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林因是不知道的,只能在外面生悶氣,然後猜測著里面一男兩女之間發生的故事。
不管林因怎麼想,一些本子中的經典鏡頭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堅守底線之余也有些羨慕••••••
而里面的氣憤開始變得詭異起來,影隱隱地察覺到了熒的戰意,久違的對于戰斗的渴望在胸中奔涌。
隱約之間,熒的樣子逐漸模糊,在影看來竟然像是年輕的自己。
不,年輕的自己哪里想的這麼多,每天想的就只有打架。
如果非要說一樣的話,那就是無論面對多強大的敵人,都敢于拔刀吧。
「這是由你意志構成的空間對吧?」影愣了一下,被熒從記憶中拉了出來。
「沒錯,你竟然會清楚這這些•••罷了,你是在尋找動搖我意志的機會,對麼?」影當然明白熒的意思,無非就是眼狩令的事情罷了。
無論是意志構成的空間也好,不是意志構成的空間也罷。
那里來的那麼多說法,無非就是說不通就打唄••••••
說的那麼好干嘛。
「我不想和你爭論了。」熒搖了搖頭,事實上是誰也說服不了誰,繼續爭論下去是沒有意義的。
有些問題人類探討了上千年才有了一定的結果,就這兩個 種,能討論到各自磨損至消滅,林因都不意外。
所以,還是打吧••••••
「我會將你直接駁倒。」熒想起了雷點將軍第一次見面時候說的話。
我要將你砌進石像中。
現在的熒,同樣的意志堅定,目光明銳,其中隱隱亮著映射星月的光芒。
「好吧,違逆永恆之人,讓我看看•••你的覺悟。」影也知道此戰不可避免,而作為一個尚武的神,避戰就是恥辱。
「你身上的力量,來自哪里?」影的目光投向哲平,目光中帶著些疑惑。
她的印象中,有這樣一種力量的印象,但是卻又沒有具體的參照,這讓她有些不悅。
影是一個很懷舊的人,她很怕忘記或者失去那些東西,所以她一定要知道這股力量的來源。
「王。」哲平寡言少語。
影蹙起了眉頭,在腦海中尋找這個王的存在。
她十分確定,這股力量並非是一個新晉的力量,存在于她的印象中,必定是有歷史的。
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這股力量的直接來源是林因,這個新晉的家伙,甚至連神都算不上。
在影的印象中,這股力量存在的時候,恐怕林因的太爺爺還沒有出生••••••
這不是侮辱或者小看什麼的,這就是事實。
「哪個王?」影固然也話稀,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多說了幾句。
「因。」哲平惜字如金。
「因?林因?」影驚愕地說,她萬萬沒想到,力量的來源是那個乳臭未干的家伙。
盡管這位魔神非常年輕,但是影不得不說,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垂暮的神,而不是一個新晉不足一年的魔神。
「好,我會去問他的,所以,你們要一起上吧。」影話音剛落,化作一道劍光連續地對二人進行突進。
此刻的哲平可以再次發動技能,風輪兩立,躲過了影的第一段攻擊。
隨後,影的第二段攻擊來到了熒的身邊,熒手中紫電凝聚,反手格擋,哲平第二段風輪兩立直刺影的背心。
眼見熒匆忙的攻擊已經抵擋不住影的劍光,而哲平的槍已經要刺入影的身體。
影目光閃爍,身形一動,輕松地躲避了哲平的攻擊。
哲平將白色的面具摘下,手中出現了一只猙獰的青面獠牙的面孔,黑色的業力在身上聚集。
靖妖儺舞!
哲平身形一閃,槍與影的劍戰斗在一起,一男一女纏斗成一團,而熒在一旁伺機而動。
凡人之軀面對神明,固然可敬,但實際上,打不過,才會最可能的結局。
就在熒受到嚴重的傷害的時候,一直御守掉了出來,八重神子的身影從一個縫隙閃現到一心淨土中。
在一旁觀測的林因毫不猶豫,眼楮的軸線捻斷,硬生生將一心淨土扯了個口子。
影手中的劍光散去,一把堅實的長柄刀刃出現在眾人的視野。
薙草之稻光,林因知道那個武器的名字,相信八重神子也知道。
八重神子震驚地看著生生撕裂一個口子闖進來的林因。
她只是將意識寄宿在御守中,才算是卡了個BUG進來。
這位可倒好,看見別人卡BUG直接自己把程序搞崩潰了,于是就進來了••••••
堪堪壓下了心中的震驚,將目光看向影,這個多年不見得老朋友。
「神子,這就是你的盤算嗎?」老朋友相見,影的稱呼已久熱忱而親密,時光不會淡化他們的關系。
影指的大概是一直對八重神子避而不見的事情,不過八重神子還是進來了。
而此時大家似乎都在聊天,一個煞風景的家伙一個風輪兩立刺向影的背心。
嘴里還不忘了打招呼,「王。」
林因現在指向捂住臉,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不過嘆息了一陣,還是拎著哲平的後脖領子丟到了地上。
「別打了,聊會兒天。」
「你也來了。」影的語氣平淡沒有波瀾,似乎這才是一個冥思永恆的神該有的狀態。
「你們好,在座•••在站的各位,歡迎來到雷神巴爾澤布、影的意識空間,一心淨土。
大家看好自己的小孩,帶好隨身物品,祝願大家在這有個美好的回憶。
謝謝,謝謝你們。」林因吊兒郎當的說道。
「哈。」哲平硬捧了一下,讓後本就冷的發寒的場子更涼了。
四雙眼楮面無表情地盯著林因,似乎在問︰你以為你很幽默?
林因恨不得現在就溜出去,再也不要出現在這些人的面前。
「打擾了,你們繼續。」林因默默地躲在了一旁,但是誰也無法忽略他。
無論是強行進入的方式,還是身份,或者其他的東西,眾人都難以忽視。
然而•••大家都覺得他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一時之間都有些懷疑。
但是也僅僅止步于懷疑,因為場上的人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狐狸小姐嫵媚地一笑,回應著影。
「可別忘了,把意識寄宿于物件是誰教會你的。」八重神子的臉上掛著得逞的笑意,一臉的狡猾。
八重神子湊到了受傷勞累的熒的耳邊,「你該不會以為,單靠你的願望,就能勝過影的意志吧?雖然你身在此地,但他們的願望,早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所以,閉上眼楮•••」
八重神子的話像是一個引子,直接將寄托在熒身上的願力引爆。
一個個的願望在熒的心中回響。
「成為天下第一的劍道家•••」
「親眼看著純白色的雪•••」
「我要保護島上的人•••」
「同胞們可以獲得同等對待•••」
所有的願望和願力,最終凝聚成一句話——
「希望可以廢除眼狩令!」
「哲平,閉上眼楮。
引導熒身上逸散的業力,熒只能接受願力,但是願望被剿滅怎麼會沒有憤怒、幽怨?
引導業力,讓他們將業力寄托在你身上,相信我。」林因見狀也幫哲平撈了一筆好處。
在林因的角度看哲平,實在是有夠慘的,所以能幫他的機會,林因都不會放過。、
「我啊,不甘心就此倒下!」
「為什麼?我只是想看見純白色的雪!為什麼?」
「連保護別人都不行嗎?不行•••」
「憑什麼?有人可以高高在上!」
業力在哲平的身上凝聚。
一道聲音在哲平的心底響起。
「該死的眼狩令!」
淒厲的聲音令哲平精神都有些撕裂。
林因抿著嘴,柔和的綠色氣息注入到了哲平的精神中。
業力仍然在哲平的靈魂中纏繞,但是無論如何也不及綠色修復的速度。
這就像是一刀一刀地切掉哲平的肉,但是又一片一片的長出來,一個沒有止境的過程••••••
林因有些不忍。
但是濃郁地黑色業力凝聚在哲平的身上,哲平的眼楮已經變為了濃郁的黑色。
而熒則是明亮的金黃色。
兩個人站在了影的面前,無數顆神之眼在兩人的身後亮起。
一顆顆閃爍著金光的神之眼在熒的身後,一顆顆暗黑色的神之眼不斷地重復著湮滅的過程,其中濃郁的黑色氣息不斷地生長。
影的一心淨土被修改的面目全非。
這也激起了影的好勝心,雙眼之中涌動著濃郁的神力,雷罰扼要之眼在影的背後張開。
三人在那一刻身上都閃爍著耀目的光芒,兩道強烈的願力,一道更加強烈的業力,三股力量撞擊在一起。
整個一心淨土都亮了••••••
煙塵散去。
八重神子站在影的面前。
「你敗了,影。」
「啊•••是啊,我敗了。」影悵然若失地說道,自己堅持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為什麼不能相信你的子民,相信他們願望的力量呢?
那些願力已經超月兌了距離,超月兌了空間與時間,已經是無人能將其扼殺之物了。」
「的確,當人們全力以赴前進時•••可以超乎神明的預料,甚至將神靈的工作取代。」
「這是你在璃月旅途的收獲麼?人類向前奔跑,將神明甩在身後的國度嗎•••?」八重神子問道。
「沒錯,那家伙,似乎要以人的身份,將他們帶向更遠的地方。
盡管還未必可以實現,但是璃月的人願意相信他,所以我也願意相信。
不過這個人做事的態度和手段,實在是不敢恭維。」熒有些不情願,但是並沒有歪曲事實。
「這家伙,哪兒像人了?」八重神子無語地指著林因頭上的角。
「無論如何,我們為何要自顧自•••一廂情願地放棄前進呢?」八重神子問影。
「•••前進所帶來的那些失去,你也同我一起見證過。
唯有永恆,唯有永恆才能•••」影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閉上了眼楮,不願意回憶。
但是記憶像是多情的浪子,一次又一次地強行出現在影的腦海中。
「雷光閃爍之處,便會投下影。
我,即是影。
以無想,為稻妻肅清一切前進的阻礙。
然而•••每前進一步,便會失去些什麼。
甚至最終,連她也失去了。
那些事跡,至今仍在每一顆雷櫻樹的蔭蔽下傳頌,也依舊在灼痛。
••••••」
影的經歷是悲哀的,按林因說,就是命犯天煞孤星。
就身邊的人,基本上死了個干淨。
她的生命本就漫長,會死在她前面的人太多太多。
然而當與她有一樣生命長度的朋友也在一個個的失去以後,影終于受不了了,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這個想法未必正確,或者說根本就不正確,影她未必不知道。
但是•••她依舊選擇這條道路,可見她內心的絕望。
直到快八百年以後的今天,影看見這股穿透一切的願力,才重新願意相信。
一心淨土中血紅色的月亮消散,黑色的陰郁改為了明亮的紫色。
「天理,對我來說是不知所謂的東西。
總而言之,你只是想永遠地守護你心愛的稻妻,是麼?」
「你說的有些過于輕描淡寫了。」
「可是這個國度,是否有永恆存在的價值呢?失去了變化,失去了願望,就僅僅是存在的國度而已,不過是一具空殼。」
林因打著哈欠看著兩人無聊的對話,有些無語。
贏都贏了,哪兒來那麼多廢話,上票•••不是,辦事啊。
哲平身上的黑色淡了不少,但是在林因看來,業力卻已經全部寄居在面具中了,這讓哲平更加強大,也更痛苦。
或許他和影是能互相理解的吧。
「我們之前有一句話,沒事願意當永恆的懦夫,還是一秒鐘的英雄。
大多數人會覺得後者更帥,但是前者未必無人選擇,我們能做的,真的就只是支持他們罷了。」林因也同樣勸說,現在•••誰贏幫誰。
盡管林因心中不贊成取消眼狩令,但是八重神子問他要洲際導彈防身啥的,他也給不出••••••
于是,只好被迫支持。