都是紙，但是這樣的「亂」她自己也能找到要用的東西。
莫問蹲下來幫她一塊收拾地上的手稿︰「那行的。」
這邊的生意有時候的確要麻煩這些朋友，他想想也就沒有推辭。
兩個人都想著吃完這頓飯就去坐車，所以穿的很隨意，兩個人都是原木色的亞麻襯衣休閑褲，雖然不是同款，但是站在一起就感覺是一對。
進去的時候，卻見到收拾的幾乎可以說是隆重的各位。
男的都穿著西裝，女生則都是連衣裙配了成套的珠寶，還化了精致的妝容，如果不說這是一頓同學聚餐，這些人幾乎可以直接參加晚宴。
這是萬麗麗提前打過招呼，要給莫問身邊沒有家世的那個女孩一個下馬威。
門一打開看著進來只穿著休閑裝的男女，尤其是素面朝天的林晚，萬麗麗撫著胸前的海藍寶露出一種志在必得的笑容。
還是莫問最先反應過來︰「大家怎麼這麼隆重，不是送我嗎，就隨便吃吃就好。」
萬麗麗听到這個話，笑著上前︰「哎呀，這才能看出來對你的重視呀，快坐吧，人齊了就可以上菜了。」
說著伸出手要拉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